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房子烧了可以再建,而你只一个。我只想你安然无恙,其他什么也不要。”寒陵王拥明澜入怀,“之前,是不是有只吸血鬼过来了?”
“你怎么知道?”明澜侧视而问,“他还冒充你想跟我洞房来着。”
寒陵王脸色顿时阴沉,“连我的女人他都敢起歪念头,最好祈祷别落在我手里,不然,我定要将他折磨至死。”
“也没那么严重,他一进来我就知道是假冒的。”明澜俏皮的笑着:“不过是故意逗他,后来动了点手。”
“伤了哪没?”寒陵王很担心。
明澜推过寒陵王上下翻看的手,尴尬的笑着:“我没事,倒是有个事,我觉得奇怪?”
寒陵王兴致浓烈,“说来听听。”
“跟我过招的那只吸血鬼能在有理智的情况下,暴发出嗜血的魔性,我认为你的魔性,也能控制。可惜,不知道其中的方法。”明澜耷拉这眼皮,露出失望。
“这容易,地牢里已经抓了两只,你去审问下。”寒陵王勾了下明澜的下颚,逗她笑。
“两只?幽冥和谁?”明澜十分诧异。
寒陵王冷漠的回答:“幽冥的姐姐,幽映。”
“原来两人是姐弟。”明澜恍然大悟,她的直觉,是对的,“那我能不能去牢房……”
寒陵王一眼看穿了明澜的心思,“玩是吧?我陪你吧。”
神族这边恩爱情缠,而一边,莫离在苏婼嫣的房间里坐等,表情无光,浑身散发死气沉沉的味道。
苏婼嫣推门而入,莫离眸光显然一亮,随即黯淡下去,冷冷的问:“舍得回来了?”
“怎么,一副生这么大气的模样?谁惹你了。”苏婼嫣搁下手里的糕点,察觉出气氛不对劲。
“还能有谁?我下午看你在伙房做糕点,以为你亲手做糕点是送给我的,谁曾料想,你居然送给幽冥了。在你眼里,我是不是还比不过一个来神族的客人?”莫离忍了一晚上,怒火终于爆发。
苏婼嫣被吼声震的一愣愣的,糕点确实是她亲手做的,不过她做了好几份,第一份是交由厨娘送给莫离,第二份和第三份也交由仆人送给明澜跟寒陵王,剩下的那份,她想着幽冥是神族的客人,便送去。莫离误会她了,她不想解释,只想先证明她对莫离的感情,“我心里只爱你一人,给幽冥送糕点,看在他是客人的份上,没有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要亲自送过去?神族的仆人还少么。是不是你还记恨着上次我不顾你先回来?幽冥帮过你,你很感谢他,觉得在关键的时候帮你的是他而不是我,对吧?”莫离言辞犀利,反问。他当初并非撇下苏婼嫣不管,而是玉桌很重,仆人都送东西回去了,他想着先把镯子搬回来,然后再去接应苏婼嫣。要知道这样的小偏差会影响他们的感情,他说什么也不会先走。
苏婼嫣十分委屈,她跟幽冥连朋友都算不上,仅是在神族门口有过一面之缘,这样的人,又怎能取代莫离在她心中的地位呢?莫离这番生气,是不是太在乎她?唇角不经意划过笑:“没有,我是觉得亲自送过去礼貌一些。再说,我又没见着他,东西原封不动带回来了。”
莫离心里有气,走过去,将桌上的糕点盒,砸烂。里面的糕点尽数碎裂。他生气的不是这些糕点,更不是苏婼嫣,而是幽冥拒绝苏婼嫣的态度,他最爱的女人,他都舍不得拒绝,凭什么一个外来的男人来拒绝?
“求求你不要这样。”苏婼嫣第一次见莫离大发雷霆,莫离的怒火,她承受不住。所谓的在乎,让她隐隐约约感觉到害怕。
“呵,觉得痛苦?”莫离冷笑着:“你以为我快乐?知不知道,我这一颗心快要被你折磨的死去活来。”他指着心口,无法再尝试失去一个人的痛楚。
“对不起,莫离。”苏婼嫣神情崩溃,一行眼泪顺着鼻梁右侧,滚落。莫离撕心裂肺的举动,让她苦不堪言。甜美的爱情能让人幸福,忧伤的爱情却让人想死。
说对不起的原因只有一个,愧疚!莫离的心陡然一凉,苏婼嫣要放弃他们之间得来不易的感情了么,抓着苏婼嫣的细肩,情绪失控:“为什么要道歉,你连一句解释都不说吗?”
