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封建社会苗族人民生活的生动写照
－－试析长篇小说《彩虹泪》
最近，我拜读了云南民族出版社2008年11月出版的长篇小说《彩虹泪》。它是云南省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州苗族作家朱开勇创作，约有50万字。
这部作品，故事编织得天衣无缝，情节生动曲折，险象环生，悬念不断，一环扣着一环，特别是突出了苗族特色和边寨特色，令人耳目一新，一看开了头，就想一直看到底。所以我只用了五天时间一口气就看完了。
《彩虹泪》以居住在云南省文山原始森林老君山一个56户苗族寨子发生的故事为焦聚，通过苗寨陶又王、陶兴旺、朱天雨等老中青三代人的战斗和生活，展示了苗族人民为了生存和发展，前赴后继与封建社会恶霸官府进行的殊死斗争，展示了苗族是个充满智慧和勤劳勇敢的民族，展示了苗族在任何艰险困难面前都乐观向上的生活态度，展示了苗族多彩多姿的民族风情和生活习俗。是世界上第一部全景式形象地反映封建社会苗族人民生活的方方面面，是当年苗族人民生活的生动写照，说出了一个时代一个民族的灵魂。其亮点很多：
塑造了几位性格鲜明的苗族英雄形象
他们的年龄、经历、性格、特征各不相同，但为了苗族的共同利益，自觉自愿自然地走到一起来了。突出的有5位：60岁的陶又王。是苗寨的领袖人物。武功高强，足智多谋，多次带领苗族人民化险为夷。40岁的陶兴旺。是陶又王的儿子。武功高强，枪法特准，行动谨慎。22岁的朱天雨。是陶兴旺未来的女婿，又是美丽少女陶彩虹的未婚夫。他出身保镖，懂得许多黑道白道的规矩，武艺高强，足智多谋，遇事冷静谨慎，多次深入敌阵救出自己人。45岁的熊王。武功高强，枪法特准，却性情急燥，容易激动，不能冷静对待突发事件。38岁的项山，武艺也高强，枪法也特准，性格与熊王相反，遇事能冷静对待，能掐会算，足智多谋。
同时，作者在这里也刻画了作恶多端的恶霸王慈仁和龙镇山。他们各有打算，争权夺利，但对劳动人民的压迫和剥削的手段都极其残忍和毒辣。最终“恶有恶报”，都逃不过人民的惩罚，全部下了“地狱”。
生动地反映了苗族的斗争生活和多姿多彩的民族风情
在《彩虹泪》中，对苗族人民与恶霸官府作斗争场面描写得十分生动逼真，对苗族的独特风情和生活习俗描写得特别细腻精彩，使人看了犹如身临其境。当年苗族人民在恶霸官府的压迫剥削下，生活十分艰难，却对生活充满信心和希望。通过许多小故事和苗族民歌、山歌，使我们多方位地看到了苗族灿烂的历史和文化，看到了苗族人民的勇敢和智慧，看到了苗族人民在封建制度和神权、夫权的统治下的悲惨命运，看到了苗族人民与反动邪恶势力进行不屈不挠斗争的可贵精神。特别是苗族花山节上的男女对歌，更让人感受到苗族青年男女的非凡智慧，他们能随口唱出当时情景和对方要求立即答复的种种问题。如：
一个小伙子唱：哎－－/想与小妹对情歌/就怕得罪你情哥/想与小妹吐恋情/就怕让你太讨嫌。
一位已有未婚夫的姑娘马上回答：哎－－/织机织布布匹长/我没嫁人的时候你怎么不来谈/织机织布织机梭/我做姑娘的时候你怎么不来说？
小伙子一听便知女方已有心上了，于是也深情地送去一支祝福歌：哎－－/星星出来亮晶晶/祝福你俩恩爱不变心/太阳出来暖洋洋/祝福你俩幸福万年长。
深刻地反映了封建制度给苗族人民造成的众多悲剧
在《彩虹泪》中，英俊的朱天雨和美丽的陶彩虹，是令人羡慕的一对恋人，但因为恶霸王慈仁千方百计要娶彩虹为小老婆，逼得他们未能举行婚礼并同时葬身于一片火海的悲剧。在《彩虹泪》中，彩美和张天因为不能自由恋爱结婚而逃往森林在山洞里整整生活了三年，许多人都把他们当作野人甚至是野鬼孤魂，使我们看到了封建社会青年男女婚姻不能自主，把人逼成鬼的悲剧。在《彩虹泪》中，王福与儿媳贡卯乱伦、罗达与儿媳贡迈乱伦，最后逼得贡卯上吊自杀身亡的悲剧，使我们看到了由于“克夫命”、“克妻命”、“传宗接代”等封建意识给人们带来的悲剧，看到了在封建社会里由于神权夫权的统治，迫使妇女遭到猎艳与乱伦的双重凌辱的悲惨命运。
生动地反映了各少数民族的团结友爱
