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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纪事一

孔子家语子贡为信阳宰将行辞于孔子孔子曰勤

之慎之奉天子之时无夺无伐无暴无盗子贡曰赐

也少而事君子岂以盗为累哉孔子曰女未之许也

夫以贤代贤是谓之夺以不肖代贤是谓之伐缓令

急诛是谓之暴取善自与是谓之盗盗非窃财之谓

也吾闻之知为吏者奉法以利民不知为吏者枉法

以侵民此怨之所由生也治民莫若平临财莫如廉

廉平之守不可改也匿人之善斯为蔽贤扬人之恶

斯为小人内不相训而外相谤非亲睦也言人之善

若己有之言人之恶若己受之故君子无所不慎焉

子路治蒲三年孔子过之入其境曰善哉由也恭敬

以信矣入其邑曰善哉由也忠信而宽矣至其庭曰

善哉由也明察以断矣子贡执辔而问曰夫子未见

由之政而三称其善其善可得闻与孔子曰吾见其

政矣入其境田畴尽易草莱甚辟沟洫深治此其恭

敬以信故其民尽力也入其邑墙屋完固树木甚茂

此其忠信以宽故其民不偷也至其庭庭甚清闲诸

下用命此其明察以断故其政不扰也以此观之虽

三称其善庸尽其美乎

子路为蒲宰为水备与其民修沟渎以民之劳烦苦

也人与之一箪食一壶浆孔子闻之使子贡止之子

路忿不悦往见孔子曰由也以暴雨将至恐有水灾

故与民修沟洫以御之而民多匮饿者是以箪食壶

浆而与之夫子使赐止之是夫子止由之行仁也夫

子以仁教而禁其行由不受也孔子曰汝以民为饿

也何不白于君发仓廪以赈之而私以肉食馈之是

汝明君之无惠而见己之德美矣汝速已则可不则

汝之见罪必矣

礼记檀弓成人有其兄死而不为衰者闻子囗将为

成宰遂为衰成人曰蚕则绩而蟹有匡范则冠而蝉

有緌兄则死而子囗为之衰

左传子皮欲使尹何为邑子产曰少未知可否子皮

曰愿吾爱之不吾叛也使夫往而学焉夫亦愈知治

矣子产曰不可人之爱人求利之也今吾子爱人则

以政犹未能操刀而使割也其伤实多子之爱人伤

之而已其谁敢求爱于子子于郑国栋也栋折榱崩

侨将厌焉敢不尽言子有美锦不使人学制焉大官

大邑身之所庇也而使学者制焉其为美锦不亦多

乎侨闻学而后入政未闻以政学者也若果行此必

有所害譬如田猎射御贯则能获禽若未尝登车射

御则败绩厌覆是惧何暇思获子皮曰善哉虎不敏

吾闻君子务知大者远者小人务知小者近者我小

人也衣服附在吾身我知而慎之大官大邑所以庇

身也我远而慢之微子之言吾不知也他日我曰子

为郑国我为吾家以庇焉其可也今而后知不足自

今请虽吾家听子而行子产曰人心之不同如其面

焉吾岂敢谓子面如吾面乎抑心所谓危亦以告也

子皮以为忠故委政焉子产是以能为郑国

国语赵简子使尹铎为晋阳请曰以为茧丝乎抑为

保障乎简子曰保障哉尹铎损其户数简子诫襄子

曰晋国有难而无以尹铎为少无以晋阳为远必以

为归

韩子外储说左下篇中牟无令晋平公问赵武曰中

牟三国之股肱邯郸之肩髀寡人欲得其良令也谁

使而可武曰邢伯子可公曰非子之雠也曰私雠不

入公门公又问曰中府之令谁使而可曰臣子可故

曰外举不避雠内举不避子

晏子外篇晏子治东阿三年景公召而数之曰吾以

子为可而使子治东阿今子治而乱子退而自察也

寡人将加大诛于子晏子对曰臣请改道易行而治

东阿三年不治臣请死之景公许之于是明年上计

景公迎而贺之曰甚善矣子之治东阿也晏子对曰

前臣之治东阿也属托不行货赂不至陂池之鱼以

利贫民当此之时民无饥君反以罪臣今臣后之治

东阿也属托行货赂至并重赋敛仓库少内便事左

右陂池之鱼入于权家当此之时饥者过半矣君乃

反迎而贺臣愚不能复治东阿愿乞骸骨避贤者之

路再拜便辟景公乃下席而谢之曰子强复治东阿

东阿者子之东阿也寡人无复与焉

韩子内储说下六微篇邺令襄疵阴善赵王左右赵

王谋袭邺襄疵常辄闻而先言之魏王魏王备之赵

乃辄还

卫嗣君之时有人于令之左右县令有发蓐而席弊

甚嗣公还令人遗之席曰吾闻汝今者发蓐而席弊

甚赐汝席县令大惊以君为神也

