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大队人马候着,凤林岐本想浅尝辄止,怎奈幽香在怀,索性含住霜华的唇瓣肆意而为,霜华慌张的推拒,只是让他搂在腰间的那只手更加用力,人向他怀中贴得更紧。
凤林岐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悄悄探进霜华的衣襟揉捏,霜华迷离中轻颤着摇头,怎奈他毫不理会,情急之下牙齿用力一咬,凤林岐这才松开,舌尖传来的血腥味让霜华一愣,忙伸手抚着他的唇,急急问道:“可咬疼了吗?”
凤林岐委屈得说:“疼,疼死了......”
霜华忙抚着他的唇看着,一边看一边埋怨:“让我看看,真是的,昨日明明还在书房说要离我远远得,怕拖累了我,今日就忘了吗?外面那么多人,你就在车上毛手毛脚......”
凤林岐忍着笑一本正经得说:“我本来是那么想的,可霜华非追着来送我,我这一去上了战场也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今日带着将士们离别故土,心里正伤感呢,霜华就来了,那么亲密叫我林岐,我一听骨头就酥了,我知道霜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害羞,所以上了马车,这一上车,霜华又是玉佩又是披风又是新衣的,我心里一感动,本来就喜欢霜华,昨夜强忍着才没去咱们院里找你,霜华说说,能怪我毛手毛脚吗?那个男人在这种时候面对娇妻能忍得住?”
霜华双手扭着衣襟红着脸说:“依你这么说,倒是我的不是了......”
凤林岐瞅着她说:“可不是吗?我知道霜华对我恋恋不舍,可也该忍着,不该来送我......”
霜华噘着嘴说:“你莫要自作多情,谁对你恋恋不舍了......”
凤林岐突然脸色一沉道:“刚刚霜华说什么?在书房外偷听我和福伯说话,这可是犯了大忌的,你可知道,按照家法要怎么责罚你?”
霜华一瞬间慌乱后镇静下来说:“那也不能怪我,我是给你送新衣去的,无意中才听见你和福伯说话,你的卫士那么厉害,那日书案上的奏章一眨眼就不见了,既然你和福伯说的话不能让别人听见,就应该安排人守着,如果没有派人,那就是你考虑不周,如果派了人还是让我听到,那就是守卫之人失职......”
凤林岐忍不住笑道:“好个霜华,总之都不是你的错,听到不该听的又不躲避,我对霜华很失望。”
霜华甩开他的手说:“我后来不是走了吗?我还对你失望呢,你去昭苏国,我以为遭了皇上算计,日夜为你担忧,可你呢,回来后先去了玉琼苑,你不管我还罢了,可还有母亲呢,你也不先回府问安,再说了,那个玉琼苑奢华无度,那些女子又个个绝色,你如此耽于享乐,我对你不只是失望,简直是厌恶......”
凤林岐又捉住她手凑到唇边亲了亲:“其中内情就不对霜华细说了,这么说好了,那儿只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幌子,霜华能明白吗?”
霜华点点头:“昨日你和福伯一说,我就明白了。”
凤林岐捏捏她脸:“那霜华昨夜怎么不理我?”
霜华忸怩道:“不是让墨菊去请你回屋了吗?是你不回去的,再说,后来我......”
凤林岐轻抚着她头发低低问:“后来霜华怎样?”
霜华局促着又不说了,眼角余光扫过他的手臂,凤钗刺的两处伤口处血迹已经凝固,看来并无大碍,霜华本来正忐忑着怕遭他戏谑,如今看来他并不知道,不由松了口气微微一笑,凤林岐看着她的笑容哑声说:“霜华既不怪我了,又舍不得我,不如我们在这马车中把夫妻间该做的事都做了吧?”
霜华身子往后一缩,靠在车厢一角摇头说:“不行不行,外面那么多人,羞死人了,等你回来......”
凤林岐的手轻抬起她的下巴瞅着她笑问:“等我回来做什么?”
霜华垂下眼帘:“不理你了,快走吧,外面的人该等急了。”
凤林岐的唇停留在她睫毛处:“让他们等着去,哪个又敢不等......”
他的唇扫过她的睫毛鼻头停留在她唇边,外面有人带着哭腔喊着哥哥,凤林岐坐直身子看着霜华,霜华急急说道:“是小羽的声音,你出去吧,我这就回去,你一定要珍重,打不过就跑,千万不要逞英雄以命相搏,知道吗”
凤林岐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笑,笑着笑着猛然伸出双臂抱住她,低头攫住她的唇舌,舌尖温柔得慢慢引导着霜华,直到她开始试探着回应,两人难解难分得厮缠间,凤林岐将腰间玉佩解下缠在霜华手腕上......
