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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但是,他们没有对族王说敌人如何伤害阿卜斯骑士。族王盖斯听后,心渐渐平静下来,随后把阿卜斯人召集在一起,对他们讲过发生的事情之后,问他们:

“族人们,情况就是这样,你们看该怎么办呢?”

族人异口同声说:

“族王大人,我们都听你的,不惜献出我们的生命。”

“你们有所不知,那叶克苏姆是一位颇有实力的君王,土地宽广,兵力雄厚。”

拉比阿说:

“我们只有派人立即去埃图凡部族,给他们一些钱,让他们立即前来随我们出征,去把被俘的族人从叶克苏姆的手中赎出来,让他们知道谁是阿卜斯、阿德南人。”

族王盖斯说:

“如果叶克苏姆要人为他的儿子偿命,阿卜斯人或埃图凡人当中谁出来应付他?”

拉比阿说:

“关于这个,我就不知道族王是怎么想的了。”

没过几天,阿木拉格率领由阿拉伯人和苏丹人组成的大军出征的消息便传到了阿卜斯人的耳里。他们听说一个名叫“盖尔奴·本·艾德海姆”的骑士与阿木拉格一起前来,手下有五千名苏丹骑士。

族王盖斯听到这个消息,一时茫然失措,不知如何是好。随后,盖斯命令阿卜斯族人要团结一致,坚守家门,加强自我保护。顷刻之间,一片紧张气氛笼罩了整个部族家园。

就在那几天里,安塔拉·本·舍达德回到了家园,发现人人守着自己的妻儿,面带惊惧神情。

安塔拉的到来,使族王盖斯感到高兴,随即把发生的情况及他们所做的安排向安塔拉诉说了一遍。安塔拉听后说:

“这个奥马拉呀,他点起了这把火,不仅想借哈卜涉人的火烧我们,还想借苏丹人的火给我带来灾难。一旦他们的大军至此,我们就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来抗击他们。奥马拉不让我过一天平静日子。他点燃了火,我去扑灭它吧!”

族王盖斯说:

“骑士之王,凭安拉起誓,只有你才能为我撑腰。兄弟,你还有所不知,如今事情虽已过去,但我的弟弟哈里斯、沃尔盖和我的侄子穆基德以及四十位阿卜斯弟兄被俘了,他们的处境极险,对于阿卜斯、阿德南人来说,这真是一场巨大灾难!”

安塔拉听说哈里斯、沃尔盖及穆基德等四十人被俘,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片刻后,安塔拉立誓说:

“凭天房、渗渗泉和易卜拉欣立足处起誓,如果不是哈里斯、沃尔盖和穆基德被俘,我决不会出战,我会离开你们,让你们看看奥马拉·本·齐亚德闯下的这一场大祸如何收场。不过,我必须救出穆基德,因为他的父亲马利克生前待我恩重如山。此外,我还一定要救出哈里斯和沃尔盖,因为他们的父亲、老族王祖海尔生前做的好事太多了。”

听安塔拉这么一说,族王盖斯感谢安塔拉的好言善语。盖斯说:

“兄弟,我们的人马很少,要对付的敌人众多,如果不向朋友求助,他们必将消灭我们。”

“向我们开来的人马有多少?”安塔拉问。

“有十五万骑士,其中有十万阿拉伯人,由阿木拉格率领,另有五千名苏丹骑士,由哈卜涉骑士盖尔奴·本·艾德海姆统帅。盖尔奴是个勇敢善战的骑士英雄。”

“他们的人马就这么一小撮,用不着求援了,待以后有大的战役,再唤援军吧!但求安拉助我,定将他们打个顾头顾不了尾,让他们全军覆没。之后,我们再叫一些盟友来,征讨哈卜涉国,占领他们的国土,将他们的人马斩尽杀绝。”