“我想解释,但彼此信任的人,是不需要解释的。”苏婼嫣单手拂过泪迹,“我以为我们之间隔着一个明澜,永远不能在一起,直到在慕容族的时候,你说要我跟你一起回来,那时候,我以为我会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我错了,即便现在没有明澜,你跟我,还是不会幸福。不管表面上看起来多恩爱,实际,心的距离,还隔得很远,你永远不懂我在想什么。”
莫离微微松手,最终无力放下。他对明澜动过心,所以没资格说爱苏婼嫣的那些话,少了拥抱苏婼嫣的勇气,他对苏婼嫣是真的有感觉,不然今天也不会坐在这里生一下午的闷气。他明白心里的爱意,却无法表达,起身。
“你不是理直气壮吗?说话啊。”苏婼嫣想听莫离的解释,想知道莫离是否还爱她,只要莫离讲明心底的爱意,她可以放下尊严,放下仅有的骄傲,来低头认错。
莫离唇微阖上,他怕失控会用过激的言论伤害苏婼嫣,选择沉默,不代表不爱她。他更害怕留在这,听到苏婼嫣说出在世璟族的那些话跟他分开,失落转过,一言不发的离开。
苏婼嫣无助的跪坐在地,豆大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滚落下来,一颗颗砸在手臂上。她那么爱莫离,想在一起,老天为什么总是要这么捉弄他们?
躲在门缝偷看的厨娘看两人分离,这才安心的转身。苏婼嫣有让她把糕点送给莫离,但是被她丢掉了。莫离可是她喜欢了几年的男人,凭什么苏婼嫣一来,就要霸占她看中的男人,所以,她才出此下策,离间两人。好在两人闹得很大,连挽留的话都不说一句,莫离迟早要回到她身边。
走着,走着,脸上不经意露出得意的笑,步履也变得轻快。
寒陵王跟明澜正从相反的方向走来,去地牢。
厨娘见寒陵王,立即收敛表情,恭敬行礼:“奴婢见过族长,夫人。”
“不必多礼。”寒陵王跟明澜掠过她,继续往前。
明澜回眸看了一眼,问:“你府上的丫鬟都这么善变吗,一下就能换一张脸说话。”
“她呀,不是丫鬟,是伙房的厨娘,专门负责神族的饮食。以后有机会,会介绍给你认识的。”寒陵王简单介绍了下,路过,看不远处苏婼嫣的房门开了,问:“要不要过去看看?”
“明天吧,我想先去审问牢里的两只吸血鬼。”明澜担心寒陵王的嗜血魔性会随时爆发。
“嗯。”寒陵王赞同明澜的意见。
明澜停下来,仔细听着,轻微的哭泣断断续续从苏婼嫣的房里传来,她非常担心,又折回去。
“不是去牢房吗?”寒陵王不太明白明澜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你没听见苏婼嫣哭得很难过么?”明澜白了寒陵王一眼。
无辜的寒陵王耸肩,“我已经把她归为莫离的女人,所以控魂术屏蔽对她的感触。”
“至于分这么清楚?她可是我们的朋友。”明澜揪了一下寒陵王的手臂,往屋里走去。
寒陵王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是真掐,要不要这么狠?他还不是怕莫离吃醋才疏远跟明澜的距离。
明澜进屋后,见苏婼嫣满是泪痕坐在地上啜泣连连,立刻扶起,“发生什么事了?”
苏婼嫣听到明澜关怀备至的话,触动心伤,嚎啕大哭。
“别哭,哭解决不了问题的,有事,说出来,我们才好帮你呀。”明澜掏出锦帕,替苏婼嫣擦干眼泪,劝道。柔情的双目,透着温馨。
“我现在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苏婼嫣抱着明澜,泪成泛滥的决堤,泄之千里。
明澜顺着苏婼嫣的后背,轻拍着:“还有我呢。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莫离,他不爱我了。”苏婼嫣难过的说。
“怎么会?莫离在乎你,我跟寒陵王有目共睹,你肯定是误会了。”明澜安慰同时,使了个眼色,让寒陵王说两句劝下。
寒陵王意会,“这男人嘛,总有几个不解风情的,不明白你的心,也很正常。”
“对啊,莫离若真的喜欢我,怎么会不懂我的心思。”苏婼嫣又哭了起来,声音悲痛欲绝。
明澜的耳膜快要被哭声震聋,她埋怨着:“小寒寒,我叫你劝苏婼嫣,可没叫你火上浇油帮倒忙。”
“我是劝她接受现实啊,喜欢莫离,不就是要接受莫离的一切么。”寒陵王对苏婼嫣,完全没有对明澜那般耐性,动不动就哭的女人,真让他伤脑筋。
明澜反驳:“跟让苏婼嫣认命似的。再说,莫离那性格,压根不是不解风情。你呢,还是坐旁边悠哉喝茶去。”她说着,便把寒陵王推向椅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