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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皇元(8)

〔《秘史》:“成吉思自那里征合申种,其主不儿罕降,将女子名察忽思献于成吉思。”

案:此年事,拉施特书系于蛇年,《元史 本纪》系于己巳,《地理志》载“太祖四年,克兀剌海城”,亦与拉施特书合。疑此《录》原本庚午一年并无事实,后人乃割己巳年“夏避暑龙庭”以下为庚午事,此当据《元史》及拉氏书订正者。至《秘史》叙合申献女事于羊年伐金之后,则由行文之便,未可执以议此《录》及《元史》也。〕

辛未春,上居怯绿连河。时西域哈剌鲁部主阿昔兰可汗,因忽必来那颜见上。

〔诸本“必”下无“来”字,今从何校增。《秘史》“太祖命忽必来征合儿鲁兀惕种,其主阿儿思兰即投降了,来拜太祖”即此事也。哈剌鲁,即唐时葛逻禄,亦云葛禄。阿昔兰可汗,汉言师子王也。忽必来,前作“虎必来”。〕

亦都护亦来朝,

〔汪、何二本“护”下有“儿”字,今从《说郛》本删。〕

奏曰:“陛下若恩顾臣,

〔汪本“顾”作“愿”,何本作“赐”,今从《说郛》本。〕

使远者悉闻,近者悉见,辍衮衣之余缕,

〔何本“衮衣”作“口衮”,今从《说郛》本、汪本。〕

摘金带之星装,诚愿在陛下四子之亚,竭其力也。”上说其言,使尚公主,仍叙弟五子。

〔汪、何二本无“子”字,今从《说郛》本增。〕

遣将脱忽察儿率骑二千,

〔汪、何二本作“二十”,何改“三千”,《说郛》本作“二千”,与拉施特书合,今从之。〕

出哨西边戎。秋,上始誓众南征,克大水泺。

〔今察哈尔左翼正蓝旗牧地有大水淖{人小}。《口北三厅志》(二)“山川门大水泺”条云:“新河口外,白城子东,兴和城北,土人呼为伊克脑儿水,与昂古里乐相通。伊克,华言大;淖儿;华言水泺也。”〕

又拔乌沙堡

〔何本“又”作“以”,今从《说郛》本、汪本。〕

及昌桓抚等州,大太子术赤、二太子察合台、三太子窝阔台

〔原注:“太宗也。”此三字,诸本误入正文,今订正。又何本无“阔”字,从《说郛》本、汪本增。〕

破云内、东胜、武、宣、宁、丰、靖等州。金人惧,弃西京。又遣哲别率兵取东京。

〔《秘史》作“东昌”,乃声之误。〕

哲别知其中坚,以众压城,

〔汪、何二本“压”作“堕”,今从《说郛》本。〕

即引退五百里。金人谓我军已还,不复设备。哲别戒军中一骑牵一马,一昼夜驰还,急攻,大掠之以归。

〔诸本“急”作“忽”,今从何校改。〕

上之将发抚州也,金人以招讨九斤、

〔《元史》作“纥石烈九斤”,殆即纥石烈执中之音讹。然据《金史 卫绍王纪》及《独吉思忠传》,是役主帅为思忠,非执中也。〕

监军万奴等

〔何本“万”作“为”,今从《说郛》本、汪本。“万”字与“元”相似,《金史 卫绍王纪》“至宁元年八月,尚书右丞完颜元奴将兵备边”,乃在此二年后。〕

领大军设备于野狐岭,又以参政胡沙

〔《说郛》本作“忽沙”,今从汪、何二本。《金史 承裕传》:“承裕一名胡沙。大安三年,拜参知政事,与平章政事独吉思忠行省戍边。”〕

率军为后继,契丹军师谓九斤曰:

〔拉施特作“金将巴古失桑臣谓九斤曰”云云。〕

“闻彼新破抚州,以所获物分赐军中,马牧于野,出不虞之际,宜速骑以掩之。”

