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阵阵,清晨带来丝丝的凉意。风,略过了湖面,引得白鹅阵阵鸣叫,似乎享受着凉风的抚摸。
中宫殿内,皇后归来,妃子们晨昏定省从坤宁宫转为景仁宫。
上坐空空,许是皇后未到。坐下妃子们就开始了一阵寒暄。
“皇后归来,竟不见皇贵妃的影子了,再不得宠也不能无视中宫之尊吧。”说话便是怡嫔,“有些人哪有德妃妹妹你那么懂规矩呢?”
德妃微笑道:“怡嫔姐姐过奖了,妹妹只是尽本分而已。”
道间,一声细长的鸭嗓想起:“皇后娘娘驾到。”音落,众人见皇后款款而来,身后跟着一位素未谋面的女子。
众人赶紧福身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不需有人提问,那位女子便自己停在门口,对众人道:“永亲王正妃林氏,见过各位嫂嫂。”
原来是永亲王的王妃,皇后的亲妹妹,林妙可。永亲王妃行礼过后,自己走到皇后身边在副座上坐下。
中宫正坐,眼睛扫了一下全场:“刚刚本宫进门前,可听到各位妹妹们姐妹相称,感到我们姐妹情深,后宫一片和睦,顿时感到欣然,能为皇上分忧,福气也。”
众人附和道:“皇上皇后鸿福齐天,庇佑后宫。”
皇后微微一笑:“可是本宫却听到一丝不悦之音,一句怡嫔姐姐,一句德妃妹妹的。”
被点名的怡嫔与德妃全身颤了颤,德妃犹如出头鸟,对上了皇后的眼睛:“皇后娘娘,臣妾乃是德妃,望娘娘恕罪。”
皇后说:“恕罪?德妃妹妹可知你罪在何处?”
德妃懵了一下,回到:“臣妾不知,还望娘娘赐教。”
皇后轻轻地哼了一下:“竟然不知!德妃妹妹进宫前的教习尚仪是怎么教导的呢?”(尚仪是宫内女官的职称,负责宫内礼仪的最高领导。)“宫中规矩,妃嫔姐妹相称,先妃位,后年龄。怡嫔,你这是视宫规于何物?”
怡嫔立马跪下:“皇后娘娘恕罪,是臣妾听德妃姐姐喊一句姐姐便得意忘形了,请娘娘恕罪。”怡嫔磕了几下头。
皇后见状,道:“罚你半年的月银,各位妹妹要引此为鉴。”
众人道:“臣妾必谨守宫规。”
怡嫔:“臣妾谢娘娘。”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皇后又道:“今天本宫是祈福归来第一天,众位妹妹这么早来晨昏定省,为何不见皇贵妃妹妹呢?”
妃子中,位最高,只有德妃,德妃便出声:“回娘娘,皇贵妃经太后允许,可以不用出席晨昏定省。”
皇后道:“太后允许是向太后的时候,本宫何来允许过。罢了,众位姐妹无事就回去吧。”
“臣妾告退。”一众妃子慢慢地离开大殿。
皇后对着自己婢女说双莲:“去叫皇贵妃来。”
双莲应声,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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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亲王妃见殿内气氛安静,便挑起了一点话题:“姐姐,这位皇贵妃是什么来头呢?居然可以如此胆大,不顾皇后威仪,连请安都不来。”
皇后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道:“皇贵妃乃尚书省金大人的千金,太后的姨甥女。名门闺秀,能选中入宫,自然是命中的福分。”
永亲王妃张了张眼睛,“那这位皇贵妃一定是倾国倾城,才艺样样精通的女子。难怪能得皇上宠爱,一登皇贵妃之位。”
皇后扬了一下嘴角,“这位皇贵妃才艺算是惊人,但容貌,也是闺秀之样。至于宠爱,明德宫很适合。”
永亲王妃疑惑地微皱眉头,“明德宫听起来不像是宠妃的宫殿,怎么皇贵妃在那?”
“那便是皇上的意思了。”皇后不再语。对于皇贵妃,还没能分辨是敌是友,能不能打压怡嫔的气焰还未知。如今宫中妃嫔自成一派,多半与前朝有关,另外就是个人感情依属。这管理上还是有点头疼的。
待到一刻吧,门口传来了鸭嗓的声音:“皇贵妃到了。”
金夏虽然很疑惑皇后的传召,但是大概也能想到是什么事情了。
“臣妾皇贵妃见过皇后娘娘,祝娘娘千岁安康。”
皇后见金夏礼仪到位,便心下想到,这位皇贵妃不似嚣张的模样。原先设想的刁难模样都统统抹掉。“皇贵妃妹妹请起,赐坐。”
“谢娘娘。”金夏起身坐到预留好的位置上,“不知娘娘传召是否为了臣妾被免晨昏定省一事,那是太后亲允,若皇后娘娘不喜,臣妾可以恢复原来模样。”
以退为进,原来不简单啊。皇后心里嘀咕着,面上依然挂着微笑。“皇贵妃妹妹如此说道,那么姐姐就坦白说吧。希望妹妹能够如你所说,继续晨昏定省,祖宗的规矩不能忘。”
又要早起,头疼。金夏戚了一下眉头,“是,臣妾会铭记在心。”
皇后想起自己身旁的妹妹,便说道:“皇贵妃妹妹,这位是永亲王王妃林氏,也是姐姐的亲妹妹。”
听到“永亲王”三个字,金夏还是颤抖了一下,但表面上不能不愉快。“恭喜娘娘,恭喜王妃。”
被点名的永亲王妃起来福身道:“臣妾谢过嫂嫂。”
相互认识完后,皇后便请金夏回去,称自己还有宫内事务要处理。
金夏就退出殿内,回自己宫了。皇后既然叫自己,应该不是认识王妃那么简单的,这个来之前就想到了。莫非是想立威,却被金夏以退为进拨了回去?金夏挠了下头,女人真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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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怡嫔和德妃在皇后那里吃了瘪,正在德妃宫内谈天说地。
“皇后居然说我,她两姐妹才可笑。姐姐嫁了弟弟,妹妹嫁了哥哥,出生的孩子都不知道堂系,还是表系,谁是兄姐,谁是弟妹。哈哈哈哈,真乃笑死我了。”怡嫔哈哈大笑,以此来缓解刚刚在皇后那里受的气。
德妃有点无语,现在宫内新人就只有她德妃最受宠,旧人是怡嫔,怡嫔想联盟可以想象到。这般耻笑皇后,又不顾忌耳目,怕是在宫中也难立足。“怡嫔妹妹就不要再笑了,天家的事,我等后妃哪能评头论足。”
被打扰的怡嫔有点生气,“什么?!这明明就是有悖常伦的事,也不知道太后怎么同意的。”
德妃接着道:“姑且不论太后心思,就这后妃议论皇后,便是死罪。”怡嫔反驳,“宫中没有这样规条,最多挨下板子,命可是还在。”
突然,怡嫔正经起来:“倒是当年我滑胎,总觉得不是自然,皇后脱不了干系”
“所以妹妹你才如此无所顾忌,是想……”“想引皇后动手整治我,我就有机会重提旧事了。”想起当年的事,怡嫔满心愤怒又实在找不到证据,皇上也只是罚了皇后的俸禄而已。
见状,德妃也是只能安慰:“妹妹别担心,真是有凶手的话,上天会惩罚的,现在只不过时候未到。”
时候,几时能到。这才令怡嫔如此心生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