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逸漠,值得吗?”
钟襄羽的话,恍若可笑又近似嘲笑。他笃定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南池的那八座城池只因为他知晓其中的利弊,给与不给对于钟襄羽来说已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既然他恶趣味的想让他送给他,那以那礼尚往来的待客之道;是定然会满足这位高贵的宾客的需求,以此,才算是尽了那所谓的地主之谊。
唇角轻轻的蜷起了抹弧度:“这不是侯爷意料之中的事情吗?”他笑。
“司徒逸漠,要比脑子你还差的远呢。”近似挑衅的语调擦过耳际,他的眼中忽的闪烁着一丝晦暗。只听见钟襄羽在耳边的笑声:
“你自己和她解释吧!”
她,咫尺的风此时却让他觉得茫然,直到看到钟襄羽身后那抹青色的身影之时不由得眉头一皱:
“锦绒郡主本侯怕是不能履行那个承诺了,你们好好谈谈。”
这就是钟襄羽,一个高傲的不外如是的男人。秋锦绒对他并未有抱有太多的幻想。毕竟,先前钟襄羽身上背负着上官锦染的那一条命,这个人本就是无情无心的。而自己,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仅限于利用罢了。
“二皇子,你们好好谈……嗯……”显而易见的带着那份别有意味的笑,恍若是看着即将上演的一出好戏而流露出来的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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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一直很静,自钟襄羽离开后似乎有一个时辰了吧!就这样的僵持着,两人静静地望着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静静地,那种所特有的沉默逸漠记得那日在望月台上也是这般,她静的出奇的让人不安。往来的宫人婢子望着这相对无言,却看似气氛不对的两人,都纷纷加快脚步,不敢在多停一刻。就怕停住的这一刻打破了两人的僵局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司徒逸漠,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磨合了许久的僵局,终,还是被秋锦绒率先打破;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逸漠,开口。问的直白。
既然那晚上她能视若无睹,又何必冒着性命危险的用那八座城池来和钟襄羽交换。让她平白无故的待在紫玉苑中被莫名其妙冲过来的铭枫指着鼻子一顿数落。说着什么?她在宫中对司徒逸漠来说就是个祸害。为了她他甚至可以连命都不要。
呵,多么可笑的一句话,她何德何能能让司徒逸漠连命都不要,可当钟襄羽出现在她面前,告诉她她俩的约定解除之时才不得不相信。
呵,司徒逸漠……
“司徒逸漠,你究竟想怎么样?”她秋锦绒从来没有要求他一次又一次的来救自己,她秋锦绒从来也不想与他司徒逸漠扯上任何关系,可是为什么,偏偏司徒逸漠这个人偏偏阴魂不散的与自己牵扯着,一桩又一桩的事。
“司徒逸漠,我不欠你的。”
“我知道。”他道,终于开了口,唇角含笑:“是我欠你。”他的语调轻缓,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我欠你的。”淡淡……他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司徒逸漠你欠的根本不是我。”
摇摇头,秋锦绒苦笑着缓步走近司徒逸漠的身前,那双深邃且晶亮的眸子毫不忌讳的与他对视着。那里面没有惧怕,没有胆怯。有的只有一昧的执着。
“而我却已经深深陷下了。我们都很傻。”
他的眼波就这样轻轻地泛起了丝涟漪,在望向眼前的女子之时有着深深的不可置信。
“司徒逸漠,你真的很可恶。”
纤细的手胡乱的挥舞着,落在那抹白色的身影上。一拳一拳零碎的落着,逸漠没有吭声,只是任由身前的女子发泄着心中的不满。有些心疼。
“司徒逸漠,为什么我永远都恨不了你。”
“为什么我所能以及起你的就只有你的好,你的温柔。”
“司徒逸漠,为什么我会喜欢上你。”
感情就像一颗种子,破壳而出的发了芽就意味着永远也无法回到最初了,如果是颗好的种子受到了好的灌溉,那它便能很好的开花结果,有着幸福收成;可若是变了质无法灌溉,那么便只有一种命运,枯死、残缺,化为灰烬也就再也没有了。司徒逸漠,你知道吗?我的这颗种子已经发了芽了,而它是不是也要枯萎残缺了呢。这句话一直咽在心里,秋锦绒没有说出来。只是一拳又一拳的落在他的身上。
默默的承受着,他握住她的手,目光中有着深深的怜惜:
“绒儿,我心疼你。”
吻,轻轻地落在唇边,她轻轻地闭上眼双手紧紧的环上那高大的身躯。那句司徒逸漠,我喜欢你。已然的被他吞入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