“我想派人去法札拉部族叫些骑士与我们一道出征。”族王盖斯说。

“族王大人,不要让他们跟从我们出征了,因为他们一来,我就不能直接参战,我们会遭到失败的。如果非求援不可,我就派人去见我的外甥海塔勒和他的父亲基哈加哈,让他们派些人马来与我们一道出征。”安塔拉说。

族王盖斯认为安塔拉的意见甚好,连声感谢。

舍布卜一阵风似的跑到海塔勒那里,把情况一讲,海塔勒当即觉得事态严重,一口答应派兵支援。随后,海塔勒呼唤手下骑士集合,准备上路,去舅舅安塔拉那里,出征助战。

安塔拉得知海塔勒已率人马上路,立即带领阿卜斯骑士出迎。族王盖斯见海塔勒率大军到来,欣喜不已,一番问候之后,将他们安置在地面最宽广、水源最肥美的地方搭帐下榻,并送去好马供他们骑乘,还答应一旦哈卜涉人来到,就立即通知他们。

舍布卜每天都要带着骑士们到旷野、谷地侦察敌情。四天过去,第五天,舍布卜将安塔拉和他的儿子们以及他的弟弟马兹尼带到一个名叫“谷间蹊”的山间小路上,埃图凡的骑士们也跟着他们来到了那个地方。

他们刚到那里,便看到哈卜涉大军荡起的烟尘朝着他们移动过来。他们凝神仔细望去,发现烟尘下一百名骑士,正在缓慢地朝着他们所在的地方前进。原来那是阿木拉格的精心安排,因为他临近阿卜斯、阿德南家园时,怕阿卜斯人听到他到来的消息而逃离家园,因此先派遣一支小队出来探听消息。

这支小队一来到那个地方,便被阿卜斯人发现了。这时,舍布卜对大家说:

“族人们,我给大家想个万全之策,好吗?”

“飞毛腿,你有什么万全之策,请讲吧!”众口同声。

“大家呆在原地,注意自我保护。马兹尼带领数名骑士去封住山口,埃苏布去抄敌人的后路,我在小路上埋伏。敌人一到我们的包围圈内,大家就可立即发动攻击,让他们无从招架。”

大家听舍布卜说完,都认为他的意见很好,一致表示赞同。埃苏布、迈赛拉走去埋伏在小路末端,马兹尼带领骑士去封锁山谷口,舍布卜走去埋伏在巨石之后,箭囊里装满羽箭,手握弯弓,活像一头雄狮,怒目圆睁,盯着谷间蹊。

敌军进入谷间蹊,头领的骑士名叫“胡麻木”。敌军来到谷间蹊中间,根本不曾想到在那里会发生什么不测之时,埋伏在巨石后面的舍布卜突然朝胡麻木扑将过去,手起剑落,那位头领的首级顿时飞落在地。胡麻木的伙伴们见此情景,纷纷慌忙逃窜。迈赛拉和埃苏布紧追不舍,不到一个时辰,有三十名敌兵命丧在阿卜斯骑士们利剑之下,另有二十人被俘,其余的幸存者狼狈溃逃而去……

[0730]立即转移

埃苏布、迈赛拉、马兹尼和阿卜斯骑士们带着俘虏回到族王盖斯的面前。安塔拉对儿子们的表现感到满意。随后,安塔拉问俘虏:

“你们为什么到这里来呀?”

俘虏们说:

“我们是阿木拉格大军的先遣小队。”

“你们是在什么地方离开阿木拉格的?”