〔汪、何二本此下有“也”字,从《说郛》本删。〕

九斤曰:“此危道也。不若马步俱进,为计万全。”上闻金兵至,

〔汪、何二本“兵”作“马”,今从《说郛》本。〕

进拒獾儿觜。

〔何本“觜”上衍“唃”字,今从《说郛》本、汪本删。《秘史》作“抚州山觜”。〕

九斤命麾下明安曰:“汝尝使北方,素识太祖皇帝。其往临阵

〔何本“其”作“共”,今从《说郛》本、汪本。〕

问以举兵之由,金国何怨于君,而有此举?若不然,即诟之。”明安来,如所教,俄策马来降。上命麾下缚之曰:

〔何本无“曰”字,今从《说郛》本、汪本增。〕

“俟吾战毕问之也。”遂与九斤战,大败之,其人马蹂躏死者不可胜计。因胜彼,复破胡沙于会合堡,

〔《金史 卫绍王纪》、《完颜承裕传》并作“浍河堡”,《元史 太祖纪》作“会河川”。〕

金人精锐尽没于此。上归诘明安曰:

〔《说郛》本、何本“诘”作“语”,今从汪本。〕

“我与汝无隙,何对众相辱?”对曰:“臣素有归志,恐其难见,故因如所教。不尔,何由瞻望天颜。”上善其言,命释之。

壬申,破宣德府,

〔案:金时,只称宣德州。至元世祖中统四年,改府。此追称之辞。〕

至德兴府,失利引却。四太子也可那颜、

〔《元史 祭祀志》:睿宗主题曰:“太上皇也可那颜,是四太子也。”可那颜七字连读。某氏以哈撒儿子也苦当之,非是。〕

赤渠驸马

〔赤渠,《元史 太祖纪》作“赤驹”,《太宗纪》作“赤苦”,《公主表》作“赤窟”,《秘史》作“赤古古列坚”,拉施特谓即弘吉剌氏按陈那颜之子。〕

率兵尽克德兴境内诸堡而还。后金人复收之。

〔案:此年事,拉施特书系之羊年,即辛未。而《元史》系之癸酉。案:拉氏书与《秘史》合,《元史》辛未年,亦有拔德兴府事,疑此《录》申年无事,后人割未年末事以补之也。〕

癸酉秋,上复破之,遂进军至怀来。

〔《说郛》本、何本无“来”字,今从汪本补。〕

金帅高琪将兵与战。我军胜,追至北口。

〔汪、何二本作“古北口”,今从《说郛》本删。《元史 本纪》亦无“古”字,此居庸北口,非古北口也。〕

大败之,死者不可胜计。时金人堑山筑寨,悉力为备。上留怯台、薄察顿兵拒守,

〔《元史 本纪》“怯台”作“可忒”,“薄察”作“薄刹”。拉施特书:“帝选弘吉剌特二将,曰喀台,曰布札。”〕

遂将别众西行,

〔诸本无“将”字,从张石洲校补。〕

由紫荆口出。金主闻之,遣大将奥屯拒隘,勿使及平地。比其至,我众度关矣,乃命哲别率众攻居庸南口,出其不备,破之。进兵至北口,与怯台、薄察军合。既而又遣诸部精兵五千骑

〔奥屯,那珂通世谓即乌古孙兀屯。案:《金史 忠义传》:“贞祐元年闰月,北京留守乌古孙兀屯以兵入卫中都。诏以兵万六千人守定兴,军败,兀屯战没。”那说是也。何本“精”作“数”,今从《说郛》本、汪本。〕

令怯台、哈台二将围守中都。

〔《秘史》(九十五)功臣中有合歹驸马,即此哈台也。汪、何二本“围”作“固”,《说郛》本作“因”,今从何校改。〕

上自率兵攻涿、易二州,即日拔之。

〔《说郛》本作“上自率兵攻涿州二,命日拔之。”今从汪、何二本。拉施特书:“帝自引兵攻涿州,二十日破之。”别无攻易州事,与《说郛》本合。然《说郛》本“命”字与“即”相似,当系“即”字之讹。则“州二”两字仍系“二州”之倒,又夺一“易”字也。此等处《亲征录》与拉氏书本自不同,不得援拉氏书为说。〕

