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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纪事二

魏书河间公齐传齐子兰兰子志为洛阳令不避强

御与御史中尉李彪争路俱入见面陈得失彪言御

史中尉避承华车盖驻论道剑鼓安有洛阳县令与

臣抗衡志言神乡县主普天之下谁不编户岂有俯

同众官避中尉高祖曰洛阳我之丰沛自应分路扬

镳自今以后可分路而行及出与彪折尺量道各取

其半

杨机传机延昌中行河阴县事当官正色不避权势

明达政事断狱以情甚有声誉平东将军荆州刺史

杨大眼启为其府长史

宋囗传囗为河阴令顺阳公主家奴为劫摄而不送

囗将兵围主宅执主囗冯穆步驱向县时正炎暑立

之日中流汗沾地县旧有大枷时人号曰弥尾青及

囗为县主吏请焚之囗曰且置南墙下以待豪家未

几有内监杨小驹诣县请事辞色不逊命取尾青以

镇之既免入诉于世宗世宗大怒敕河南尹推治其

罪囗具自陈状诏曰卿故违朝法岂不欲作威以买

名囗对造者非臣买名者亦宜非臣所以留者非敢

施于百姓欲待凶暴之徒如小驹者耳于是威振京

周书泉企传企曾祖景言魏建节将军假宜阳郡守

世袭本县令企年十二乡人皇平陈合等三百余人

诣州请企为县令州为申上时吏部尚书郭祚以企

年少未堪宰民请别选遣终此一限令企代之魏宣

武帝诏曰企向成立且为本乡所乐何为舍此世袭

更求一限遂依所请企虽童幼而好学恬静百姓安

之寻以母忧去职县中父老复表请殷勤诏许之

魏书高谦之传谦之孝昌初行河阴县令先是有人

囊盛瓦砾指作钱物诈巿人马因逃去诏令追捕必

得以闻谦之乃伪枷一囚立于马巿宣言是前诈巿

马贼今欲刑之密遣腹心察巿中私议者有二人相

见忻然曰无复忧矣执送按问具伏盗马徒党悉获

并出前后盗窃之处资货甚多远年失物之家各来

得其本物具以状奏寻诏除宁远将军正河阴令在

县二年损益治体多为故事弟道穆为御史在公亦

有能名世美其父子兄弟并着当官之称旧制二县

令得面陈得失时佞幸之辈恶其有所发闻遂共奏

罢谦之乃上疏曰臣以无庸谬宰神邑实思奉法不

挠称是官方酬朝廷无赀之恩尽人臣守器之节但

豪家支属戚里亲媾缧绁所及举目多是皆有盗憎

之色咸起怨上之心县令轻弱何能克济先帝昔发

明诏得使面陈所怀臣亡父先臣崇之为洛阳令常

得入奏是非所以朝贵敛手无敢干政近日以来此

制遂寝致使神宰威轻下情不达今二圣远遵尧舜

宪章高祖愚臣望策其驽蹇少立功名乞新旧典更

明往制庶奸豪知禁颇自屏心诏曰此启深会朕意

付外量闻

水经注汝南城南里余有神庙世谓之张明府祠水

旱之不节则祷之庙前有石碑文字紊碎不可复寻

碑侧有小石函按桂阳先贤画赞临武张熹字季智

为平舆令时天下大旱熹祷雨未获应熹乃积柴自

焚主簿崇小史张化从熹焚焉俟火既燎天灵感应

即澍雨此熹自焚处也

周书辛庆之传庆之族子昂行成都令昂到县即与

诸生祭文翁学堂因共欢宴谓诸生曰子孝臣忠师

严友信立身之要如斯而已若不事斯语何以成名

各宜自勉克成令誉昂言切理至诸生等并深感悟

归而告其父曰辛君教诫如此不可违之于是井邑

肃然咸从其化

唐书张允济传允济仕隋为武阳令以爱利为行元

武民以牸牛依妇家者久之孳十余犊将归而妇家

不与牛民诉县县不能决乃诣允济允济曰若自有

令吾何与为民泣诉其抑允济因令左右缚民蒙其

首过妇家云捕盗牛者命尽出民家牛质所来妇家

不知遽曰此婿家牛我无豫即遣左右撤蒙曰可以

此牛还婿妇家叩头服罪元武吏大惭允济过道旁

有姥庐守所莳囗因教曰第还舍脱有盗当告令姥

谢归俄大亡囗允济召十里内男女尽至物色验之

果得盗者有行人夜发遗袍道中行十余里乃寤人

曰吾境未尝拾遗可还取之既而得袍举政尤异

程务挺传务挺父名振隋大业末仕窦建德为普乐

令盗不迹境俄弃贼自归高祖诏授永宁令使率兵

经略河北即夜袭邺县俘男女千余人以归去数舍

阅妇人方乳者九十余人还之邺人感其仁

杨玚传玚始为麟游令时窦怀贞大营金仙玉真二

观檄取畿内尝负逆人赀者暴敛之以佐费玚拒不

应怀贞怒曰县令而拒大夫命乎玚曰所论者民冤

抑也位高下乎何取怀贞壮其对为止初韦后表民

二十二为丁限及败有司追趣其课玚执不可曰韦

氏当国擅擢士大夫赦罪人皆不改奚独取已宽之

人重敛其租非所以保下之宜遂止不课由是名显

当世

隋唐嘉话杨汴州德干高宗朝为万年令有宦官恃

贵宠放鹞不避人禾稼德干擒而杖之二十悉拔去

鹞头宦者涕泣袒背以示于帝帝曰你情知此汉狞