“他离我们这里还有一天多的路程,后天就会到你们这里。凭安拉起誓,对于你们来说,那阿木拉格的到来是一场大灾难。如果你们答应保我生命安全,并放我走,我会把阿木拉格的计划全告诉你们。”其中一个俘虏说。

族王盖斯说:

“凭主神起誓,你如能把他的情况全告诉我们,我们保你生命安全。”

那个俘虏说:

“主公大人,你们有所不知,那阿木拉格已经派他的手下四千名骑士,再加上一千名苏丹骑士,在一个名叫‘阿绥木·本·哈基姆’的头目的率领下向你们的家园开来了。临行时,阿木拉格叮嘱阿绥木说:‘你要越荒野,绕道迂回到阿卜斯人的后面,缓慢接近他们,与他们厮杀上一个时辰,然后离开他们,等他们全都离开自己的家园。待他们离开逃离之时,你就突然出现在他们的后面,占领他们的村庄,劫持他们的妇女和孩童。这时,我们则出现在他们的正面,尽全力拼杀,把他们全都俘虏,然后迅速回返,因为我们的大王正在等候我们的消息。’主公大人,我们之所以派出这样一个小队到这里来,为的是弄明情况,知道哪里有埋伏。我把情况都告诉了大人,如何处置我们,请主公大人看着办吧!”

族王盖斯听后,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问安塔拉:

“骑士之王,你看我们该怎么办?”

安塔拉说:

“依我之见,我们在离家园远一点儿的地方迎击他们,不让他们践踏这块土地。”

族王盖斯即令阿卜斯、埃图凡人拆收帐篷,把帐篷搭在拉萨德水塘周围。

听族王盖斯下过这道令,安塔拉问道:

“族王大人,你想怎么办?”

“我想让你们把帐篷搭在我们的帐篷旁边,其余的族人仿效你们行事,跟从前来。”

“这个想法好,就这么办!”

大家立即照族王盖斯的命令行动,一天时间不到,阿卜斯人便把帐篷全都移到了拉萨德水塘四周,彼此相连。随后,族王盖斯又调来两万余名牧奴,发给他们铁锹和用枣椰树叶编成的草篮,再用长矛给他们在帐篷周围划出挖土的范围,然后对他们说:

“你们就按照我给出这两条线,挖一个大壕沟,两旁堆起高高的土坝。”

牧奴们问:

“族王大人,挖这么深的壕沟有什么用呢?”

族王盖斯说:

“为的是阻止敌人劫持我们的妇女和孩童。”

两万余名牧奴一齐动手,未见红日落山,壕沟已经挖成,不再担心灾难临头。他们还在壕沟的右侧做了一个大门,族王盖斯命令所有牧奴把守在这里。

那天夜里,阿卜斯骑士们就在壕沟外围搭帐休息,共有四千人马,其中有骑士之王及其儿子埃杜班、埃苏布和迈赛拉,还有安塔拉的弟弟马兹尼等勇士。

一夜过去,天亮了,太阳从东方升起,照亮了山川大地。

阿卜斯人出帐望去,但见不远的地方烟尘腾起,铺天盖地,鼓号齐鸣,大地似在颤动。片刻后,烟尘下闪出的正是哈卜涉大军。为首的一名头领,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材魁梧,体壮如狮,其后跟着大批苏丹人,个个身高似山,人人手握哈卜涉长矛和努比亚大棒。他们来到一片空旷地,为首的那名头领离鞍下马,命令手下人为他搭帐树帅旗。顷刻之间,一顶金色丝绸大帐耸立在了旷野之上。

那头领朝阿卜斯人望去,发现他们像羚羊似的朝他们涌来,显然欲与他们决战一场。那头领立即命令一千名苏丹骑士和一千名阿拉伯骑士出战。

这时,阿卜斯、埃图凡部族骑士从四面八方向着哈卜涉大军扑将过去。第一个与敌军交手的是埃杜班,只见他挥剑杀向敌人。紧跟其后的是他的哥哥埃苏布,快若一阵风,挥剑快如闪电。马兹尼、迈赛拉齐声呐喊,似烈火一样烧向敌军。埃图凡骑士们在海塔勒率领下争先恐后,奋力杀向敌军,只杀得敌人丢盔卸甲,人头落地。埃苏布和埃杜班冲入敌军中,眼见身陷险境,安塔拉担心儿子受到苏丹骑士的伤害,即令阿尔沃率手下人增援,顿见一百名骑士手握利剑长矛,像雄狮一样朝着敌人冲杀过去,顷刻使敌军大灾临头。