乃分军为三道,大太子、二太子、三太子为右军,循太行而南,

〔《说郛》本、汪本“而”作“西”,今姑从何本。〕

破保州、中山、邢、洛、

〔《说郛》本作“治”,汪、何二本作“洛”,今从何校改。〕

磁、相、辉、卫、怀、孟等州,弃真定、威州境,

〔何本“真”作“其”,何校遂删“弃其”二字,今从《说郛》本、汪本。〕

抵黄河,大掠平阳、太原而还;

〔何本无“平阳、太原”四字,汪本无“阳太”二字,今从《说郛》本增。但《说郛》本、汪本此二句并错入下文,从何本及《元史 本纪》正。〕

哈撒儿及斡陈那颜、

〔诸本“陈”作“律”,今订正。斡陈那颜,前作“斡真那颜”,又作“斡赤斤那颜”。《元史 太祖纪》与此同。〕

拙赤〈碍,角代石〉

〔拉施特书原注云:“成吉思汗幼子。”案:拉氏书有太祖妃乃蛮氏,失其名,生子术儿赤,早卒。疑即此拙赤〈碍,角代石〉、也。《元史 食货志》有太祖第五子兀鲁赤太子。“兀”疑“术”之讹。《秘史续集》一,载:“成吉斯克中都后,命合撒儿领右手军,沿海自大宁经过女真还营。合撒儿同主儿扯歹、阿勒赤、脱仑扯儿必共去了。”其事虽在此后,然将帅未必易人。然则斡陈那颜即《秘史》之阿(勒)赤也,拙赤解、当即主儿扯歹。其人果为兀鲁兀部之术赤台,抑为成吉思之子术儿赤,则不可考。惟“薄刹”与“脱仑扯儿必”确非一人耳。〕