新序梁大夫有宋就者尝为边县令与楚邻界梁之

边亭与楚之边亭皆种瓜各有数梁之边亭人劬力

数灌其瓜瓜美楚人窳而稀灌其瓜瓜恶楚令因以

梁瓜之美怒其亭瓜之恶也楚亭人心恶梁亭之贤

己因往夜窃搔梁亭之瓜皆有死焦者矣梁亭觉之

因请其尉亦欲窃往报搔楚亭之瓜尉以请宋就就

曰恶是何可构怨祸之道也人恶亦恶何褊之甚也

若我教子必每暮令人往窃为楚亭夜善灌其瓜勿

令知也于是梁亭乃每暮夜窃灌楚亭之瓜楚亭旦

而行瓜则又皆以灌矣瓜日以美楚亭怪而察之则

乃梁亭也楚令闻之大悦因具以闻楚王楚王闻之

惄然愧以意自闵也告吏曰征搔瓜者得无有他罪

乎此梁之阴让也乃谢以重币而请交于梁王楚王

时称则祝梁王以为信故梁楚之欢由宋就始

汉书魏相传相为茂陵令顷之御史大夫桑弘羊客

诈称御史止传丞不以时谒客怒缚丞相疑其有奸

收捕案致其罪论弃客巿茂陵大治

义纵传纵补上党郡中令治敢往少温藉举第一迁

为长陵及长安令直法行治不避贵戚以捕按太后

外孙修成子中上以为能迁为河内都尉

陈留风俗传昭帝时蒙人焦贡为小黄令路不拾遗

囹圄虚空诏迁贡百姓挥涕守阙求索还贡天子听

增贡之秩千石贡之风化犹存其民好学多贫此其

风也

汉书萧望之传望之子育为谒者使匈奴副校尉后

为茂陵令会课育第六而漆令郭舜殿见责问育为

之请扶风怒曰君课第六裁自脱何暇欲为左右言

及罢出传召茂陵令诣后曹当以职事对育径出曹

书佐随牵育育案佩刀曰萧育杜陵男子何诣曹也

遂趋出欲去官明旦诏召入拜为司隶校尉育过扶

风府门官属掾吏数百人拜谒车下

京房传梁人焦延寿字赣贫贱以好学得幸梁王王

共资其用令极意学既成为郡史察举补小黄令以

候司先知奸邪盗贼不得发爱养吏民化行县中举

最当迁三老官属上书愿留赣有诏许增秩留卒于

小黄

召信臣传信臣以明经甲科为郎出补谷阳长举高

第迁上蔡长其治视民如子所居见称述超为零陵

太守

尹赏传赏以郡吏察廉为楼烦长举茂才粟邑令左

冯翊薛宣奏赏能治剧徙为频阳令坐残贼免后以

御史举为郑令永始元延间上怠于政贵戚骄恣红

阳长仲兄弟交通轻侠臧匿亡命而北地大豪浩商

等报怨杀义渠长妻子六人往来长安中丞相御史

遣掾求逐党与诏书召捕久之乃得长安中奸猾浸

多闾里少年群辈杀吏受赇报雠相与探丸为弹得

赤丸者斫武吏得黑者斫文吏白者主治丧城中薄

暮尘起剽劫行者死伤横道枹鼓不绝赏以三辅高

第选守长安令得壹切便宜从事赏至修治长安狱

穿地方深各数丈致令辟为郭以大石覆其口名为

虎穴乃部户曹掾史与乡吏亭长里正父老伍人杂

举长安中轻薄少年恶子无巿籍商贩作务而鲜衣

凶服被铠扞持刀兵者悉记籍之得数百人赏一朝

会长安吏车数百两分行收捕皆劾以为通行饮食

群盗赏亲阅见十置一其余尽以次内虎穴中百人

为辈覆以大石数日壹发视皆相枕籍死便舆出瘗

寺门桓东揭着其姓名百日后乃令死者家各自发

取其尸亲属号哭道路皆歔欷长安中歌之曰安所

求子死桓东少年场生时谅不谨枯骨后何葬赏所

置皆其魁宿或故吏善家子失计随轻黠愿自改者

财数十百人皆贳其罪诡令立功以自赎尽力有效

者因亲用之为爪牙追捕甚精甘耆奸恶甚于凡吏

赏视事数月盗贼止郡国亡命散走各归其处不敢

窥长安

薛宣传宣子惠为彭城令宣从临淮迁至陈留过其

县桥梁邮亭不修宣心知惠不能留彭城数日案行

舍中处置什器观视园菜终不问惠以吏事惠自知

治县不称宣意遣门下掾送宣至陈留令掾进见自

从其所问宣不教戒惠吏职之意宣笑曰吏道以法

令为师可问而知及能与不能自有资材何可学也

众人传称以宣言为然

何并传并为大司空掾事何武武高其志节举能治

剧为长陵令道不拾遗初囗成太后外家王氏贵而

侍中王林卿通轻侠倾京师后坐法免宾客愈盛归

长陵上冢因留饮连日并恐其犯法自造门上谒谓

林卿曰冢间单外君宜以时归林卿曰诺先是林卿

杀婢婿埋冢舍并具知之以非己时又见其新免故

不发举欲无令留界中而已即且遣吏奉谒传送林

卿素骄囗于宾客并度其为变储兵马以待之林卿

既去北渡泾桥令骑奴还至寺门拔刀剥其建鼓并

自从吏兵追林卿行数十里林卿迫窘乃令奴冠其