何须犯他百姓竟不之问

大唐新语李令质为万年令有富人同行盗系而按

之驸马韦擢策马入县救盗者令质不从擢乃谮之

于中宗中宗怒临轩召见举朝为之恐惧令质奏曰

臣必以韦擢为盗非亲非故故当以货求耳臣岂不

惧擢之势但申陛下法死无所恨中宗怒解乃释之

朝列贺之曰设以获谴流于岭南亦为幸也

唐书薛仁贵传仁贵子讷迁蓝田令富人倪氏讼息

钱于肃政台中丞来俊臣受赇发义仓粟数千斛偿

之讷曰义仓本备水旱安可绝众人之仰私一家报

上不与会俊臣得罪亦止

韦思谦传思谦子嗣立嗣立子济开元初调鄄城令

或言吏部选县令非其人既众谢有诏问所以安人

者对凡二百人惟济居第一不能对者悉免官于是

擢济醴泉令

韦思谦传思谦子嗣立嗣立子恒开元初为砀山令

政宽惠吏民爱之天子东巡州县供张皆鞭扑趣办

恒不立威而事给御史中丞宇文融荐恒有经济才

让以其位擢殿中侍御史

崔隐甫传隐甫迁洛阳令梨园弟子胡鶵善笛有宠

尝负罪匿禁中帝以他事召隐甫从容指曰就卿丐

此人对曰陛下轻臣而重乐工请解官再拜出帝遽

谢与胡鶵隐甫杀之诏贳死不及矣赐隐甫百缣

薛播传播迁武功万年令温敏而裕与人交有常李

栖筠常衮崔佑甫并器之

裴耀卿传耀卿迁长安令旧有配户和巿法人厌苦

耀卿一切责豪门坐贾预给以直绝僦欺之弊及去

人思之

集异记开元中士人韦知微者选授越州萧山县令

县多山魈变幻百端无敢犯者而前后官吏事之如

神然终遭其害知微既至则究其窟宅广备薪采伺

候集聚因环薪纵火众持兵刃焚杀殆尽而邑中累

月踪迹枉绝忽一日晨朝有客诣县门车马风尘仆

驭憔悴投刺请谒曰兰陵萧慥知微初不疑虑即延

入上座谈论笑谑敏辩无双知微甚加顾重因授馆

休焉客乃谓知微曰仆途经峡中收得猴雏智能可

玩敬以奉贶乃出怀中小合开之而有狝猴大纔如

栗跳踯宛转识解人情知微奇之因携入夸异于宅

内狝猴于是腾跃踊骇化为虎焉扃闭不及兵杖靡

加知微阖门皆为啖噬孑遗无有矣

开元天宝遗事李元纮开元初为好畤令赋役平允

不严而治大有政声迁润州司马发离百里士民号

泣遮路乌鹊之类飞拥行车有诏褒美之

周象者好畋猎后为汾阳令忽梦一乳虎相逼惊而

睡觉因兹染疾后有僧海宁者因过象门谓邻叟曰

此居有妖气久则不可救也邻叟遂闻于象象召僧

令视之僧曰当与君禳之遂择日设坛持囗禹步诵

囗自大门而入至于寝所绕患人数遍而叱之忽于

囗下作一虎声家人悉惊奔散周象亦不觉投囗下

伏死于地僧以水噀之须臾如故

李杲迁洛阳令严刑峻法民吏畏服县之积弊杲尽

革之逾月之中县务清简时有进士刘兼赴举上都

舍于村邸至夜中闻户外街衢中有数人相语曰李

令今古正人也吾辈见其行事威猛令人破胆此中

不可久居宜迁于他邑可求血食也兼讶其事遂启

门视之寂无影响方知乃邑之妖神也兼遂书赞一

首于村邸之壁云狡吏畏威县妖破胆好录政声闻

于御览后明皇旌其能赐金百两及章服焉

唐书元德秀传德秀为鲁山令前此堕车伤足不能

趋拜太守待以客礼有盗系狱会虎为暴盗请格虎

自赎许之吏白彼诡计且亡去无乃为累乎德秀曰

许之矣不可负约即有累吾当坐不及余人明日盗

尸虎还举县嗟叹元宗在东都酺五凤楼下命三百

里县令刺史各以声乐集是时颇言帝且第胜负加

赏黜河内太守辇优伎数百被锦绣或作犀象谲

光丽德秀惟乐工数十人联袂歌于蒍于于蒍于者

德秀所为歌也帝闻异之叹曰贤人之言哉谓宰相

曰河内人其涂炭乎乃黜太守德秀益知名

元德秀传德秀弟子李擢制科迁南华令大水他

县饥人至相属为具鬻及去糗粮送之吏为立

张巡传巡为清河令治绩最而负节义或以困厄归

者倾赀振护无吝秩满还都于是杨国忠方专国权

势可炙或劝一见且显用答曰是必为国怪祥朝宦

不可为也更调真源令土多豪猾大吏华南金树威

恣肆邑中语曰南金口明府手巡下车以法诛之赦

余党莫不改行迁善政简约民甚宜之

崔衍传衍调清源令劝民力田怀附流亡观察使马

燧表其能徙美原

蒋钦绪传钦绪子沇干元中历陆浑盩厔咸阳高陵

四县令美政流行长老纪焉郭子仪军出其县敕麾

下曰蒋沇贤令供亿当有素得蔬饭足矣毋挠其清

也迁长安令

嘉话录相国李司徒勉为开封知县尉捕贼时有不

良试公之宽猛乃潜纳人贿俾公知之公召告吏卒

曰有纳其贿者我皆知之任公等自陈首不可过三

日过则舁榇相见其纳贿不良故逾限而欣然自赍

其榇至公令取石灰棘刺置于榇中令不良入命取

钉钉之送汴河讫乃请见廉使使叹赏久之

唐书薛珏传珏迁干陵台令岁中以清白闻课第一

改昭应令人请立石纪德珏固让

柳子华传子华为昭应令检校金部郎中修宫使设