《彩虹泪》中，专门写了苗族到彝寨同过火把节、苗族与壮族同过红饭节；还写了缨花两兄妹的悲惨遭遇。这些描述，使我们看到了火把节和红饭节的热闹喜庆场面，还看到了各民族的和谐相处和团结友善，看到了封建社会的恶霸官府不仅是苗族人民的死对头，也是各民族人民的死对头。要想过上好日子，必须把共同的敌人彻底消灭。
生动地反映了人与动物的和谐相处
在《彩虹泪》中，还生动地描述了苗寨饲养了三只小老虎雄大、雄二、雄三的有趣故事，使我们看到了人与兽的和谐相处的生动场面。由此可见，当时人们虽然为了生活而不断狩猎，但已意识到不可乱杀野生动物。保护环境、保护野生动物，就是保护人类自己，就是保护人类的生存环境和生存条件。
对自然环境的描写也很精彩，请看以下两段：
“进入冬季的老君山，天气特别的冷，每到阴天，天空常常会飘洒着碎米雪。早上一起来，山顶上已是白茫茫的一片，山脚下却没有雪，常年绿叶的森林依然青翠。老君山有两重天，从山的中间划分，上为冬天，被冰雪覆盖；下为春天，溪水清澈，绿树成荫。主峰薄竹山更是一天三变。早晨，它像一位美丽的少女，穿着一身洁白的雪衣，站立在翠绿的大森林中迎接东升的太阳；到了中午，白雪逐渐融化，红叶、绿叶、残雪，又给它穿上一身美丽的花衣花裙；到了黄昏，一阵阵的浓雾又让它披上了洁白的婚纱。冬天的森林常挂着冰条，风一吹，唧喳唧喳地响，等太阳一露脸，冰条又会消融，滴答滴答的滴水伴着山风的呼啸，冰冷剌骨，让人们不敢出门，只能围坐在家里的火堆旁烤火。不出门又不行，吃的用的，有些是自己不能生产的，必须到山下的镇上去换取。换钱换物就成了冬季的活计。用于换钱换物的东西只能从大山里找，那就是兽皮、熊胆、熊掌、麝香、蛇胆、鹿茸、虎骨等，还有三七、当归、山药、干香菌、干木耳等。”
“在老君山，不论肉食动物还是草食动物，找点吃的是不成问题的，植物和动物都很丰富。山水养育了植物，植物又养育了素食动物，素食动物又养活了食肉动物，植物和动物又养活了老君山的人们。食物链在这里的搭配是如此的完美，真是老天的恩赐。”
对文山三七的神奇作用作了实事求是而又形象的宣传
《彩虹泪》中，多处对文山三七的神奇作用给予了生动的描述，把“金不换”的美誉形象地展示在人们面前。相信没有见识过三七的读者看了本书，对三七的作用也会有深刻的印象。
当然，《彩虹泪》也不是十全十美，它还有不足之处。主要是所反映的生活的深度不够，小说中的哲理话语不多。另外，有少数别字，有少数地方需加注却未加注。如“大朝”代表中国，“小朝”代表越南；“咪多”和“咪彩”是苗语“小伙子”和“小姑娘”之意，这些都未加注，有的读者可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些不足之处，有待再版时进一步加工和完善。
这是一部反映苗族人民生活的小说，作者在忠实地又艺术地反映当年生活面貌的同时，注入了自己对生活的思考，使民族意识得到了新的拓展和升华。作者本人就是苗族，对苗族的生活和苗族风俗习惯等等了如指掌，观察生活较为认真细致，有较好的表现能力，所以才能写出这样的作品。这是难能可贵的。
(原载《含笑花》2009年第6期并在文山苗族网上传播)
第二节 新农村建设的颂歌
---试评长篇小说《天湖镇》
我今年74岁，眼睛患青光眼和白内障，看书比较吃力，但最近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把中国文联出版社新近出版的有25万字的长篇小说《天湖镇》看完了。
这部作品，是中国民族艺术家协会副会长、云南省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州作家协会会员张行炎先生创作的。它通过一个叫天湖镇（由原名陡岩乡、绺阳乡、绺阴乡合并而成的镇）的开发，全景式地反映了西南边疆民族地区新农村建设的方方面面。所以能在两天时间内一口气看完，是因为它既好看，又耐看。
《天湖镇》的特点和亮点有七：
一是主题鲜明，立意高远。由于作家对社会、对时代的认识，对人生的理解，对政治有一定敏感性和敏锐性，对主题提练鲜明，立意高远。这里虽然主要通过一个乡镇的生活画面，但它所反映的问题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和普遍意义。