冠被其襜褕自代乘车从童骑身变服从间径驰去

会日暮追及收缚冠奴奴曰我非侍中奴耳并心自

知已失林卿乃曰王君困自称奴得脱死耶叱吏断

头持还县所剥鼓置都亭下署曰故侍中王林卿坐

杀人埋冢舍使奴剥寺门鼓吏民惊骇林卿因亡命

众庶欢哗以为实死成帝太后以囗成太后爱林卿

故闻之涕泣为言哀帝哀帝问状而善之迁并陇西

太守

后汉书公孙述传述补清水长太守以其能使兼摄

五县政事修理奸盗不发郡中谓有鬼神

刘平传平守灾丘长政教大行其后每属县有剧贼

辄令平守之所至皆理由是一郡称其能

汉书侯霸传王莽初五威司命陈崇举霸德行迁随

宰县界旷远滨带江湖而亡命者多为寇盗霸到即

案诛豪猾分捕山贼县中清静

风俗通江夏太守河内赵仲让举司隶茂材为高唐

令密乘轝车径至高唐变易名姓止都亭中十余日

默入巿里观省风俗己呼亭长问新令为谁从何官

来何时到也曰县已遣吏迎垂有起居曰正是我也

亭长怖遽拜谒竟便具吏其日入舍乃谒府数十日

无故便去

后汉书董宣传宣征为洛阳令时湖阳公主苍头白

日杀人因匿主家吏不能得及主出行而以奴骖乘

宣于夏门亭候之乃驻车叩马以刀画地大言数主

之失叱奴下车因格杀之主即还宫诉帝帝大怒召

宣欲棰杀之宣叩头曰愿乞一言而死帝曰欲何言

宣曰陛下圣德中兴而纵奴杀良人将何以理天下

乎臣不须棰请得自杀即以头击楹流血被面帝令

小黄门持之使宣叩头谢主宣不从强使顿之宣两

手据地终不肯俯主曰文叔为白衣时藏亡匿死吏

不敢至门今为天子威不能行一令乎帝笑曰天子

不与白衣同因敕强项令出赐钱三十万宣悉以班

诸吏由是搏击豪强莫不震栗京师号为卧虎

刘昆传昆建武五年举孝廉不行遂逃教授于江陵

光武闻之即除为江陵令时县连年火灾昆辄向火

叩头多能降雨止风

孔奋传奋建武五年守姑臧长八年时天下扰乱唯

河西独安而姑臧称为富邑通货羌胡巿日四合居

县者不盈数月辄至丰积在职四年财产无所增事

母孝谨虽为俭约奉养极求珍膳躬率妻子同甘菜

茹时天下未定士多不修节操而奋力行清洁为众

人所笑或以为身处脂膏不能以自润徒益苦辛耳

奋既立节治贵仁平太守梁统深相敬待不以官属

礼之迎于大门引入见母陇蜀既平河西守令咸被

征召财货连毂弥竟川泽唯奋无资单车就路姑臧

吏民及羌胡更相谓曰孔君清廉仁贤举县蒙恩如

何今去不共报德遂相赋敛牛马器物千万以上追

送数百里奋谢之而已一无所受

冯鲂传鲂拜虞令为政敢杀伐以威信称迁郏令后

车驾西征隗嚣颍川盗贼群起郏贼延褒等众三千

余人攻围县舍鲂率吏士七十许人力战连日弩矢

尽城陷鲂乃遁去帝闻郡国反即驰赴颍川鲂诣行

在所帝案行斗处知鲂力战乃嘉之曰此健令也所

当讨击勿拘州郡褒等闻帝至皆自鬄剔负鈇锧将

其众请罪帝且赦之使鲂转降诸聚落县中平定诏

乃悉以褒等还鲂诛之鲂责让以行军法皆叩头曰

今日受诛死所无恨鲂曰汝知悔过伏罪今一切相

赦听各反农桑为令作耳目是时每有盗贼并为褒

等所发无敢动者县界清净

锺离意传意除瑕丘令吏有檀建者盗窃县内意屏

人问状建叩头服罪不忍加刑遣令长休建父闻之

为建设酒谓曰吾闻无道之君以刃残人有道之君

以义行诛子罪命也遂令建进药而死迁堂邑令县

人防广为父报雠系狱其母病死广哭泣不食意怜

伤之乃听广归家使得殡敛丞掾皆争意曰罪自我

归义不累下遂遣之广敛母讫果还入狱意密以状

闻广竟得以减死论

宋均传均补辰阳长其俗少学者而信巫鬼均为立

学校禁绝淫祀人皆安之

虞延传延除细阳令每至岁时伏腊辄休遣徒系各

使归家并感其恩德应期而还有囚于家被病自载

诣狱既至而死延率吏掾史殡于门外百姓感悦之

迁洛阳令是时阴氏有客马成者常为奸盗延收考

之阴氏屡请获一书辄加篣二百信阳侯阴就乃诉

帝谮延多所冤枉帝乃临御道之馆亲录囚徒延陈

其狱状可论者在东无理者居西成乃回欲趣东延

前执之谓曰尔人之巨囗久依城社不畏熏烧今考

实未竟宜当尽法成大呼称枉陛戟郎以戟刺延叱

使置之帝知延不私谓成曰汝犯王法身自取之呵

使速去后数日伏诛于是外戚敛手莫敢干法在县

三年迁南阳太守