棘围于巿徇邑中曰民有得华清宫瓦石材用投围

中逾三日不还者死不终日已山积矣营办略足宰

相元载有别墅以奴主务自称郎将怙势纵暴租赋

未尝入官子华因奴入谒收付狱劾发宿罪杖杀之

一邑震伏载不敢怨遣吏厚谢

柳浑传浑贞元三年以本官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仍

判门下省帝尝亲择吏宰畿邑而政有状召宰相语

皆贺帝得人浑独不贺曰此特京兆尹职耳陛下当

择臣辈以辅圣德臣当选京兆尹承大化尹当求令

长亲细事代尹择令非陛下所宜帝然之

唐国史补李逊为衢州刺史以侯高试守县令高策

杖入府以议百姓亦近代所难也

因话录德宗躬亲庶政中外除授无不留神余伯父

自监察里行浙东观察判官特授高陵县令裴尚书

武亦自鄜坊监察宰栎阳二人同制后数日因游苑

中有执役者上问何处人云是高陵百姓上曰汝是

高陵人也我近为汝拣得一好长官知否

唐书罗立言传立言改阳武令以治剧迁河阴立言

始筑城郭地所当者皆富豪大贾所占下令使自筑

其处吏籍其阔囗号于众曰有不如约为我更完民

惮其严数旬毕民无田者不知有役

薛戎传戎迁河南令吐突承璀讨镇州所过吏迎廷

畏不及治道前驱惟戎境内按故无所治迓留府卒

犯令者缚置狱留守怒遣将略出之不与累迁浙东

观察使

李频传频迁武功令于是畿民多籍神策军吏以其

横类假借不敢绳以法频至有神策士尚君庆逋赋

六年不送睅然出入闾里频密擿比伍与竞君庆叩

县廷质频即械送狱尽条宿恶请于尹杀之督所负

无少贷豪猾大惊屏息奉法县大治有六门堰者廞

废百五十年方岁饥频发官廥庸民浚渠按故道厮

水溉田谷以大稔懿宗嘉之赐绯衣银鱼俄擢侍御

玉泉子李据宰相绛之侄生长纨绮曾宰字于渑池

皆以门荫也不知书因节岁索鱼不得怒追渔师云

缘獭暴不敢打鱼判云俯临新岁猛兽惊人鱼网至

宽疏而不漏后又祗承人请假状后判云白日黄昏

须到夜即平明放归祗承人并不敢去又判决祗承

人云如此痴顽岂合吃杖五下或语据曰岂合吃杖

不合吃杖也李曰公何不会岂是助语共之乎者也

何别哉

大唐新语崔皎为长安令邠王守礼部曲数辈盗马

承前以上长令不敢按问奴辈愈甚府县莫敢言者

皎设法擒捕群奴潜匿王家皎命就擒之王惧尽缢

杀悬于街树境内肃然出为怀州刺史历任内外咸

有声称也

唐语林李封为延陵令吏人有罪不加杖罚但令裹

碧头巾以辱之随所犯轻重以日数为等级日满乃

释吴人着此服出入州乡以为大耻皆相劝励无敢

犯赋税常先诸县既去官竟不捶一人

南唐近事王鲁为当涂宰颇以资产为务会部民连

状诉主簿贪贿于县尹鲁乃判曰汝虽打草吾已囗

惊为好事者口实焉

邓亚文高安乡野之人也烈祖时自尚书郎拜青阳

令升厅就案而食自谓尊显弥极还语儿子辈云当

思为学自致烟霄吾为百里之长声鼓吃饭脑后接

笔此吾稽古之力也

齐东野语五代有石昂者读书好学不求仕进节度

使符习高其行召为临淄令习入朝监军杨彦朗知

留后昂以公事上谒赞者以彦朗家讳石遂更其姓

曰右昂昂趋于庭责彦朗曰内侍奈何以私害公昂

姓石非右也彦朗乃怒昂即解官去

辽史王鼎传鼎清宁五年改漆水县令宰县时憩于

庭俄有暴风举卧榻空中鼎无惧色但觉枕榻俱高

乃曰吾中朝端士邪无干正可徐置之须臾榻复故

处风遂止

宋史吴中复传中复父仲举仕李煜为池阳令曹彬

平江南仲举尝杀彬所招使者城陷彬执之仲举曰

世禄李氏国亡而死职也彬义而不杀

东轩笔录侯叔献为汜县有囗田及户绝没官田最

多虽累经检估或云定价不均内有一李诚庄方圆

十里河贯其中尤为膏腴府佃户百家岁纳租课亦

皆奥族矣前已估及一万五千贯未有人承买者贾

魏公当国欲添为二万贯卖之遂命陈道古衔命计

会本县令佐视田美恶而增损其价道古至汜阅视

诸田而议增李田之直叔献曰李田本以价高故无

人承买今又增五千贯何也坚持不可道古雅知叔

献不可欺因以其事语之叔献叹曰郎中知此田本

末乎李诚者太祖时为邑酒务专知官以汴水溢不

能救护官物遂估所损物直计五千贯勒诚偿之是

时朝廷出度支使钱俵民间预买箭秆雕翎弓弩之

材未几李重进叛王师征淮南而预买翎秆未集太

祖大怒应欠负官钱者田产并令籍没诚非预买之

人而当时官吏畏惧不敢开拆故此田亦在籍没今

诚有子孙见居邑中相国纵未能恤其无辜而以田

给之莫若损五千贯俾诚孙买之为便道古大惊曰

始实不知但受命而来审如是君言为当而吾亦有

以报相国矣即损五千贯而去叔献乃召诚孙俾买

其田孙曰实荷公惠奈甚贫何叔献曰吾有策矣即

召见佃百户谕之曰汝辈本皆下户因佃李庄之利

