“混账东西,朕器重你才将那几座城池的事交予你办,而你看看你,你究竟做了什么好事。”
“儿臣有罪。”垂首,逸漠仅道着。
那桌上的案卷便这么随手一挥,一股脑儿的全落在地,屋中的朝臣纷纷胆怯地跪倒在地,一个劲儿的道着:“皇上息怒。”
红木桌案轰一作响,隋帝气息紊乱:
“息怒,这混账东西一声不吭的就将南池的八座城池拱手想让,这到底将朕至于何地,这不是让天下人都知道我大楚畏惧他鸾国,朕对他大鸾俯首称臣吗。如此国耻让朕怎生息怒;来人,把这东西给朕拖出去斩了。”
墨砚被扔倒在地,隋帝已然被愤怒失去了理智,一心只想着将此事的罪魁祸首彻底的从眼前拖出去斩了泄愤,忘了一国之君的治国之道。
逸漠垂首,口中仍旧道着刚刚那四个字:“儿臣有罪。”再无多一个字。
室内一片安静,任谁都不敢言论一声,眼见门口的侍卫已然的走进身前逸漠并未有四号的胆怯,而是抬头望向眼前已然气氛不已的隋帝,唇角划出抹笑痕,即使生死一线却仍旧如此云淡风轻的道着那三个字:
“谢父皇。”面临死亡仍旧是处变不惊的逸漠,却未有得到隋帝的一个眼神,而是那冷冷的三个字:
“拖出去。”
“且慢。”
迎门而来的六旬长者,伸手唤道,制止了迎面而来的侍卫;隋帝回头眉心一紧不免眉心紧蹙起来:
“恩师?“
“皇上,二皇子斩不得。”
来人正是楚国隋帝的启蒙恩师,当今丞相王元修,只见他那苍老的大手握住逸漠的衣袖将他带到了楚国隋帝的面前:
“皇上,二皇子万万斩不得!”
“恩师,勿需为此逆子求情,朕今天非斩了这有辱国体的逆子不可。”
“皇上,此事二皇子有功无过啊!”
隋帝大笑“恩师,你是在与朕开玩笑吧!这逆子做出这般混账事情,还有功无过。”
王元修上前,自怀中掏出一本厚厚的折子,呈到了隋帝的眼前:
“此中详情,皇上看过后便会知晓。”
“哦?”隋帝疑惑,伸手接过王元修手中的奏折打开,须臾,眉心不由得紧皱;视线从奏折上的内容里移了开来,长袖一挥,那折子已然的掉落在地上:
“岂有此理,鸾国竟然用这招。”
“北陵候只身前来本就是一桩阴谋,鸾国是料定我大楚新国国局不定,定不敢动他分毫单页不会将南池那八座城池拱手想让与他,才出了此策,若我大楚势必夺回那八座城池必将付出国乱的惨痛代价,大鸾这一招是想效仿齐国的国灭,让我大楚内乱。”王元修叙述的稍加激动,想来已然是对施出此计的大鸾感到愤怒。
那奏折上所启的便是王元修的部下,自南池那八座城池那里打探到的消息;若大楚执意要将南池的那八座城池索要回去;那便要以鸾国当时与齐穆帝开出的条件。当然拿回的仅限于城池,至于城民,城池离去之日,城民灭亡之时。
八座死城,若是大楚就此换来八座死城,罔顾城民的生死,必然引起国民不满,即便与大鸾再战,以现在的实力,也仅仅是个弱者。
“若是此次必处理好南池的那八座城池之事,鸾国定不会善罢甘休。皇上,鸾国是假借商议之事,实则要挟是真啊。”
“钟启正那个老狐狸就是要让朕死了这一条心。”抬眸,他握住王元修的手,感激道。
“恩师,多亏你了。”
王元修摇头,视线定格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逸漠身上:
“此事得多亏了二皇子。”
隋帝摆摆手,不屑一顾:“他只是误打误撞罢了。”转向一旁的逸漠道:“你先下去吧!”
“儿臣……遵旨”
走出御书房的大门,身后的一切恍若与他毫不相干;而他司徒逸漠仍旧像一阵清风般洒脱。向锦泉宫的方向走去。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自身后传了来,逸漠驻足抬首,在看到桥上的钟襄羽之时,轻声一笑:
“北陵候,逸漠今日怕是无法赴约了。”他道。
钟襄羽摆摆手:“无妨,恰好本侯今日也不想出宫。”俯首,他居高临下的望着眼下的司徒逸漠,若有所叹:
“仅为了个情字,司徒逸漠值得吗?”
风依旧静静地,他与钟襄羽就这么静静地立着,一池清水在清风下泛起漾漾涟漪~~~只落得钟襄羽的话在耳边:
“司徒逸漠值得吗?”
“值得吗?”连他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