祭遵传遵弟彤除偃师长令视事五年县无盗贼课

为第一迁襄贲令时盗贼白日公行彤至诛破奸猾

殄其支党数年襄贲政清玺书勉励增秩一等赐缣

百匹

牟融传融为丰令视事三年县无狱讼为州郡最

谢夷吾传夷吾为寿张令

谢承书曰永平十五年

蝗发泰山流徙郡国荐食五谷过寿张界飞逝不集

郑弘传弘为驺令

谢承后汉书曰弘勤行德化部

人王逢等得路遗宝物悬于道衢求主还之鲁国当

春大旱五谷不丰驺独致雨偏熟永平十五年蝗起

泰山流被郡国过驺界不集郡因以状闻诏书以为

不然遣使案行如言也

明帝本纪永平十八年秋八月馆陶公主为子求郎

不许而赐钱千万谓群臣曰郎官上应列宿出宰百

里苟非其人则民受其殃是以难之故吏称其官民

安其业远近肃服户口滋殖焉

周泽传泽迁黾池令奉公囗己矜恤孤羸吏人归爱

之后北地太守廖信坐贪秽下狱没入财产显宗以

信赃物班诸廉吏唯泽及光禄勋孙堪堪字子尝

为县令谒府趋步迟缓门亭长谴堪御吏堪便解印

绶去不之官

杨仁传仁拜什邡令宽惠为政劝课掾史弟子悉令

就学其有通明经术者显之右署或贡之朝由是义

学大兴垦田千余顷

周纡传纡征拜洛阳令下车先问大姓主名吏数闾

里豪强以对纡厉声怒曰本问贵戚若马窦等辈岂

能知此卖菜佣乎于是部吏望风旨争以激切为事

贵戚局蹐京师肃清皇后弟黄门郎窦笃从宫中归

夜至止奸亭亭长霍延遮止笃笃苍头与争延遂拔

剑拟笃而肆詈恣口笃以表闻诏召司隶校尉河南

尹诣尚书谴问遣剑戟士收纡送廷尉诏狱数日贳

东观汉记韩棱为下邳令视事未囗吏民爱慕时邻

县皆雹伤稼惟下邳独无

后汉书寒朗传朗为易长岁余迁济阳令以母丧去

官百姓追思之章和元年上行东巡狩过济阳三老

吏人上书陈朗前政治状帝至梁召见朗诏三府为

辟首由是辟司徒府

戴封传封迁西华令时汝颍有蝗灾独不入西华界

时督邮行县蝗忽大至督邮其日即去蝗亦顿除一

境奇之其年大旱封祷请无获乃积薪坐其上以自

焚火起而大雨暴至于是远近叹服

法雄传雄除平氏长善政事好发擿奸伏盗贼稀发

吏人畏爱之南阳太守鲍得上其理状迁宛陵令

虞诩传朝歌贼宁季等数千人攻杀长吏屯聚连年

州郡不能禁以诩为朝歌长故旧皆吊诩曰得朝歌

何衰诩笑曰志不求易事不避难臣之职也不遇盘

根错节何以别利器乎始到谒河内太守马棱棱勉

之曰君儒者当谋谟庙堂反在朝歌邪诩曰初除之

日士大夫皆见吊勉以诩诪之知其无能为也朝歌

者韩魏之郊背大行临黄河去敖仓百里而青冀之

人流亡万数贼不知开仓招众劫库兵守城囗断天

下右臂此不足忧也今其众新盛难与争锋兵不厌

权愿宽假辔策勿令有所拘阂而已及到官设令三

科以募求壮士自掾史以下各举所知其攻劫者为

上伤人偷盗者次之带丧服而不事家业为下收得

百余人诩为飨会悉贳其罪使入贼中诱令劫掠乃

伏兵以待之遂杀贼数百人又潜遣贫人能缝者佣

作贼衣以采綖缝其裾为帜有出巿里者吏辄禽之

贼由是骇散咸称神明

苏章传章为武原令时岁饥辄开仓廪活三千余户

葛龚传龚拜荡阴令辟太尉府病不就州举茂才为

临汾令居二县皆有称绩

缪彤传彤辟公府举尤异迁中牟令县近京师多权

豪彤到诛诸奸吏及托名贵戚宾客者百有余人威

名遂行

黄昌传昌迁陈相县人彭氏旧豪纵造起大舍高楼

临道昌每出行县彭氏妇人辄升楼而观昌不喜遂

囗收付狱案杀之

第五访传访补新都令政平化行三年之间邻县归

之户口十倍

宋登传登为汝阴令政为明能号称神父

刘陶传陶举孝廉除顺阳长县多奸猾陶到官宣募

吏民有气力勇猛能以死易生者不拘亡命奸臧于

是剽轻剑客之徒过晏等十余人皆来应募陶责其

先过要以后效使各结所厚少年得数百人皆严兵

待命于是覆案奸轨所发若神以病免吏民思而歌

之曰邑然不乐思我刘君何时复来安此下民

刘梁传梁桓帝时举孝廉除北新城长告县人曰昔

文翁在蜀道着巴汉庚桑琐隶风移碨磥吾虽小宰

犹有社稷苟赴期会理文墨岂本志乎乃更大作讲

舍延聚生徒数百人朝夕自往劝诫身执经卷试策

殿最儒化大行此邑至后犹称其教焉

度尚传尚除上虞长为政廉峻明于发擿奸非吏人

谓之神明迁文安令遇时疾疫囗贵人饥尚开仓廪