今皆建大第高廪更为豪民今李孙欲买田而患无

力若使他买之必遣汝辈矣汝辈必毁宅撤廪离业

而去不免流离失职何若醵钱借与诚孙俾得此田

而汝辈常为佃户不失居业而两获所利耶皆拜曰

愿如公言由是诚孙卒得此田矣叔献之为尉与管

界巡检者相善县多盗贼巡检每与叔献约闻盗起

当急相报一旦有强盗十六人经其邑叔献尽擒之

既而叹曰巡检岂以我为负约耶机会之速不及报

然不可夺其功也于是尽推捕盗之劳于其下而竟

不受赏当其获盗时叔献躬押至开封府府尹李绚

谓曰子之才能吾深知之子可一见本官推官判官

吾当率以同状荐子也叔献辞曰本以公事至府事

毕归邑若投谒以求荐非我志也竟不见推官判官

而去

该闻录开宝中神泉县令张某者新到官外以廉洁

自矜内则贪黩自奉其例甚多一日自榜县门云某

月某日是知县生日告示门内与给事诸色人不得

辄有献送有一曹吏与众议曰宰君明言生辰日意

令我辈知也言不得献送是也众曰然至日各持缣

献之命曰续寿衣宰一无所拒感领而已复告之曰

后月某日是县君生日更莫将来无不唾者得之于

神泉进士黄凤时王嵒以鹭鸶诗讽之云飞来疑是

鹤下处却寻鱼最为中的

宋史张士逊传士逊淳化中举进士迁射洪令转运

使移檄士逊治郪民遮马首不得去因听还射洪安

抚使至梓州问属吏能否知州张雍曰射洪令第一

比事摘录张咏为崇阳令尝坐城门下见里人有负

菜而归者问何从得之曰买之巿咏怒曰汝居田里

不自种而食何惰耶笞而遣之此等小事史何足书

然百姓因此知上之教勤于农殖家给人足矣

宋史王旭传旭知缑氏县时官邻邑者多贪猥民有

永宁三镢缑氏一镰之谣又知雍丘县真宗尹京时

素闻其能及践阼三迁至殿中丞

乐黄目传黄目知浚仪县俄上言曰伏以从政之原

州县为急亲民之任牧宰居先今朝官以数任除知

州簿尉以两任入县令虽功过易见而能否难明伏

见唐开元二年选群官有宏才通识堪致理化者授

刺史都督又引新授县令于宣政殿试理人策一道

惟鄄城令袁济及格擢授醴泉令余二百人且令赴

任十余人并放令习学臣欲望自今审官院差知州

铨曹注县令候各及三二十人一次引见于御前试

时务策一道察言观行取其才识明于吏治达于教

化者充选其有不分曲直罔辨是非者或黜之厘务

或退守旧资如此则官得其人事无不治上颇嘉其

好古

燕肃传肃知临邛县县民尝苦吏追扰肃削木为牍

民讼有连逮者书其姓名使自召之皆如期至

蒋堂传堂知临川县县富人李甲多为不法前令莫

能制堂戒谕不悛白州以兵索其家得僭乘舆物置

于死

郎简传简知福清令县有石塘陂岁久湮塞募民浚

筑溉废田百余顷邑人为立生祠

张若谷传若谷知蒙阳县三司言广宁监岁铸缗钱

四十万其主监宜择人乃以命若谷岁余所铸赢三

十万缗擢知处州

石扬休传扬休知中牟县县当国西门衣冠往来之

冲也地瘠民贫赋役烦重富人隶太常为乐工侥幸

免役者凡六十余家扬休请悉罢之

渑水燕谈录莱公初及第知归州巴东县手植双柏

于庭至今民爱之以比甘棠谓之莱公柏焉

宋史鲁宗道传宗道调海盐令县东南旧有港导海

水至邑下岁久湮塞宗道发乡丁疏治之人号鲁公

孔道辅传道辅知仙源县主孔子祠事孔氏故多放

纵者道辅一绳以法上言庙制卑陋请加修崇诏可

胡顺之传顺之知休宁县民有汪姓者豪横县不能

制岁租赋常不入适以讼逮捕不肯出顺之曰令不

行何以为政命积薪环而焚之豪大骇少长趋出叩

头伏辜推其长械送州致之法

张逸传逸知长水县时王嗣宗留守西京厚遇之及

徙青神县贫不自给嗣宗假奉半年使办装既至县

兴学校教生徒后邑人陈希亮杨异相继登科逸改

其居曰桂枝里县东南有松柏滩夏秋暴涨多覆舟

逸祷江神不逾月滩为徙五里时人异之

李若谷传若谷知宜兴县官巿湖洑茶岁约户税为

多少率取足贫下若谷始置籍备勾检茶恶者旧没

官若谷使归之民许转贸以偿其数

韩亿传亿知永城县有治声他邑讼不决者郡守皇

甫选辄属亿治之

崔立传立知安丰县大水坏期斯塘立躬督缮治逾

月而成

岳阳风土记王文正公尝宰平江令宅旧为山魈所

据前令不复敢居一日吏或梦见其告者曰宰相至

吾当避之如有影响相率而去已而文正下车处正

寝无复惊动前知公之贵也治有异政邑人为立生

祠至今尚存

东轩笔录有范延贵者为殿直押兵过金陵张忠定

公见为守因问曰天使沿路来还曾见好官员否延

贵曰昨过袁州萍乡县邑宰张希颜者虽不识之知

其好官员也忠定曰何以言之延贵曰自入萍乡县

境驿传桥道皆完葺田莱垦辟野无惰农及至邑则

肆无赌博巿易不敢喧争夜宿邸中闻更鼓分明

以是知其必善政也忠定大笑曰希颜固善矣天使

亦好官员也即日同荐于朝希颜后为发运使延贵

