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些部门的一把手对他都很客气，喊着县长请乔志青指示，有什么吩咐照办就是。但听完乔志青一说，他们就摆出了充足的事由向乔志青解释。
开采证的问题，说是现在归省国土资源厅管，县里通过市里报过，但没有批，理由是现在全省都冻结着，什么时候能办，要等通知，县里无权。
乔志青说：“上边不给办开采证，可我们县又鼓励上隧道窑，不能合法地采土供给窑上烧砖，这不是矛盾着吗？”
县国土资源局局长说：“谁说不是呢，咱们给市里省里呼吁过多次，可他们总说让等等。”
乔志青焦急地说：“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局长说：“我也挺着急，可着急也没办法啊，咱县管不了，这事于书记和周县长也知道啊！”
人家把书记和县长都抬出来了，还说什么呢？
看似简单的事，乔志青其实办不了，也协调不成。
乔志青有点尴尬地对乡里的郑书记和徐乡长说：“这里面还挺复杂，有些政策问题，我回去一定将这些情况向于书记和周县长作一次专题汇报。”
郑书记和徐乡长连连点头，临走握着乔志青的手说：“乔县长让你费心了，你也别太为难了，反正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慢慢来吧。”
乔志青问：“你们以前没有找过书记、县长和有关部门吗？”
他们说：“找过，于书记也知道，都说让等等，可这一等就几个月过去了，我们找主管部门催问，也请过他们的领导吃饭什么的，但就是办不成。我们这乡干部，干点事可真难啊！”
六
已经快两点了，在皇迷镇党委书记焦保山的办公室里，蝎子沟、石窝、首岭三个村的支部书记和村委会主任，正在耷拉着脑袋听焦书记的训斥，其他镇干部，镇长还有两名副书记在一旁坐着。
焦保山掐着腰，拿手挨个儿戳点着他们：“要你们干什么咧！你们给我捅这么大的娄子，让我这脸往哪儿搁？于书记撤我之前，我把你们这些支书先他妈的拾掇了！”
大家抽着烟，低着头不吭声。
在县里，在县领导们那里，尤其是在县委书记于亮那里，镇党委书记焦保山是“孙子”，但在乡里，在村支书和村委会主任面前，焦保山变成了“爷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