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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任性

虽有前期的波折,但结果是好的。剧组给两个班的学员艺人整整放假两天,且安排了一些仅需要群演参与的大场景拍摄,没有浪费“厂期”,换言之,还从卢总那儿多争取到了几天厂期。看上去,这样的处理方式似乎让所有人都很满意,而且超出预期。

于是,周末课程顺利进行的同时,大家还在课后得到了难得的休息时间。而圈子里的人,放松时间难免都会流连出入在“会所”。只不过,有的人是自愿的,有的人是被动的,有的人甚至是被强迫的。

“敏儿!可算是把你给拖出来了!你自己说说,都多久没出来玩了?”毕森一副嫌弃的样子。

“你这是什么表情?告诉你啊,要不是你说淼芝和汪林今晚也过来,我才懒得搭理你这茬呢!”敏儿回顶完,又拉着淼芝的手,一脸心疼道:“你难得休息一天,还得陪你这个爱‘玩’的男朋友出来晃悠,也真是辛苦你了!”

“你跟我说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跟着个贪玩的,就只好一起玩啰!所幸是和你们一起,我是真心乐意的。而且托你的福,我昨天上课,今天休息,已经很自在啦,明天可以满血回归剧组了,哈哈!”

敏儿听完,甜甜一笑,转而跟汪林打招呼:“Hi,汪林,你也被拖出来啦?”

“对,毕森这小子打着你和淼芝的旗号,我才出来的!”汪林对于把毕森“卖了”,表示心里毫无负担。

“好啊你!两头骗!最近长本事了哈?上次就耍了我,这次……”敏儿作势要去揍毕森。

毕森知道敏儿还记着“撒娇”一事,是真心想揍自己,赶紧往淼芝身后躲:

“媳妇,救我!高老师不顾形象,要打人啦!”

“你欠揍呗!”淼芝不救他,由着他们自行解决矛盾。

还是汪林适时出言转移了话题:“今晚就咱们四个人,你俩要这么打下去,可就真的没法愉快玩耍咯!我还想踏踏实实地玩四人扑克呢!所以敏儿,你就饶他一次吧!”

“哦?就咱们四个?以翔和陈鹏不来么?我直接从台里过来的,所以没问以翔,还以为他俩会从家里过来呢!”

“Jerry要是能来,那不管你是在台里还是在家里,他肯定都会当司机载你过来的!”汪林顿了顿,似笑非笑的样子以及调笑的语气,都让敏儿觉得他话里有话,可不知怎的,听着很是受用,也就不做计较,只是嘟着嘴,示意他讲下文。

“今晚,Jerry要去赴阿然的约,另外还有几个哥们儿。Tom家里有点事,所以哪儿都去不了。”

“哥们儿?Roy、Bandy?”

“你还记得他们呢?应该只跟着Joe见过一两次吧?”

“有一天和以翔一起,碰到江一然的时候,听江一然提到的,所以还能想起来。那你怎么不去?就以翔自己……面对他们啊?”敏儿说着,不自主地露出些许担忧之色,汪林,何许人也?贼精到像狐狸转世,自然发现了端倪。

“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担心Jerry了?难不成那天晚上真的发生了什么?这两次聚会,看你们俩的感觉,不太一样!”

像是被戳中了心事,敏儿心里咯噔一下,但仍面不改色道:“这位同学,请不要以反提问来岔开话题,正面回答我的问题!ok?”

“遵命!高老师!”接着,汪林收起了调笑的表情,缓缓道:

“我的确是不想见阿然,虽然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但我和Jerry、Joe最亲。事实上,打那个事情发生后,我一般都不参加他组的局!不过你完全不用担心Jerry,他应付阿然等人,自己一人没问题的!另外,刚才Jerry回复我的信息里提到,南英峰也在,好像是因为阿然近期在筹拍一部电影,想请他出演男主角。”

“哦,好吧,主要我对江一然他们了解不深。不过既然你这么说,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而且还有阿峰在,说明还会谈点‘正事’,也不至于会出什么情况。”敏儿如此捋完思路,就踏实多了。

不料,这话被汪林听到,却成了调侃她的好证据。

“看来你果然很关心Jerry。说实话,你俩挺配的,你和他也做了好几个月邻居了,应该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值得托付哦!不考虑考虑?”