亦合门祗候皆号能吏也

鞠咏为进士以文受知于王公化基及王公知杭州

咏擢第释褐为大理评事知杭州仁和县将之官先

以书及所作诗寄王公以谢平昔奖进今复为吏得

以文字相乐之意王公不答及至任略不加礼课其

职事甚急鞠大失望于是不复冀其相知而专修吏

干矣其后王公入为参知政事首以咏荐人或问其

故答曰鞠咏之才不患不达所忧者气俊而骄我故

抑之以成其德耳鞠闻之始以王公为真相知也

宋史周尧卿传尧卿知高安宁化二县提点刑狱杨

纮入境有被刑而耘苗者纮就询其故对曰贫以利

故为人直其枉令不我欺而我欺之我又何怨纮至

县以所闻荐之

墨客挥犀蒋堂侍郎为淮南转运使日属县例致贺

冬至书皆投书即还有一县令投书人独不肯去须

索回书左右谕之皆不听以至呵逐亦不去曰宁得

罪不得书不敢回邑时苏子美在坐颇骇怪曰皂隶

如此野狠其令可知蒋曰不然此必健者能使人不

敢慢其命如此乃为一简答之方去子美归吴中月

余得蒋书曰县令果健者遂延誉后卒为名臣或云

天章阁待制杜杞也

宋史陈希亮传希亮天圣八年进士知长沙县有僧

海印国师出入章献皇后家与诸贵人交迩恃势据

民地人莫敢正视希亮捕治置诸法一县大耸郴州

竹场有伪为券给输户送官者事觉输户当死希亮

察其非辜出之已而果得其造伪者再迁殿中丞徙

知鄠县老吏曹腆侮法以希亮年少易之希亮视事

首得其罪腆叩头出血愿自新希亮戒而舍之卒为

善吏巫觋岁敛民财祭鬼谓之春斋否则有火灾民

讹言有绯衣三老人行火希亮禁之民不敢犯火亦

不作毁淫祠数百区勒巫为农者七十余家及罢去

父老送之出境泣曰公去我绯衣老人复出矣

墨客挥犀张宗永华州人倜傥不羁善为诗宝元中

以职官知建安县时郑州陈相尹京兆宗永尝以事

失公意公有别业在鄠社县间宗永知公好绝句诗

乘闲诣之于舍壁大书二韵云乔松翠竹绝纤埃门

对南山尽日开应是主人贪报国功成名遂不归来

庄督录以闻公览而善之待之如初宗永尝有诗云

大书文字堤防老剩买峰峦准备闲嘉句甚多往往

脍炙人口

宋史林概传概知长兴县岁大饥富人闭籴以邀价

概出奉粟庭下诱土豪输数千石以饲饥者

王存传存擢上虞令豪姓杀人久莫敢间存至按以

州吏受赇豪赂他官变其狱存反为罢去久之除密

州推官

司马池传池知光山县禁中营造诏诸州调竹木州

符期三日毕输池以土不产大竹转巿蕲黄非三日

可致乃更与民自为期约过不输者罪之既而输竹

先诸县

杜杞传杞知建阳县强敏有才闽俗老而生子辄不

举杞使五保相察犯者得重罪

姚仲孙传仲孙知建昌县初建昌运茶抵南康或露

积于道间为霖潦所败主吏至破产不能偿仲孙为

券吏民输山木即高阜为仓邑人利之

李京传京知魏县奉法严正吏不便欲以苛刻中京

遂相率遁去监司果议以苛刻斥京知府任布曰如

此适堕吏计中京赖以免徙永昌县

范师道传师道知广德县县有张王庙民岁祠神杀

牛数千师道禁绝之

范正辞传正辞子讽知平阴县会河决王陵埽水去

而土肥失阡陌田讼不能决讽分别疆畔着为券民

持去不复争讽辨数激昂喜为名声然亦操持在己

吏不敢欺为县存视贫弱至豪猾大家峻法治之

方偕传偕知建安县县产茶每岁先社日调民数千

鼓噪山旁以达阳气偕以为害农奏罢之

曾公亮传公亮知会稽县民田镜湖旁每患湖溢公

亮立斗门泄水入曹娥江民受其利

种世衡传世衡知泾阳县里胥王知谦以奸利事败

法当徙遁去比郊赦辄出世衡曰送府则会赦杖其

脊而请罪于府知府李谘奏释之

包拯传拯知天长县有盗割人牛舌者主来诉拯曰

第归杀而鬻之寻复有来告私杀牛者拯曰何为割

牛舌而又告之盗惊服

吴中复传中复知峨眉县边夷民事淫祠太盛中复

悉废之廉于居官代还不载一物

马仲甫传仲甫知登封县轘辕道险囗遂佣民凿平

为坦途人便其行为刻石颂美

李参传参知盐山县岁饥谕富室出粟平其直予民

不能籴者给以糟籺所活数万

许遵传遵知长兴县水灾民多流徙遵募民出米振

济竟以无患益兴水利溉田甚博邑人便利立石纪

李师中传师中知洛川县民有罪妨其农时者必遣

归令农隙自诣吏令当下者榜于民或召父老谕之

租税皆先期而集民负官茶直十万缗追系甚众师

中为脱桎梏语之曰公钱无不偿之理宽与汝期可

乎皆感泣听命乃令乡置一匮籍其名许日输所负

一钱以上辄投之书簿而去比终岁逋者尽足官移

诸郡粟于边已而反之盛冬大雪劳且费至贱售予

兼并家师中令过县愿输者听躬坐庾门执契以须

数日得万斛使下其法于他县尝出乡亭见戎人杂

耕皆兵兴时入中国人藉其力往往结为婚姻久而

不归师中言若辈不可杂处言之经略使并索旁郡

者徙诸绝塞

