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陌上花开
凡事有因必有果,善念恶念终有一天会映射到自身或者亲近的人身上。
槐化镇是个民风纯朴的地方,苏彬一家和邻里关系都极好,唯独老妇人十分厉害,她很疼爱苏若夕。次年,孙子苏若晨出生了,胖墩墩的很是讨喜。老妇人常常背着若晨,牵着若夕,在小镇上来去,她是个爱热闹的人,尤其是每逢有舞狮彩灯,或是初一十五的庙会,往往是必去的。常常是老人家一双小脚走的飞快,若夕就远远地慢跑着跟着她。依旧是很静很静的性子,极少话,无人时就一个玩耍,别人再怎么逗弄都是不理人的。这样子一直到7岁入了学堂,因为少见的乖巧,深得女先生的喜欢。虽然大考小考都是第一名,但是从来不说话,不和其他小伙伴一起玩。常常一个人发呆,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9岁那年,小叔苏峰从江苏回家,回若水村祭拜先父,发现父亲坟头竟长出了一颗石榴树,翠绿翠绿的,开着七朵殷红的小花,很是漂亮,应该是春雨后发起来的。他先是细心地除了草,而后又听附近的人说先人坟头长这种树对后人是很不好的,尤其对女子,易犯桃花劫,遂请了两三人费力除了去,又把坟冢修整了一番。
而苏宅里,老妇人、李氏正一筹莫展,今日是周末,若夕没有去学堂,但是从早晨起,就一直坐在屋子里,谁叫也不理,也不吃饭,看起来呆呆傻傻的,这可把母亲祖母急坏了。母亲都快哭了:“妈,您瞧着孩子莫不是丢了魂,苏彬这几日都不回来,怎么办呢?”老妇人看了看若夕,然后若有所思地说:“不打紧,人有三魂七魄,有时候不知道回来了也不是啥大事儿,傍晚时,你叫她沿着河堤走,不要回头,也不要答话,你抱着若晨走在后面,等到了槐河边的空旷处,你便大声喊,苏若夕,快回来!要喊全名,而且要喊三遍,你一喊,然后叫她弟弟答应回来了,喊一次答一次,不多不少,过一会,你们就往回走,她自会跟着你们回来的。”
到了傍晚,李氏便拉着若夕往河堤走,看着她慢慢走远了,便抱起儿子跟着,边跟他交代,六岁的男娃很重,不知道为什么母亲非要她一路抱着?经过了道旁的三棵大树,便到了河滩旷野处,见若夕已经停下来,不往前走了,李氏就大喊:“苏若夕,快回来!”胖儿子立马答道:“回来了!”如此三遍,过了一会,她便抱着儿子往回走,终究是不放心,悄悄地回头看,见若夕一路跟着她们慢慢往回走了。只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有三道淡淡的白色痕迹从远处而来,快速地没入苏若夕体内,然后便听见她大叫着:“妈妈,若晨,你们等等我!”于是,李氏完全放下心来。
回到家后,张罗着吃了些点心,见老妇人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水,示意儿媳喂若夕喝下,若夕就乖巧地喝了。老妇人才说到:“这是她外公上次来画的一道符,安神聚魂的。”说完,抱着若夕哄了一会儿她便睡熟了。直到夜里,苏峰回家,告诉了母亲,她这才知道原来丈夫的坟头长了石榴树,想着孙女今日如此反常,但是她并参不透其中的联系,但见已无大碍,便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