旁边另外两人但笑不语,可那邪邪的眼神,分明表达的意思就是“附议”!如果是以前,敏儿肯定立马炸毛加反驳,但因为前一段时间的某些心理变化,看着他们仨,突然觉得有些心慌,于是端起面前的水,咕咚咕咚灌了自己两大口。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跟毕森一样爱乱开玩笑了?别瞎闹啊!”

“有么?是瞎闹么?反正上次某人都宣布……”

“停!你知道上次那是逢场作戏、信口开河的!”

“是么?或许只是你这么认为吧!我可不认为Jerry……”

敏儿还想反驳着什么,一旁的毕森突然惊叹:“真是不能背后说人啊,看那边,你们正在念叨着的人,这不就过来了?”

顺着毕森指的方向,果然见到以翔等人正往角落边的沙发走去。距离敏儿这桌不超十米。这一次,她相信,绝对是巧合。

可定睛一看,敏儿表示她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五男仨女,以翔和阿峰走在最后,前面三个男人均搂着一名女孩。Roy和Bandy怀里的美女,敏儿不认识,估摸着是刚出道的艺人,而江一然半搂着的,不正是晏菲么!晏菲果然还是被江一然惦记上了。只是看上去,晏菲的表情并不太自然,江一然似乎也不太劲勉强,也许他志在必得,而不急于一时。

敏儿突然觉得脑袋懵了一下,但这一次,她压住了冲动,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以翔和阿峰都在,暂且这样,静观其变吧。

或许是感受到了这抹注视的目光,以翔微微侧脸,看了一眼敏儿所在的方向,心下一惊:“这么巧?也对,早该想到他们带敏儿出去,一般都是来Dream,以这丫头的敏感性,多半也已经看到了这边的情况,希望她别冲动。”于是,以翔入座后,选择了一个靠外的座位,正对着敏儿他们。阿峰坐在他的对面,其余几人则一人带了一女子坐在中间。

因两桌之间有半高的流苏珠帘,敏儿除了能看清以翔的正脸、阿峰的背影外,其他人,看得并不真切。

“还看?要不你过去掺和掺和他们那个局?”汪林并未看出敏儿心中的波涛汹涌,调侃道。

“还嫌那边不够乱啊?我才不去!不想了,咱们玩咱们的。刚才是谁说要玩四人扑克来着?”

“好啊!我来洗牌!不过,先说好,输了的,今晚罚酒!”毕森在这方面最有主意。

“ok,随你!”敏儿有些心不在焉。

意识到敏儿的不在状态,汪林直起身子,疑惑地仔细查看着隔壁桌,终于发现了不妥,也明白了敏儿刚才的反应。坐在江一然身边的,不仅不是陈珊儿,竟然是敏儿在意的,曾经帮过不止一次的女生。江一然这是很想搞到这个女孩?还是借机会来痛打以翔的脸?就好比是在叫嚣:“我抢了你的女人,还依然能出来鬼混,而且搞的还是你台里的艺人!”但看以翔一脸淡定,又有南英峰在场,局势应该能控制住吧。

因为这个插曲,接下来的聚会里,敏儿和汪林二人虽都在玩牌,但心里均有惦记的事,且不时分神打量隔壁桌,也因此,数这二位输的最多,喝的酒也最多。不过,毕竟是朋友之间玩耍,开心的酒,故,并不醉人。

再说角落里被人惦记的一桌,实在是个“神仙局”。在这个局里,所有人都有些出乎意料。

先说组局的江少爷,原本他只约了Roy、Bandy、Jerry、Tom 和汪林,结果Tom有事,汪林有别的局,Jerry则是要晚上才确定能否过来,所以他做好了仍是“老三人”聚会的准备。

结果,Roy知道他想投一部以南英峰为男主的电影,又打听到南英峰今天不在剧组,于是约出来一起聚;而Bandy知道他近来对晏菲的惦记,便通过TNC某位高层的关系,给这姑娘施压,愣是将今天也不开工的晏菲,带到江一然面前,顺便给自己和Roy也找了两位姑娘。与此同时,Jerry竟也如约出现,于是,就变成了奇怪的八人饭局。