李昌龄传昌龄从子纮知歙县地产黄金民输以代

赋后金竭责其赋如故纮奏罢之

渑水燕谈录丹阳顾方笃行君子也皇佑末登进士

第再调明州象山县令视事之初召邑中父老询问

民间利害及境内士民之善恶者劝使勿怠戒使自

修又建学舍率其子弟之秀者教之暇日亲为讲说

掖诱使进于善逾年民大化服俄而病邑民相率出

钱诣塔庙祈祷者数千百人为脔股者十三人方竟

不起百里之内号泣思慕如失父母与立祠以岁时

祀丹阳钱君倚毗陵胡完夫皆为方记其事而刻石

祠中士大夫诗颂不可胜记

宋史苏颂传颂知江宁县时建业承李氏后税赋图

籍一皆无艺每发敛高下出吏手颂因治讯他事互

问民邻里丁产识其详及定户籍民或自占不悉颂

警之曰汝有某丁某产何不言民骇惧皆不敢隐遂

囗剔夙囗成赋一邑简而易行诸令视以为法至领

其民拜庭下以谢凡民有忿争颂喻以乡党宜相亲

善若以小忿而失欢心一旦缓急将何赖焉民往往

谢去或半途思其言而止时监司王鼎王绰杨纮于

部吏少许可及观颂施设则曰非吾所及也

家世旧事少师治醴泉爱惠及人至深其后诸房子

弟既多不无侵损于邑人而邑人敬爱之不衰有争

忿者及门则止俟过而复争小儿持盘卖果为族中

群儿夺取啼而不敢较嘉佑初颐过邑去少师时八

十年矣驴足病呼医治之问知姓程辞钱不受昔时

村妇多持香茶祈蚕于冢因掏取其土以乞灵后禁

止之

宋史刘摰传摰嘉佑中历冀州南宫令县比不得人

俗化雕敝其赋甚重输绢匹折税钱五百绵两折钱

三十民多破产摰援例旁郡条请裁以中价转运使

怒将劾之摰固请曰独一州六邑被此苦决非法意

但朝廷不知耳遂告于朝三司使包拯奏从其议自

是绢为钱千三百绵七十有六民欢呼至泣下曰刘

长官活我是时摰与信都令李冲清河令黄莘皆以

治行闻人称为河朔三令

苏州府志郭附嘉佑八年进士知洪州新建县俗健

讼好持吏短长附至问民疾苦皆以鸷兽暴横为言

乃檄旁县尉并力仍以厚赏啖壮士不阅月得兽数

十尸诸庭乃号于众曰有悍不率教如此兽者皆杀

之无一人敢犯令者

宋史侯可传可知巴州化城县巴俗尚鬼而废医唯

巫言是用娶妇必责财贫人女至老不得嫁可为约

束立制度违者有罪几变其习再知泾阳县说渭源

羌酋输地八千顷因城熟羊以抚之韩琦上其功

赵尚宽传尚宽知平阳县邻邑有大囚十数破械夜

逸杀居民将犯境尚宽趣尉出捕曰盗谓我不能来

方怠惰易取也宜亟往毋使得散漫且为害尉既出

又遣侥巡兵蹑其后悉获之

懒真子蔡持正父名黄裳乃泉州人清正恬退以故

老于铨曹常为建阳令及替囊无建阳一物至今父

老能道之

宋史王猎传猎为林虑令县依山俗以搜田为生不

知学猎立孔子庙择秀民诲之汉杜乔墓在境中往

奠谒建祠其旁居官无丝发扰吏民爱信共目为清

长官

张掞传掞知益都县当督赋税置里胥弗用而民皆

以时入石介献息民论请以益都为天下法

吕大防传大防调永寿令县无井远汲于涧大防行

近境得二泉欲导而入县地势高下众疑无成理大

防用考工水地置泉之法以准之不旬日果疏为渠

民赖之号曰吕公泉迁著作佐郎知青城县故时圭

田粟入以大斗而出以公斗获利三倍民虽病不敢

诉大防始均出纳以平其直事转闻诏立法禁命一

路悉输租于官概给之青城外控文川与敌相接大

防据要置逻密为之防禁山之樵采以严障蔽韩绛

镇蜀称其有王佐才

赵瞻传瞻移万泉令捐圭田修学宫士自远而至改

知夏县作八监堂书古贤令长治迹以自监又以秘

书丞知永昌县筑六堰灌田岁省科敛数十万水讼

咸息民以比召杜

马默传默知须城县县为郓治所郓吏犯法不可捕

默趋府取而杖之客次阖府皆惊曹佾守郓心不善

也默亦不为屈后守张方平素贵掾属来前多闭目

不与语见默白事忽开目熟视久之尽行其言自是

委以事

李迪传迪子肃之以迪荫监大名府军资库大河溢

府檄修冠氏堤工就弗扰民悦之请为宰邑多盗时

出害人肃之令比户置鼓有盗辄击鼓远近皆应盗

为之衰止

唐英传英调谷城令县圃岁畦姜贷种与民还其陈

复配卖取息铨曹指为富县英至空其圃植千株柳

作柳亭其中闻者咨羡

俞汝尚传汝尚知导江县新繁令卒使者使承其乏

将资以公田辞不许至则悉以周旧令之家

陈襄传襄举进士调浦城主簿摄令事县多世族以

请托胁持为常令不能制襄欲稍革其俗每听讼必

使数吏环立于前私谒者不得发老奸束手民有失

物者贼曹捕偷儿至数辈相撑拄襄语之曰某庙钟

能辨盗犯者扪之辄有声余则否乃遣吏先引以行

自率同列诣钟所祭祷阴涂以墨而以帷蔽之命群

盗往扪少焉呼出独一人手无所污扣之乃为盗者

盖畏钟有声故不敢触遂服罪

墨客挥犀王圣美为县令时尚未知名谒一达官传