这时,阿木拉格发现安塔拉及其儿子们的凌厉攻势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于是走到手下大军的面前,站在那里观看双方的拼杀情景,想展示一下自己的英雄气概,但映入他眼帘的是尘烟升腾,战火炽燃,血肉横飞,马嘶人喊,阿卜斯大军显然占上风。拼杀一直持续到夜幕徐徐垂降,红日西沉下山。

埃杜班兄弟撤离战场,阿卜斯骑士们返回帐篷。父亲安塔拉迎上前去,把埃杜班紧紧搂在怀里,频频亲吻儿子的眉心,对他在战场上显示的英雄气概感到由衷的高兴。阿卜斯、埃图凡骑士们全都沉浸在了胜利的欢乐气氛之中。

阿木拉格回到营帐,对手下骑士们说:

“弟兄们,我们应该派人去说服他们向我们投降,不要再同我们拼杀交战了;他们如果不听我们的劝告,我就亲自上战场,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把他们全都赶到山坳里去!你们有所不知,阿绥木·本·哈基姆已经掌握了他们的全部财产和妇女。”

这时,一位同族要人走上前去,对阿木拉格说:

“你不要说这种空话啦!这些人是决不会向任何人投降的,即使他们的人数只有现在的四分之一,他们也会坚持厮杀拼搏。你就把这些话收起来吧!”

在场的骑士们异口同声道:

“凭安拉起誓,这位长老说的是实话。我们只有等待你的安排化为现实了;如若不然,我们只有继续拼杀。”

阿木拉格认为大家的话说得对,乐意按照大家的意见行事。

一夜过去,天明了,太阳从东方升起,照亮了山川大地。骑士们握矛佩剑,跃上马背,摆好阵势。忽见一骑士从也门军队右侧冲了出来,骑的是一匹黑马,马的两眼之间有一银币大小的白斑,嘶鸣似人说话。那骑士就是苏丹军将领盖尔奴·本·艾德海姆,跟在他身后的有三名阿拉伯将领,他们是凯希尔·本·吉哈丹、萨必特·本·盖尔昂和迈纳齐勒·本·基兹昂。哈卜涉大军排列右军、左军、中军和两翼。统领右军的是盖尔奴·本·艾德海姆;左军中则有萨必特、凯希尔和基兹昂以及阿拉伯、苏丹骑士;阿木拉格站在中军指挥手下骑士厮杀,帅旗就竖立在他的身边;中军的前后有大批骑士在那里擂鼓鸣号,负责为骑士鼓气加油。

同样,阿卜斯骑士也排好了队列,他们手握长矛,腰佩利剑。右军中有阿尔沃·本·沃尔德和安塔拉·本·舍达德,左军中有安塔拉的儿子埃杜班及哥哥埃苏布;族王盖斯和拉比阿·本·齐亚德则在中军,鹰旗就飘扬在盖斯的身旁;族王盖斯的前后有众多优秀骑士护卫。

双方骑士高声呐喊叫阵,声响如雷,惊天动地。忽见一位名叫“阿弥尔·本·哈尔布”的勇士冲出队列,准备上阵拼杀,高声喊道:

“阿卜斯人,灾难已经降临到你们的头上,赶快投降吧,免得我们把你们送上不归之路!”

阿弥尔边纵马驰骋,边高声叫阵不止。就在这时,安塔拉之子埃苏布策马舞剑朝着阿弥尔扑将过去,同时喊道:

“喂,歹人之子,我们只会拼杀,不知什么叫投降,曾有多少骑士头领败在我们的手下……”

话音未落,埃苏布已经冲到了阿弥尔的面前,只见他站在马镫子上,挥剑朝阿弥尔的脑袋劈去,阿弥尔从头到脚被劈成了两半,落马倒在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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