林羽又在焦急喊着哥哥,凤林岐意犹未尽放开霜华,低低在她耳边说:“我答应霜华......”
说着话掀开车帘跳出马车,霜华愣愣看着犹在微微晃动的车帘,听见马车外响起府中少爷小姐们叫哥哥的声音,看来他们都送他来了,他该高兴了吧?林羽哭着说:“哥哥,都是我不懂事,害得哥哥要去打仗,我一定老老实实等哥哥回来。”
凤林岐笑道:“这不怪小羽,总得有人去解决昭苏的争端,哥哥是凤阳王啊,哥哥不去谁去?”
凤林岐与弟妹们一一别过,众人都在,连最年幼的弟弟林斐都来了,独不见林逸的身影,他向城门口望了望,摇摇头翻身上马振臂一呼,将士们拨转马头随他而走,霜华透过车帘看着他的背影,马蹄扬起的尘烟迷了她的双眼,刺痛着淌出两滴泪来,静悄悄落在缠绕在手腕间的玉佩上......
霜华吩咐马车回府,到了府中在屋中怔怔发呆,四个丫鬟看着她直笑,绿梅悄悄说:“如今只盼着王爷打了胜仗平安归来,小姐这心啊才能跟着回来。”
白兰上前拿过霜华手里的玉佩,黑色丝涤配着金线穿好了,为她戴在脖子上,青竹瞅了瞅说:“看着倒是贵重,只是小姐那块是从小戴在脖子上的,王妃说小姐自戴了那玉,身子才一日日好起来,怎么说给人就给人了,昨夜都不回屋给小姐赔不是,要是我才不理他。”
墨菊为霜华散了头发,一边梳着一边慢条斯理说:“这头发怎么就乱了呢?你们不知道,姑爷虽没回来,可小姐去过书房了......”
三个人呆愣愣看着霜华,霜华急得回身一拍墨菊的手:“你这么个老实人也会胡说八道。”
墨菊一本正经说:“我对天起誓,我没有胡说八道,我亲眼看见的。”
霜华涨红了脸,青竹哈哈笑道:“怪不得,怪不得这过了一夜就不同了,原来假夫妻成了真夫妻......”
霜华又羞又恼,四个人都看着她促狭得笑,这时门外有婆子说:“伺候逸郡王的小厮墨玉求见王妃。”
墨菊忙为霜华盘好发髻,霜华正了正色抬头说了声让他进来,墨玉手里拿着一封书信递给霜华说:“这个是逸郡王今日一早留下的,说是一定要给王妃亲自看过。”
霜华拿出书信,逸说他做了件事有愧于嫂子,觉得无颜见她,所以要出去闯荡一番,请嫂子勿要挂念,并在母亲那儿代为周旋。霜华放下书信直叹气,原来给林岐下药的是他的亲弟弟,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的,他一不在家,他的弟妹总要惹事。想着吩咐墨玉请福伯遣家将去寻找,只是不能让王太妃知道,就说他看如今春夏之交天气极好,突然起了游玩的兴致,离府游玩些日子就回来。
凤林岐带着队伍到了淮扬与徽州交界处,命令扎下营寨,夜间歇息前出帐四处巡视,到了营寨入口处,听见有吵闹声,身边的副将过去问是何事,原来有一少年人执意投军,凤林岐吩咐副将道:“过去问他家中父母可安在?是否独子可否成亲?今年多大年纪?为何要投军?”
副将过去问了回报说:“少年人家中父丧母在,家里有哥哥弟弟,今年一十六岁,投军是为男儿豪气热血疆场。”
凤林岐摇头:“如果是家境贫寒倒可赏他口饭吃,既是出于少年意气,请他回去吧。”
副将过去说完,那少年大声喊道:“我一片热血前来投军,将军还请成全了我。”
声音顺着风声传来,凤林岐想起逸来,也是一十六岁,脸上总是带着明朗的笑容,只是今日早晨却没见着,命令身旁的人说:“让他过来,本王和他说。”
凤林岐远远看着那少年被带过来,待看清时脸色一沉,转过身去说:“此人擅闯营寨,先打二十军棍,不可容情,打完再让他来见我。”
说着转身进了营帐坐在书案前,拿过一张书笺,刷刷写了几行字,用火漆封了,喊了一声静以,帐外进来一位男子一抱拳,凤林岐将书信递给他说尽快送回王府给王妃,静以点点头风一般出了大帐。
凤林岐坐下拿过一本书看,那少年领完二十军棍,跟在副将身后一瘸一拐进来,副将眼看着凤阳王倒拿着书看得津津有味,也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