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保山怒气冲冲,连损带数落道:“我姓焦的平时对你们不薄啊,处处护着你们,在上面县领导那里给你们说好话,在下边糊弄要告你们的老百姓,本指望关键时候让你们为镇里分忧解难挑担子,可你们是什么啊?是喂不饱的狗啊!一个村出去二三十户给我去封堵县政府,狗胆包天了还是脑子让鸡啄烂了!你们可是拿着国家的津贴呢,不干事,不管事,还给我找事,白养你们了,养个狗还汪汪叫两声呢,养你们是死人啊!一个不知道,就交差了啊,骗鬼呢!这么大的动静,这么多人上县城,我不信你们事先没闻到一点味儿?”
一个支书说:“昨天晚上,我听到有人嘀咕,说是明天要去县城告状,我不大信,后来想了想,还是给你打个电话吧……”
焦保山吼道:“那你为什么不打?”
支书说:“我打了,你关机。”
“你放屁,胡说八道咧!”焦保山拍拍桌子道,“我手机二十四小时都开着!”
支书辩解:“我后来给左镇长打了,不信你问左镇长。”
左镇长点点头,对焦保山说:“是说了,可就说了一句,我也没当回事,也没向你报告。”
焦保山坐下来,质问另一个村支书道:“老申,数你们蝎子沟上的人多,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事先不报告?”
蝎子沟的支书老申低着头说:“前两天我领老伴去省里看病,在省里工作的大闺女家住了两天,今天上午十点才回来,怪我这几天没在村里,我失职,我认错。”
焦保山看看桌子上的表格:“你们村去了三十八人,下午调查组就来了,你说怎么着?”
老申说:“这里面,有二十一户的人是跟着起哄的,来开会之前,我已安排村干部分包了,主要是见小,想得到那一百块钱,就跟着去了,这些户没事,不会再闹了。那十七户,有的是对原来的赔偿不服,有的是借机作乱,主要是宋玉田家族的,宋玉田你知道,他姐夫是市国土局副局长。宋玉田在县城有个煤站,一直想低价进购矿上霍天喜的煤,霍天喜不干,两人就有了矛盾。根子在这上面,那十七户,都听宋玉田的,只要宋玉田不闹腾了,也就没事了。”
焦保山皱着眉头说:“宋玉田和老霍有矛盾我知道,我调解过,没弄成,但那不至于下这么大本钱吧!莫非,这次去围攻县政府,是他出的钱,是他组织的?”
老申说:“我可不敢说就是他,但有这可能。”
这时,石窝村的支书老郭说:“我们村的张栓柱,也有可能是挑头者,他这几年一直搞运输,有个大车队,钱也挣了不少,跟霍天喜也有矛盾,经常在村里放言要整倒黄岭煤矿,他们会不会联手啊!”
焦保山问他:“你们村是二十人参加,来之前,你都入户跟他们见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