给营救疾者百姓蒙其济时冀州刺史朱穆行部见

尚甚奇之

陈球传球迁繁阳令时魏郡太守讽县求纳货贿球

不与之太守怒而挝督邮欲令逐球督邮不肯曰魏

郡十五城独繁阳有异政今受命逐之将致议于天

下矣太守乃止

贾彪传彪补新息长小民困贫多不养子彪严为其

制与杀人同罪城南有盗却害人者北有妇人杀子

者彪出案发而掾吏欲引南彪怒曰贼寇害人此则

常理母子相残逆天违道遂驱车北行案验其罪城

南贼闻之亦面缚自首数年间人养子者数千佥曰

贾父所长生男名为贾子生女名为贾女

刘宠传宠除东平陵令以仁惠为吏民所爱母疾弃

官去百姓将送塞道车不得进乃轻服遁归

公沙穆传穆迁弘农令县界有螟虫食稼百姓惶惧

穆乃设坛谢曰百姓有过罪穆之由请以身祷于是

暴雨不终日既霁而螟虫自销百姓称曰神明永寿

元年霖雨大水三辅以东莫不湮没穆明晓占候乃

豫告令百姓徙居高地故弘农人独得免害

陆康传康除高成令县在边垂旧制令户一人具弓

弩以备不虞不得行来长吏新到辄发民缮修城郭

康至皆罢遣百姓大悦以恩信为治寇盗亦息州郡

表上其状光和元年迁武陵太守

翰苑新书范丹为莱芜令清贫人歌曰甑中生尘范

史云釜中生鱼范莱芜

续汉书曹裒迁圉令正身率下举动遵礼以德化俗

五囗丰熟盗贼咸感化之也

益都耆旧传罗衡为万年令诛锄恶党县界肃然路

不拾遗夜不闭门牛马皆系于道傍曰以属罗公

徐韦除都梁长至县相地形势起田千有余顷

赵瑶为缑氏令斋戒请雨于虚皇乃自责稽首流血

应时天雨大澍

赵珜少好游侠行部带剑过亭长亭长谴之乃叹曰

无大志故为竖吏所轻耳于是解剑挂壁曰珜不乘

辎车佩绶不复带剑因之京师诣太学受业治春秋

变行厉操名德遂称除野王令乃解剑带之官治官

清约以身率下烟火不举常食干糒也

长沙耆旧传祝良为洛阳令时亢旱天子祈雨不得

良乃暴身阶庭告诚引罪自晨至中紫云沓起甘雨

大降民歌之曰天久不雨烝民失所天王自出祝令

特苦精符感应滂沱下雨

鲁国先贤传孔翊为洛阳令置水庭前得嘱托书皆

投水中一无所发弹治贵戚无所回避

陈留耆旧传爰珍除六

令吏人讼息教诲其子弟

歌之曰我有田畴爰父殖置我有子弟爰父教诲

续汉书何绍为河内怀令三日一视事十日请仓俸

米于阁外作干饭食之不设釜政教清平为三河

东观汉记王阜补重泉令吏民向化鸾鸟集于学宫

阜使官掾沙迭为张雅乐鸟举足垂翼应声而舞翾

翔复上县庭屋十余日乃去

殷氏家传殷裒为荥阳令先时霪雨百姓饥馑裒乃

穿渠入河疏导原隰用致丰年民赖其利号殷渠而

颂之

崔氏家传崔瑗为汲令开沟造稻田泻卤之地更为

沃壤长老歌之曰上天降神明锡我仁慈父临民布

德泽恩惠施以序穿沟广溉灌决渠作甘雨

蜀志庞统传统以从事守耒阳令在县不治免官鲁

肃遗先主书曰士元非百里才也使处治中别驾

之任始当展其骥足耳诸葛亮亦言之于先主先主

见与善谭大器之以为治中从事

董和传汉末和率宗族西迁益州牧刘璋以为牛鞞

江原长成都令蜀土富实时俗奢侈货殖之家侯服

玉食婚姻葬送倾家竭产和躬率以俭恶衣蔬食防

遏逾僭为之轨制所在皆移风变善畏而不犯然县

界豪强惮和严法说璋转和为巴东属国都尉吏民

老弱相携乞留和者数千人璋听留二年

黄权传权为广汉长及先主袭取益州将帅分下郡

县郡县望风景附权闭城坚守须刘璋稽服乃诣降

先主先主假权偏将军

蒋琬传琬以州书佐随先主入蜀除广都长先主尝

因游观奄至广都见琬众事不理时又沉醉先主大

怒将加罪戮军师将军诸葛亮请曰蒋琬社稷之器

非百里之才也其为政以安民为本不以修饰为先

愿主公重加察之先主雅敬亮乃不加罪仓卒但免

官而已琬见推之后夜梦有一牛头在门前流血滂

沱意甚恶之呼问占梦赵直直曰夫见血者事分明

也牛角及鼻公字之象君位必当至公大吉之征也

顷之为什邡令

邓芝传先主定益州芝为郫邸阁督先主出至郫与

语大奇之擢为郫令

魏志陶谦传注吴书曰谦除舒令郡守张盘同郡先

辈与谦父友意殊亲之而谦耻为之屈与众还城因

以公事进见坐罢盘常私还入与谦饮宴或拒不为

留常以舞属谦谦不为起固强之及舞又不转盘曰

不当转耶曰不可转转则胜人由是不乐卒以构隙

