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拂袖而去,看大师兄自山里回来扮深沉的脸终于恢复如初,抚着胸口笑着道:“我想师弟他正好想洗把脸。”
阿锦闷笑的脸憋的通红:“小姐,我们知道不关你的事。”
为此,心中还内疚了一段时间,到了川都安身之后,我很少见到二师兄的人影,想寻个机会道歉,总是错过了……
直到晚饭,我都未见到二师兄,大师兄说二师兄有些私事要办,我第一次在没有和人抢菜的情况下吃饭。
思及往日,二师兄在的时候总是抢我夹到的菜,再把他不喜欢吃的菜塞进我的碗里,我想扔掉不吃,二师兄在我耳边却如念经般的背起: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要么就是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说到诗,说出去不怕笑话,耳濡目染,我还只会这两句,还真应该谢谢二师兄这个话痨子。
今晚我终于可以耳根清净了,开怀大吃,多喝了碗粥,多吃了一个馒头。
曙光初现,蒸发了薄雾,晕红了轻巧的云。牵了马,踏上了川都的土地。我们还是昨日的装扮,独二师兄换了一身更抢眼的红色罩衫,披在月白里衣上,广袖上几朵牡丹争妍,比起昨日的妖艳有过之而无不及,脸上依旧擦了粉,腰间香囊还是三个,佩玉一对,我又阿嚏一声,忙挪远了去。
远远的看到了宏伟拱形的城门,漆红的铁质大门洞开着,对称的大门边分别有两个小的拱门,守门的门卫严肃的站立着,比初生的玉米杆子还要直,城郭上飘着西吟的旗帜,城墙上清晰的两个烫金大字—川都,我兴奋的大叫道:“川都,我来了!”
脑中什么一闪而过,顺口说出:“这个城门怎么这般熟悉,亲切又温暖。”
大师兄讽剌剌的道:“没见过世面,一城门而已。”
二师兄却婉言道:“世间相似的城门不在少数,小师妹喜欢就好。”
大师兄就是有这种败人兴致的本事,一语中的。
由于终于到达西吟都城,我心情奇好,没有过多理会大师兄的冷嘲热讽。
阿锦始终带着微笑跟着我迈步向城内行去。
虽是清晨,川都已经影现好些路人,人声没有鼎沸,但闹嚷声早已遮盖了鸡鸣,果真如曾耀祖说的那般繁华。
入了西吟的都城,本以为要住上几天客栈,然后再做营生的打算。我们刚进城门,没走几步,一个老伯恭敬的给二师兄行了礼,说了一句:“公子,家宅已经安置好了,我这就引大家过去。”
二师兄也未回礼,还是如往日那般随意的弯起唇角说道:“如此甚好,有劳光伯了。”
大家就跟着光伯去参观我们将要入住的宅子了,一路上七转八弯,十拐九拐,千回九转,兜来兜去,光伯一老人家行这么远的路竟然气不虚喘,步履轻盈,终于停到了一个宅子面前,我真怀疑我自己一个人上街,回家还需问路。
我果真料事如神,后来这弯弯曲曲的路我行了八次才能勉强一个人独立到家。
房檐上面悬挂着林府的牌子,两边两盏半旧的大红灯笼,油的猩红的木门。进去一看,仅仅是普通的宅子,没有想象中的雕廊画栋,小桥流水,翠竹幽幽,庭院深深,曲径通幽。
入门就是一个形状怪异的石头,且叫做它假山,旁边种上了些许凌乱的花草,心念道他家的园林欣赏造诣还真不一般,猛然间还以为又回到了山里,假山屏障后面是简单的回廊和排排房屋。望了眼住处,倒是比山里的小屋大上甚多了。一共有两个院落,光伯和他的家人就住在另一个主院落,留下这边的客房给我们住。
光伯只有一个十五岁的女儿林念珠和他的老伴云妈住这里,现下云妈和宝珠去准备中午的饭菜去了。
光伯带我们转悠了一圈宅子后道:“公子,你们舟车劳顿,一路辛苦了,休息片刻,小女和内子一会儿准备好饭菜。”
然后我们就各自朝相反的方向回屋去了,光伯分房间的时候说道:“公子,虽是师兄妹关系,不过男女毕竟有别,老朽自作主张分了西边的厢房给两位姑娘,东边的给公子和方兄弟。”
空屋甚多,阿锦却要与我同屋,说是认生,早已习惯了一醒来身边就有我的日子。
我在脑子里又抹了几把鼻涕当做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