刚开始,江一然也别扭,但一顿饭下来,他就恢复了“本性”,一心只想拿下晏菲,碍于饭局上不便下手,他提出了到Dream里去喝两杯。说起来,江一然心中也委屈。和陈珊儿在一起后,他真的很少出去有实质性的乱搞,但近来珊儿对他态度奇怪不说,干脆彻底不让他碰了。作为有着“一夜七次郎”称号的江少,已经当了半个多月的和尚,自觉相当不易。

再说以翔,他心里也不舒服。虽然和珊儿已经分手,但他希望她幸福。可阿然这般放肆乱来,置珊儿于何地?带出来的三位姑娘都是台里的新人,又置电视台于何地?好在他们表面上做得不算过,只是吃饭、然后是说出来喝两杯,因此以翔便想着冷静处理,从长计议。只是在见到敏儿他们后,他心里又多了一层担忧,自然是担心那个通常都很沉稳,可也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冲动的丫头。她属于不冲动则已,一冲动必出大招。

而南英峰,更是觉得无语。碍于经纪人的面子,答应赴约饭局,却见到这番光景。尤其是他记得小敏很喜欢晏菲,甚至为了她上台救场,可如今,这姑娘也免不了出来作陪的命运。心里着实不太高兴,勉强吃了顿饭。

不过,饭局中,近距离和以翔的接触,让他对此人的认识有所增加。从男人的角度来看,也必须承认:他确实很不错。沉稳、大气、有责任感又不失幽默,不着痕迹地尽可能保护台里的艺人,又不至于让局面尴尬、难看。再加上敏儿的缘故,南英峰对以翔很感兴趣,于是也答应了上会所再喝两杯。

酒过三巡,有着美女作陪的三个男人越来越放肆,开始动手动脚,尺度也逐渐放开。可有的女生愿意配合,有的却很是别扭。比如晏菲,她扭动着身体,希望能躲开江一然的魔爪,可躲得了再一、再二,却躲不了再三,表情极为不自然。

以翔隐晦地拿珊儿作由来“点”江一然,但江一然却借着酒劲儿,越发来气,甚至挖苦道:

“Jerry,珊儿现在是我女朋友,你还这么惦记,不合适吧?你说过我们依然是兄弟,是兄弟的话,今晚就别扫兴,开心的玩,男人嘛!你懂的!”

这话让以翔吃了一憋。继续管吧,好像显得他惦记着珊儿,要破坏她和江一然似的,不管吧,不管是对珊儿,还是对他的丫头最惦记的晏菲,都于心不忍。于是以翔喝了口冰水,想让自己先冷静。放下杯子的抬眼间,便对上了远处敏儿的眼睛。

敏儿其实也隐约注意到了那一桌上,晏菲的挣扎,虽然听不见以翔刚才说了什么,但随后的动作表明他没有讨到好处,而且心情很不好。见到他不开心,敏儿心里更觉堵得慌!她大脑飞速运转,一计浮上心头,并在与以翔四目对望上的瞬间,下定了决心。

她看着以翔,双手合十,呈拜托状。然后两手指交替移动,作出“我要过来”的手势,最后灿然一笑。

以翔瞬间了然!她这是“要过来搅局,并请自己配合她”的意思。刚要回应,就见敏儿站起来,解开束发的头绳,拨弄着散下来的一头乌黑波浪卷长发,准备过来。也罢也罢,这丫头想任性,他就配合她玩吧!

敏儿拾掇完自己,便对着朋友们道:“原谅我今晚的任性,但如果不过去一试,我心里不知道要难受多久!”

“你要干嘛?敏儿!那桌的几个人,可不是好说话的!”毕森有些担心。

“别担心,反正一会儿我指向你们的时候,你们记得窃笑,好似在观看玩‘大冒险’输了的我就行,都是实力派演员,我相信你们没问题的!”

“你想过去装‘耍酒疯’?”还是汪林聪明,很快想到敏儿的下一步行动。

“知己啊!怎么样?我身上酒味儿浓不浓?”

“够浓!至于现在这装扮,头发再乱点,就更像了!”汪林如是说。

“好说好说!走了!”回话间,敏儿一边拍脸,一边拨弄着头发,然后调整了呼吸,朝着以翔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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