谦在官清白无以纠举祠灵星有赢钱五百欲以赃

之谦委官而去

司马朗传朗除成囗令以病去复为堂阳长其治务

宽惠不行鞭杖而民不犯禁先时民有徙充都内者

后县调当作船徙民恐其不办乃相率私还助之其

见爱如此

贾逵传逵守绛邑长郭援之攻河东所经城邑皆下

逵坚守援攻之不拔乃召单于并军急攻之城将溃

绛父老与援要不害逵绛人既溃援闻逵名欲使为

将以兵劫之逵不动左右引逵使叩头逵叱之曰安

有国家长吏为贼叩头援怒将斩之绛吏民闻将杀

逵皆乘城呼曰负要杀我贤君宁俱死耳左右义逵

多为请遂得免后举茂才除渑池令高干之反张琰

将举兵以应之逵不知其谋往见琰闻变起欲还恐

见执乃为琰画计如与同谋者琰信之时县寄治蠡

城城堑不固逵从琰求兵修城诸欲为乱者皆不隐

其谋故逵得尽诛之遂修城拒琰琰败逵以丧祖父

去官

杜畿传畿年二十为郡功曹守郑县令县囚系数百

人畿亲临狱裁其轻重尽决遣之虽未悉当郡中奇

其年少而有大志也

郑浑传浑迁下蔡长邵陵令天下未定民皆剽轻不

念产殖其生子无以相活率皆不举浑所在夺其渔

猎之具课使耕桑又兼开稻田重去子之法民初畏

罪后稍丰给无不举赡所育男女多以郑为字

赵俨传俨为朗陵长县多豪猾无所畏忌俨取其尤

甚者收缚案验皆得死罪俨既囚之乃表府解放自

是威恩并着

崔林传林除邬长贫无车马单步之官

高柔传太祖平袁氏以柔为管长县中素闻其名奸

吏数人皆自引去柔教曰昔邴吉临政吏尝有非犹

尚容之况此诸吏于吾未有失乎其召复之咸还皆

自励咸为佳吏

满宠传宠为许令时曹洪宗室亲贵有宾客在界数

犯法宠收治之洪书报宠宠不听洪白太祖太祖召

许主者宠知将欲原乃速杀之太祖喜曰当事不当

尔邪故太尉杨彪收付县狱尚书令荀彧少府孔融

等并属宠但当受辞勿加考掠宠一无所报考讯如

法数日求见太祖言之曰杨彪考讯无他辞语当杀

者宜先彰其罪此人有名海内若罪不明必大失民

望窃为明公惜之太祖即日赦出杨彪初彧融闻考

掠彪皆怒及因此得了更善宠

胡质传太祖召质为顿丘令县民郭政通于从妹杀

其夫程他郡吏冯谅系狱为证政与妹皆耐掠隐抵

谅不胜痛自诬当反其罪质至官察其情色更详其

事检验具服

吴志刘繇传繇举孝廉为郎中除下邑长时郡守以

贵戚托之遂弃官去

黄盖传盖随策及权擐甲周旋蹈刃屠城诸山越不

宾有寇难之县辄用盖为守长石城县吏特难检御

盖乃署两掾分主诸曹教曰令长不德徒以武功为

官不以文吏为称今贼寇未平有军旅之务一以文

书委付两掾当检摄诸曹纠擿谬误两掾所署事入

诺出若有奸欺终不加以鞭杖宜各尽心无为众先

初皆怖威夙夜恭职久之吏以盖不视文书渐容人

事盖亦嫌外懈怠时有所省各得两掾不奉法数事

乃悉请诸掾吏赐酒食因出事诘问两掾辞屈皆叩

头谢罪盖曰前已相敕终不以鞭杖相加非相欺也

遂杀之县中震悚后转春囗长寻阳令凡守九县所

在平定迁丹阳都尉

虞翻传翻出为富春长孙策薨诸长吏并欲出赴丧

翻曰恐邻县山民或有奸变远委城郭必致不虞因

留制服行丧诸县皆效之咸以安宁

晋书郭奕传奕少有重名山涛称其高简有雅量初

为野王令羊祜常过之奕叹曰羊叔子何必减郭大

业少还复往又叹曰羊叔子去人远矣遂送祜出界

数百里坐此免官

陆云传云出补浚仪令县居都会之要名为难理云

到官肃然下不能欺巿无二价人有见杀者主名不

立云录其妻而无所问十许日遣出密令人随后谓

曰其去不出十里当有男子候之与语便缚来既而

果然问之具服云与此妻通共杀其夫闻妻得出欲

与语惮近县故远相要候于是一县称其神明郡守

害其能屡谴责之云乃去官百姓追思之图画形像

配食县社

张辅传辅补蓝田令不为豪强所屈时强弩将军

宗西州大姓护军赵浚宗妇族也故僮仆放纵为百

姓所患辅绳之杀其二奴又夺宗田二百余顷以给

贫民一县称之转山阳令太尉陈准家僮亦暴横辅

复击杀之

乔智明传智明为隆虑共二县令二县爱之号为神

君部人张兑为父报雠母老单身有妻无子智明愍

之停其狱岁余令兑将妻入狱兼阴纵之有人劝兑

逃者兑曰有君如此吾何忍累之纵吾得免作何面

目视息世间于狱产一男会赦得免其仁感如是