其方与客谈孟子殊不顾圣美窃哂其所论久之忽

顾圣美曰尝读孟子否圣美对曰生平爱之但都不

晓其义主人问不晓何义圣美曰从头不晓主人曰

如何不晓试言之圣美曰孟子见梁惠王不晓此语

达官深讶之曰此有何奥义圣美曰既云孟子不见

诸侯因何见梁惠王其人愕然无对

梦溪笔谈太常博士李处厚知庐州慎县尝有殴人

死者处厚往验伤以糟胾灰汤之类薄之都无伤迹

有一老父求见曰邑之老书吏也知验伤不见其迹

曰此易辨也以新赤油伞日中覆之以水沃其尸其

迹必见处厚如其言伤迹宛然自此江淮之间官司

往往用此法

宋史范纯仁传纯仁知襄邑县县有牧地卫士牧马

以践民稼纯仁捕一人杖之牧地初不隶县主者怒

曰天子宿卫令敢尔邪白其事于上劾治甚急纯仁

言养兵出于税亩若使暴民田而不得问税安所出

诏释之且听牧地隶县凡牧地隶县自纯仁始时旱

久不雨纯仁籍境内贾舟谕之曰民将无食尔所贩

五谷贮之佛寺候食阙时吾为籴之众贾从命所蓄

十数万斛至春诸县皆饥独境内民不知也

孙思恭传思恭为宛丘令转运使以水灾时调春夫

争弗得乃弃官去

程颢传颢为晋城令富人张氏父死旦有老叟踵门

曰我汝父也子惊疑莫测相与诣县叟曰身为医远

出治疾而妻生子贫不能养以与张颢质其验取怀

中一书进其所记曰某年月日抱儿与张三翁家颢

问张是时纔四十安得有翁称叟骇谢

司马旦传旦知祁县天大旱人之食群盗剽敓富家

巨室至以兵自备旦召富者开以祸福于是争出粟

减直以粜犹不失其赢饥者获济盗患亦弭举监在

京百万仓时祁隶太原以太原留不召通判干州未

行举监在京杂物库知宜兴县其民嚚讼旦每狱必

穷根株痛绳之校系县门民稍以诋冒为耻巿贯大

溪贾昌朝所作长桥坏废岁久旦劝民葺复不劳而

成时王安石守常州开运河调夫诸县旦言役夫而

亟民有不胜则其患非徒不可就而已请令诸县岁

递一役虽缓必成安石不听秋大霖雨民苦之多自

经死役竟罢

张载传载举进士为云岩令政事以敦本善俗为先

每月吉具酒食召乡人高年会县庭亲为劝酬使人

知养老事长之义因问民疾苦及告所以训戒子弟

之意

东轩笔录熙宁初有朝士忘其姓氏知河中府龙门

县有薛少卿占籍是邑一旦为盗斫坟茔之松槚薛

君投牒诉其事朝士迂儒也喜为议论乃判曰周文

王之苑囿独得刍荛薛少卿之坟茔乃禁樵采

宋史陈舜俞传舜俞熙宁三年知山阴县诏俟代还

试馆职舜俞辞曰爵禄名器砥砺多士宜示以至神

乌可要期如付剂契缴中书帖上之青苗法行舜俞

不奉令上疏自劾曰民间出举财物取息重止一倍

约偿缗钱而谷粟布缕鱼盐薪蔌耰鉏釜锜之属得

杂取之朝廷募民贷取有司约中熟为价而必偿缗

钱欲如私家杂偿他物不可得故愚民多至卖田宅

质妻孥有识耆老戒其乡党子弟未尝不以贳贷为

苦祖宗着令以财物相出举任从书契官不为理其

保全元元之意深远如此今诱之以便利督之以威

刑方之旧法异矣诏谓振民乏绝而抑兼并然使十

户为甲浮浪无根者毋得给俵则乏绝者已不蒙其

惠此法终行愈为兼并地尔何以言之天下之有常

平非能人人计口受饷但权谷价贵贱之柄使积贮

者不得深藏以邀利尔今散为青苗唯恐不尽万一

饥馑荐至必有乘时贵粜者未知将何法以制之官

制既放钱取息富室藏镪坐待邻里逋欠之时田宅

妻孥随欲而得是岂不为兼并利哉虽分为夏秋二

科而秋放之月与夏敛之期等夏放之月与秋敛之

期等不过展转计息以给为纳使吾民终身以及世

世每岁两输息钱无有穷已是别为一赋以敝海内

非王道之举也奏上责监南康军酒税

向经传经知河阳会旱蝗民乏食经度官廪岁用无

余乃先以圭田租入振救之富人争出粟多所济活

贾昌朝传昌朝判吏部流内铨兼侍讲初铨法县令

奉钱满万二千乃举令昌朝曰法如此则小县终不

得善令请囗举令而与之奉如大县

鲁有开传有开知韦城县曹濮剧盗横行旁县间闻

其名不敢入境改知确山县大姓把持官政有开治

其最甚者遂以无事兴废陂溉民田数千顷富囗守

蔡荐之以为有古循吏风

叶康直传康直知光化县县多竹民皆编为屋康直

教用陶瓦以宁火患凡政皆务以利民时丰稷为谷

城令亦以治绩显人歌之曰叶光化丰谷城清如水

平如衡

丰稷传稷为谷城令以廉明称从安焘使高丽海中

大风樯折舟几覆众惶扰莫知所为稷独神色自若

焘叹曰丰君未易量也知封丘县神宗召对问卿昔

在海中遭风波何以不畏对曰巨浸连天风涛固其

常耳凭仗威灵尚何畏帝悦擢监察御史

曾公亮传公亮子孝宽知桐城县选知咸平县民诣

府诉雨伤麦府以妄杖之孝宽躬行田辨其实得蠲

刘恕传恕调和川令发强擿伏一时能吏自以为不

及恕为人重意气急然诺郡守得罪被劾属吏皆连

