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会示威开始以后,许多摊点和商贩都撤离到一旁看热闹,大门口前的路上,示威的人群围堵了一片,其中以老年人和妇女居多,人群中有人举着“黄岭不停工我们上北京”、“还我公道给我平安”、“不赔房就砸矿”等白布黑字的标语。看热闹的围观者交头接耳,那意思好像是在打听出了什么事,因为局外人仅仅只看示威者扯出的标语,并不明白这些人究竟因为什么才聚集在县政府大门前闹事。
事情发生得非常突然,突然得猝不及防。这就是“崆山县‘4·23’皇迷镇部分村民非法围攻县政府事件”最初的情景。
这次事件是周县长接替冯县长后在崆山县遇到的第一件大事,与冯县长“不幸”前所处理的最后一件大事,应该是同一件事。只不过,事隔几个月,此事已经酝酿成了一起事件。
之所以称为事件,是按上访者的闹事程度、性质和人数来衡量和定性的。冯县长出车祸前答应回来要处理蝎子沟近三十名村民向黄岭煤矿的“索赔”问题,但不幸的是他没能回来,于是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但是,闹事的村民们并没有销声匿迹,经过几个月的谋划或者说是发动,终于在这一天酝酿并爆发成皇迷镇的三个村子共有七十余人参加的围攻县政府的群体性事件。
此时,新来的周县长刚刚上任还不到一个月。
周县长来到崆山之后这一段时间,主要是熟悉工作,他长期在县里工作,对县里的工作轻车熟路,但对崆山县陌生。因原县长冯朝辉在医院里昏迷不醒,无法和他交接工作,其实也没什么好交接的,政府办将原冯县长的宿舍和办公室收拾好,他就搬了进来。
但是,在整理冯县长的办公室时,周县长在场,因为有许多重要的文件他必须留下来。当时,政府办李主任和小赵秘书在办公室和周县长一同整理,因为他们两个熟悉情况,什么文件有用或者重要,什么文件没用或者不重要,是需要挑拣的。
在冯县长写字台右边最下边一个垫抽屉的旧报纸下面,李主任发现了一叠存折,数了数一共十二张,就向周县长报告。周县长看了看,见赵秘书去外面倒垃圾了,就让李主任先收起来,不要对任何人说。李主任也顺便向周县长简述了先前“领导楼”被盗时,有小偷盗走冯县长八十万元定期存折的传闻。
周县长吃惊地用手推着眼镜架儿,吩咐李主任道:“千万要保密,这件事只有咱们两个知道,你先把存折收起来,保管好,怎么处理,回头听我的。”
冯县长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写着自己名字的存折,这使周县长大惑不解。莫非,是有人送他存折,行贿者以他的名义把钱存到银行,送存折时把密码告诉他?陆续地就积攒出了这么多款项的存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