华谭传谭永宁初出为郏令于时兵乱之后境内饥

馑谭倾心抚恤司徒王戎闻而善之出囗三百斛以

助之谭甚有政绩

袁甫传淮南袁甫好学与谭齐名以词辩称尝诣中

领军何勖自言能为剧县勖曰唯欲宰县不为台阁

职何也甫曰人各有能有不能譬缯中之好莫过锦

锦不可以为幍囗中之美莫过稻稻不可以为虀是

以圣王使人必先以器苟非周材何能悉长黄霸驰

名于州郡而息誉于京邑廷尉之材不为三公自昔

然也勖善之除松滋令

徐宁传宁为舆县令时廷尉桓彝称有人伦鉴识彝

尝去职至广陵寻亲旧还遇风停浦中累日忧悒因

上岸见一室宇有似廨署访之云是舆县彝乃造之

宁清惠博涉相遇欣然因留数夕彝大赏之结交而

别至都谓庾亮曰吾为卿得一佳吏部郎即迁吏部

郎左将军江州刺史

江逌传逌为太末令县界深山中有亡命数百家恃

险为阻前后守宰莫能平逌到官召其魁帅厚加抚

接谕以祸福旬月之间襁负而至朝廷嘉之州檄为

治中转别驾迁吴令

陶潜传潜为镇军建威参军谓亲朋曰聊欲弦歌以

为三径之资可乎执事者闻之以为彭泽令在县公

田悉令种秫谷曰令吾常醉于酒足矣妻子固请种

囗乃使一顷五十亩种秫五十亩种囗素简贵不私

事上官郡遣督邮至县吏白应束带见之潜叹曰吾

不为五斗米折腰拳拳事乡里小人邪义熙二年解

印去县乃赋归去来

会稽典录徐弘字圣通为山阴县令俗刚强大姓兼

并弘到官诛剪奸桀豪右敛手商旅路宿道不拾遗

童歌之曰徐圣通政无双平刑罚奸宄空

郑弘守阳羡县民有弟用兄钱者为嫂所责未还之

嫂诣弘弘为叔还钱兄闻之囗愧自系于狱遂遣妇

赍钱还弘弘不受也

夏香年十五县长葛君会客饮宴时郡遭大旱香进

谏曰昔殷汤遭旱以六事自责而雨泽应澍成王悔

过偃禾复起自古先圣畏惧天异必思过以济民命

今始罹天灾县界独甚未闻明达崇殷周之德饮宴

独欢百姓枯瘁神祗有灵必不享也百姓不足君孰

与足县长即罢会且捐俸禄以赡民饥

搜神记赵仁美授蒲县令素晓三命能自知官禄寿

常谓人曰余官不过邑长寿不过六十岁今吾五十

四岁矣其不远也然余有一女未适人此为急务即

请人于属邑中选有德行学业者配之未会间有相

者经过乃趋谒赵令因话令之禄寿如仁美之言令

曰某亦自知耳然一女子未从人有此未了余则无

事也未选得女囗间先为女子觅一女仆使忽一日

命扫庭忽涕泪令曰何故女仆曰某姓王父尝为此

邑令某生此县中因丧父母不觉涕泪交下令问其

父名曰名德麟令思之乃是亲戚因即惨然又曰何

至如是女仆曰丱角之时遭兵革乱离之苦被人掠

卖一至于斯令乃谓其妻曰彼我女不忧不嫁遣且

辍吾女奁之具先嫁之乃于众言曰某近认得一

侄女今先聘人俄择邑客有善者从之其所生之女

却未嫁之忽一日经过善相人复谒于令见令大骇

曰昨观君容其命将殂今日观之福禄与寿未可言

也莫是在政别有异能不然雪冤乱之事方可获此

果报令曰某则守法清廉固无出死入生之事曰必

然之理请细筹之令曰某别无异能因话嫁仆之事

答曰只此便是更何求之乃贺令曰此禄寿长未可

测也是知阴功及物当世有增延寿禄后人观此胡

不动心乎

宋书顾觊之传觊之为山阴令山阴民户三万海内

剧邑前后官长昼夜不得休事犹不举觊之理繁以

约县用无事昼日垂帘门阶闲寂宋世为山阴务

简而绩修莫能尚也

刘秀之传秀之为襄阳令襄阳有六门堰溉良田数

千顷堰久决坏公私废业世祖遣秀之修复雍部由

是大丰

南齐书沈宪传宪补乌城令甚着政绩太守褚渊叹

之曰此人方员可施除正员郎补吴令太祖以山阴

户众难治欲分为两县世祖启曰县岂不可治但用

不得其人耳乃以宪带山阴令政声大着

孔琇之传琇之补吴令有小儿年十岁偷刈邻家稻

一束琇之付狱治罪或谏之琇之曰十岁便能为盗

长大何所不为县中皆震肃

梁书顾宪之传宪之元徽中为建康令时有盗牛者

被主所认盗者亦称己牛二家辞证等前后令莫能

决宪之至覆其状谓二家曰无为多言吾得之矣乃

令解牛任其所去牛径还本主宅盗者始伏其辜发

奸摘伏多如此类时人号曰神明至于权要请托长

吏贪残据法直绳无所阿纵性又清俭强力为政甚

得民和故京师饮酒者得醇旨辄号为顾建康言醑

清且美焉