薄刹、

〔即上“薄察”。〕

为左军,沿海破洙、沂等城而还。

〔《元史》作“取蓟州、平、泺、辽西诸郡而还”。“洙、沂”疑“平、泺”之讹。〕

上与四太子驭诸部军

〔《说郛》本、汪本此下错入“抵黄河”至“为左军”二十七字。〕

由中道,遂破深、莫、

〔汪、何二本作“泺汉”,何改“深莫”,正与《说郛》本合。〕

河间、清、沧、景、献、济南、滨、棣、益都等城,

〔汪、何二本“河间”下有“开”字,今从《说郛》本删。〕

弃东平、大名不攻,余皆望风而拔。下令北还,又遣木华黎回攻密州,拔之。上至中都,亦来合。

〔诸本“都”作“相”,从何校改。

此年事,拉施特书系之猴年。《元史 本纪》与此《录》同。〕

甲戌,上驻营于中都北壬甸。

〔《秘史》作“失剌客额儿”,华言黄甸,盖始讹为“王甸”,又转讹为“壬甸”耳。〕

金丞相高琪与其主谋曰:“闻彼人马疲病,

〔汪、何二本“疲”作“瘦”,今从《说郛》本。〕

乘此决战可乎?”丞相完颜福兴曰:“不可。

〔《说郛》本、何本无此二字,今从汪本增。〕

我军身在都城,家属多居诸路,其心向背未可知,战败必散。苟胜,亦思妻子而去。祖宗社稷安危在此举矣。今莫若遣使议和,待彼还军,

〔汪本“彼”下有“若”字,何本有“吉”字,今从《说郛》本删。〕

更为之计,如何?”金主然之,遣使求和,因献卫绍王公主,令福兴来送。上至野麻池而还。

〔野麻池,拉施特书作“麻池”,《秘史》作“莫州、抚州山觜。”那珂博士(通世)曰:“当作抚州之莫州山觜,莫州即麻池之异译。”〕

夏四月,金主南迁汴梁,留其太子守中都,以丞相完颜福兴、左相秦忠为辅。

〔《金》《元》二史并作“参政抹捻尽忠”。〕

金主行拒涿,契丹军在后。至良乡,金主疑之,欲夺其原给铠马还营。契丹众惊

〔何本无“契丹”二字,今从《说郛》本、汪本增。〕

遂杀主帅素温而叛,

〔《说郛》本“素温”作“兖昆”,今从汪、何二本。拉施特书作“鲜衮”,即详稳之异译。〕

共推斫答比涉儿、札剌儿为帅而还中都。

〔汪、何二本“共”作“去”,今从《说郛》本。〕

福兴闻变,军阻卢沟,勿令得渡。斫答遣裨将塔塔儿帅轻骑千人潜渡水,复背击守桥众,大破之,尽夺衣甲、器械、牧马之近桥者,

〔《说郛》本作“相迎者”,今从汪、何二本。〕

由是契丹军势渐振。先是耶律留哥以中国多故,据有东京、咸、平等郡,自称辽王。斫答比涉儿等遣使诣上行营纳款,又求好于辽王。时辽王亦来降,上命为元帅,令居广宁府。

〔《元史 太祖纪》及《耶律留哥传》,留哥来朝事在乙亥。〕

金主之南迁也,以招讨也奴为咸平等路宣抚,复移于阿必忽兰。

〔《说郛》本无“必”字,今从汪、何二本。〕

至是亦以众来降,仍遣子铁哥入侍。既而复叛,自称东夏王。

〔案:“也奴”当作“万奴”,《太祖纪》:十年己亥冬十月,金宣抚蒲鲜万奴据辽东,僭称天王,国号大真。十一年,蒲鲜万奴降,以其子帖哥入侍,既而复叛,僭称东夏。事在甲戌后二年,此盖因斫答比涉儿事兼及留哥、万奴耳。拉施特书“也奴”作“秃珠大石”,他书未见。〕

五月,金太子留福兴、秦忠守中都,亦走汴梁。上以契丹众将来归,遂命散只兀儿三木合拔都

〔何本无“三”字,从《说郛》本、汪本增。散只兀儿,其氏三木合,其名《元史 本纪》作“三模合”。〕

领契丹先锋将明安太保兄弟为乡导,引我军合之,至则与斫答等并力围中都。

〔《说郛》本“围”作“图”。〕

金主以检点庆寿、元帅李英

〔何本作“季英”,何改“李”,正与《说郛》本、汪本合。〕

运粮分道,还救中都,

〔何本“中”作“东”,何改“中”,正与《说郛》本、汪本合。〕

人赍粮三斗。

〔何本作“赍粮人三斗”,今从《说郛》本、汪本。〕

英自负以砺众。庆寿至涿州旋风寨,李英至霸州青戈,皆为我军所获。既绝其粮,中都人自相食,福兴自毒死,秦忠亦弃城走。明安太保人据之,遣使献捷。上时驻桓州,

〔何本“时”作“自”,“州”作“丹”,今从《说郛》本、汪本。〕

遂命忽都忽那颜

〔《秘史》作“失吉刊忽都忽”。〕

与雍古儿宝儿赤、

〔汪、何二本“宝儿”作“宝光”,今从《说郛》本。雍古儿,《秘史》作“翁古儿”。宝儿赤,华言膳大也。〕

阿儿海哈撒儿

〔《秘史》作“阿儿孩合撒儿”。〕

三人检视中都帑藏。时金留守哈答国和

〔《秘史》作“合答”。〕

奉金币为拜见之礼,

〔何本“币”作“帑”,今从《说郛》本、汪本。〕

雍古儿、哈撒儿受之,独忽都忽拒不受,将哈答等萃其物北来。

〔汪、何二本无“等萃”二字,今从《说郛》本补。〕

上问忽都忽曰:“哈答等尝与尔物乎?”对曰:“有之。未敢受之。”上问其故。对曰:“臣尝与哈答言,城未陷时,

〔汪、何二本“城”字在“陷”下,今从《说郛》本。〕

寸帛尺缕,皆金主之物。今既城陷,悉我君物矣。汝又安得窃我君物为私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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