二是艺术结构巧妙，故事编织得天衣无缝。结构是长篇小说的重要艺术手段，关系到作品成败和水平高低的大问题。《天湖镇》结构严谨和巧妙，对有关材料精心剪裁，合理布局，做到首尾贯通，前后照应，主次分明，详略得当，虚实相生，疏密相间，构成匀称，使人读了一章就想继续读下一章，巴不得很快读完，知道整个故事的结局。
三是内容贴近实际、贴近生活，贴近群众。没有农村的全面小康就没有全国人民的全面小康。建设新农村，是当前各级党委政府的重要任务之一，也是各部门都应参与的重要任务之一，更是广大农民群众的迫切愿望，也是社会各界都关心的热门话题。围绕着新农村建设，还牵涉到扶贫开发、反腐倡廉、社会治安综合治理、教育改革等等，也是群众关心的热门话题。这些在作品中都有生动的深刻的反映。
四是主要人物性格鲜明。成功地塑造了较为丰满的共产党人形象梁方。梁方原是盘河市农科所亚热带作物科副科长，下派到盘河市盘河县绺阳乡任党委副书记兼代乡长。他受命于贫困之际，接任于灾祸之间，在别人几度难于改变面貌的绺阳乡，他认真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充分发挥自己拥有的知识和聪明才智，紧紧依靠和带领广大干部群众，克服了来自各方面的种种困难和压力，战胜了旱灾和洪灾，保障了农业生产的顺利进行。仅仅半年时间，就作出了显著成绩，但又突然被派到更为贫困的陡岩乡任党委书记。虽然这一“提拔”、调动，是县委副书记钱窦别有用心的安排，广大干部群众都为他打抱不平，梁方也不想去，但既然是组织上的安排，他毅然决然地去了，而且到陡岩乡后，全心全意依靠当地干部群众，兢兢业业为人民服务，终于找到了地下河，在上级和有关部门的支持下，截流提水，在海拔3000多米高的山头上修建了一个大型水库，修建了发电厂、矿泉水厂、污水处理厂、度假村等，改变了陡岩乡的贫困面貌，而且为改变全县的贫困面貌作出了突出贡献，特别是为改变附近三个乡的贫困面貌作出了重大贡献。梁方也被提拔为县委副书记。梁方所作所为所思，感人至深。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在梁方的影响和带动下，还培养出了一批敢想敢干、无私正派的基层干部，如后来被任命为盘河县副县长辛直、接替梁方任天湖镇党委书记燕姝、接替辛直任天河镇镇长林野等。
五是反映的生活面较为宽广，并且有一定深度。通过新农村建设，还涉及到反腐倡廉、综合治理、安全生产、“矿难”、农村教育改革等重大问题，特别是反腐败斗争贯穿于全过程。县委副书记钱窦是一个腐败分子，他任乡领导时，不顾人民死活，非法组织采煤，中饱私囊，大捞好处，贿赂领导和贿赂有关单位，从而得到步步高升，直到当上县委副书记，还为所欲为，县委书记不在单位时还代理书记，做了许多坏事。他所依靠的欣赏的干部是给予他行贿的人如筱青之流。不学无术的筱青，尽管有钱窦的欣赏、重用和保护，但由于他们坏事做得太多，为了掩盖自己的犯罪事实，甚至采用灭绝人性的手段，对矿难当事人陈二狗企图灭口，幸好公安部门早有安排，陈二狗未能灭口而被公安部门拘捕，最终把一切罪恶坦白交待，钱窦、筱青等人终于被法律制裁。应了“恶有恶报”的“说法”。
六是具有鲜明的三七之乡的地域特色和滇东南地区的民族风情，如苗族的花山节，包谷饭泡“连渣涝”，还有壁虱菜、薄荷、洋荷、苦瓜等。生活在滇东南的人们，看了感到特别亲切，许多事情犹如就发生在自己身旁。
七是语言文字通俗易懂，感情真挚。没有政治性的说教，没有空洞的口号，没有很费解的词句。用词比较精练、生动、准确，并有一定地方特色。居住在滇东南地区的人看了，知道说的就是滇东南地区的事。
总之，看了这部作品，使人受到启迪，受到教育，受到鼓舞，使人对新农村建设不仅有所了解，而且充满希望，充满信心，看到了新农村建设的美好前景。
当然，《天湖镇》不是十全十美，也有不足之处。如每一回的小标题，有的推敲得不够，如进一步推敲，可能更加醒目更加生动。
（原载《含笑花》2011年第1期并在网上传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