坐下狱恕独恤其妻子如己骨肉又面数转运使深

文峻诋

杜纯传纯弟纮为永年令岁荒民将他往召谕父老

曰令不能使汝必无行若留能使汝无饥皆喜听命

乃官给印券使称贷于大家约岁丰为督偿于是咸

得食无徙者明年稔偿不愆素神宗闻其材用为大

理评断官

谢麟传麟调会昌令民被酒夜与仇斗既归而所亲

杀之因诬仇麟知死者无子所亲利其财一讯得实

再调石首令县苦江水为患堤不可御麟迭石障之

自是人得安堵号谢公堤

朱寿隆传寿隆知九陇县吏告民一家七人以火死

寿隆曰宁有尽室就焚无一脱者殆必有奸逾月获

盗果杀其人而纵火也

单煦传煦知洛阳县民以妖幻传相教授煦迹捕戮

三十余人当得上赏不肯言

余良肱传良肱知湘阴县县逋米数千石岁责里胥

代输良肱论列之遂蠲其籍

王岩叟传岩叟知定州安喜县有法吏罢官乡里导

人为讼岩叟捕挞于巿众皆悚然定守吕公着叹曰

此古良吏也有诏近臣举御史举者意属岩叟而未

及识或谓可一往见岩叟笑曰是所谓呈身御史也

卒不见

东轩笔录王荆公当国郭祥正知邵州武冈县实封

附递奏书乞以天下之计专听王安石处画凡议论

有异于安石者虽大吏亦当屏黜表辞亦甚辨畅上

览而异之一日问荆公曰卿识郭祥正否其才似可

用荆公曰臣顷在江东尝识之其为人才近纵横言

近捭阖而薄于行不知何人引荐而圣聪闻知也上

出其章以示荆公公耻为小人所荐因极口陈其不

可用而止是时祥正方从章惇辟以军功迁殿中丞

及闻荆公上前之语遂以本官致仕

宋史杨仲元传仲元知泽州沁水县民持物来输者

视其价稍增之余则下其估官有所须不强赋民听

以所有与官为入度相当则止率常先办河外用兵

督餫转西界夕宿洪谷口仲元相其地乃寇所由径

路亟命去之民以困乏为辞不听寇果夜出劫诸部

沁水独免后二十年其子过县父老拜泣曰河西之

役非公无今日矣

刘安世传安世父航历知虞城犀浦县虞城多奸猾

喜寇盗犀浦民弱而驯航为政宽猛急缓不同两县

皆治

陈次升传次升知安丘县转运使吴居厚以聚敛进

檄尉罔征税于远郊得农家败絮捕送县次升纵遣

之居厚怒将被以文法会御史中丞黄履荐为监察

御史

吕陶传陶调铜梁令民氏姊妹三人冒隐幼弟田

弟壮诉官不得直贫至庸奴于人及是又诉陶一问

三人服罪弟泣拜愿以田半作佛事以报陶晓之曰

三姊皆汝同气方汝幼时适为汝主之尔不然尽为

他人所欺与其捐半供佛曷若遗姊复为兄弟顾不

美乎弟又拜听命

张舜民传舜民为襄崇令王安石倡新法舜民上书

言便民所以穷民强内所以弱内富国所以蹙国以

堂堂之天下而与小民争利可耻也时人壮之

画墁录熙宁中有一朝士齐人知定平县韩子华宣

抚经由怪其县印漫汗因取观之宰公遽前曰此印

虽故非是本县铸造子华曰何为宰因阴指其题刻

曰太平兴国二年少府以此知之子华顾幕府曰县

故正无有是也

宋史刘蒙传蒙都转运使刘庠举遗逸召试第一知

湖阳县常平使者召会诸县令议免役法蒙为不便

不肯与议退而条上其害即投劾去亦夺官

王珪传珪季父罕以荫知宜兴县县多湖田岁诉水

轻重失其平罕躬至田处列高下为图明年诉牒至

按图示之某户可免某户不可免众皆服范仲淹在

润奏下其式于诸道

黄庭坚传庭坚知太和县以平易治时课颁盐荚诸

县争占多数太和独否吏不悦而民安之

道山清话范尧夫帅陜府有属县知县因入村至一

僧寺少坐既饭步行廊庑间见一僧房颇雅洁囗无

人声案上有酒一瓢知县戏书一绝于囗纸云尔非

慧远我非陶何事囗间酒一瓢僧野避人聊自醉卧

看风竹影萧萧不知其僧俗家先有事在县理屈坐

罪明日其僧乃截取囗纸粘于状前诉于府且曰某

有施主某人昨日携酒至房中值某不在房知县既

至施主走避酒为知县所饮不辞但有数银杯知县

既醉不知下落银杯各有镌识今施主迫某取之乞

追施主某人与厅吏某人鞫之尧夫曰尔为僧法当

饮乎杖而逐之且曰果有失物令主者自来理会持

其状以示子侄辈曰尔观此安得守官处不自重即

命火焚之对僚属中未尝言及后知县闻之乃修书

致谢尧夫曰不记有此事自无可谢还其书

画墁录魏严唐魏郑公裔孙也曾拜国子四门助教

熙宁末予过其门见严年可六十许语言成理出郑

公画像乃近年笔多为俗人书题唐之谱牒诏诰无

一存者乃曰为官员持去尽矣唯有周特登城县帖

判状辈数种有免车牛状县判云魏公唐室勋贤名

传青史既是簪缨之后难与百姓雷同其车牛特免

今之县令敢尔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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