孙谦传谦为钱塘令治烦以简岳无系囚及去官百

姓以谦在职不受饷遗追载缣帛以送之谦却不受

每去官辄无私宅常借官空车厩居焉

张稷传稷齐永明中为剡县令略不视事多为山水

游会贼唐瑶作乱稷率厉县人保全县境

南史傅琰传琰时有汝南周洽历句容曲阿上虞吴

令廉约无私卒于都水使者无以殡敛吏人为买棺

器齐武帝闻而非之曰洽累历名邑而居处不理遂

坐无车宅死令吏衣棺之此故宜罪贬无论褒恤乃

敕不给赠赙

琰子翙为吴令别建康令孙廉廉因问曰闻丈人发

奸摘伏惠化如神何以至此答曰无他也惟勤而清

清则宪纲自行勤则事无不理

梁书沈瑀传瑀为建德令教民一丁种十五株桑四

株柿及梨栗女丁半之人咸欢悦顷之成林以母忧

去职起为余姚令县大姓虞氏千余家请谒如巿前

后令长莫能绝自瑀到非讼所通其有至者悉立之

阶下以法绳之县南又有豪族数百家子弟纵横递

相庇荫厚自封植百姓甚患之瑀召其老者为石头

仓监少者补县僮皆号泣道路自是权右屏迹瑀初

至富吏皆鲜衣美服以自彰别瑀怒曰汝等下县吏

何自拟贵人耶悉使着芒屩粗布侍立终日足有蹉

跌辄加榜棰瑀微时尝自至此鬻瓦器为富人所辱

故因以报焉由是士庶骇怨然瑀廉白自守故得遂

行其志

萧景传景齐建武中迁永宁令政为百城最永嘉太

守范述曾居郡号称廉明雅服景为政乃榜郡门曰

诸县有疑滞者可就永宁令决

庾黔娄传黔娄为编令治有异绩先是县境多虎暴

黔娄至虎皆渡往临沮界当时以为仁化所感齐永

元初除孱陵令到县未旬父易在家遘疾黔娄忽然

心惊举身流汗即日弃官归家

褚球传球为溧阳令在县清白资公俸而已

丘仲孚传仲孚迁山阴令居职甚有声称百姓为之

谣曰二傅沈刘不如一丘前世傅琰父子沈宪刘元

明相继宰山阴并有政绩言仲孚皆过之也高祖践

阼复为山阴令仲孚长于拨烦善适权变吏民敬服

号称神明治为天下第一

何远传远为武康令厉廉洁除淫祀正身率职民甚

称之太守王彬巡属县诸县盛供帐以待焉至武康

远独设糗水而已彬去远送至境进斗酒只鹅为别

彬戏曰卿礼有过陆纳将不为古人所笑乎高祖闻

其能擢为宣城太守

傅岐传岐除如新令县民有因斗相殴而死者死家

诉郡郡录其仇人考掠备至终不引咎郡乃移狱于

县岐即命脱械以和言问之便即首服法当偿死会

冬节至岐乃放其还家使过节一日复狱曹掾固争

曰古者乃有此于今不可行岐曰其若负信县令当

坐主者勿忧竟如期而反太守深相叹异遽以状闻

岐后去县民无老小皆出境拜送啼号之声闻于数

十里

萧介传介出为吴令甚着声绩湘东王闻介名思共

游处表请之

刘杳传杳出为余姚令在县清洁人有馈遗一无所

受湘东王发教褒称之

陈书司马申传申除秣陵令在职以清能见纪有白

雀巢于县庭秩满顷之预东宫宾客寻兼东宫通事

舍人

褚玠传太建中山阴县多豪猾前后令皆以赃污免

高宗患之谓中书舍人蔡景历曰稽阴大邑久无良

宰卿文士之内试思其人景历进曰褚玠廉俭有干

用未审堪其选不高宗曰甚善卿言与朕意同乃除

戎昭将军山阴令县民张次的王休达等与诸猾吏

贿赂通奸全丁大户类多隐没玠乃锁次的等具状

启台高宗手敕慰劳并遣使助玠搜括所出军民八

百余户时舍人曹义达为高宗所宠县民陈信家富

于财谄事义达信父显文恃势横暴玠乃遣使执显

文鞭之一百于是吏民股栗莫敢犯者信后因义达

谮玠竟坐免官玠在任岁余守俸禄而已去官之日

不堪自致因留县境种蔬菜以自给或嗤玠以非百

里之才玠答曰吾委输课最不后列城除残去暴奸

吏局蹐若谓其不能自润脂膏则如来命以为不达

从政吾未服也时人以为信然皇太子知玠无还装

手书赐粟米二百斛于是还都

何之元传之元为袁昂所重及昂为丹阳尹辟为丹

阳五官掾总户曹事寻除信义令之元宗人敬容者

势位隆重频相顾访之元终不造焉或问其故之元

曰昔楚人得宠于观起有马者皆亡夫德薄任隆必

近覆败吾恐不获其利而招其祸识者以是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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