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如今的叛逆可真是叫人头疼万分呢!上届榜眼,宫荟做他的侍读,都没有能将他带着转性,可见,太子真是无药可救了。
陈学慎成为耀眼的天子门生,会试第一,殿试依旧第一,轰动了全大明,这是大明建朝以来唯一的连中三元的读书人,再加上他坎坷身世,顿时让陈学慎成了京城家喻户晓的风云人物。
不多时,除了京城官员,就是京城闺中小姐,对这位新科状元的经历,都如数家珍。
生于宝庆,被亲生父母过继给郡王府,成为长子,没有几年,因为顽劣不堪,被郡王府驱逐出府,后被上原县的陈中慈夫妇过继抚养,值得一提的是,上原县的陈中慈跟宝庆县的郡王,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其中曲折,耐人寻味。
陈学慎因为勤奋好学,被上原教谕赵子诚一眼看中,将他留在家中细细教导,终归不负所望,在年少时分,便成为大明连中三元的新科状元。
更叫各家眼红嫉妒的便是这位新科状元的婚事,竟然被他授业老师捷足先得了!
“去将陈学慎请来,老夫要亲自接待!”首辅张东岳对着自己的管家,张成吩咐道。
六十多岁的张成,行动便捷,跟农村六十多岁的老汉,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是,老爷,小人这就去将人请来。”张成对首辅的吩咐,丝毫不觉奇怪,态度恭敬答应着。
“爷爷,那个小子早就跟孙狗一起的,不值爷爷如此费心!”
说话的是首辅的嫡长孙,张致远,二十岁,相貌美的极为惊人,可以说是雌雄莫辩。
虽然他才二十岁,但在这一次的会试当中,也一样取得了一甲的绝佳成绩,可惜不曾被皇上钦点状元,只是得了探花。
虽然比不得状元陈学慎的盛名,但二十岁的探花郎,对于大明来说,也是寥寥无几的,值得读书人为榜样的,可惜遇上同届的陈学慎,生生将他的光芒遮掩下来,这也让张致远及其不忿。
“你不懂,爷爷自然知道他早已被赵子诚绑在他的船上,不过年轻人谁没有豪情壮志?他一个小小县令能给陈学慎带来什么利益?
若是我许给他一个大大的馅饼,你说他会不会调转枪头,对上赵子诚?如此一来,赵子诚的名声将毁于一旦,大明的读书人谁不愤恨挟恩求报的伪君子?
那赵子诚居然用自己老师的身份逼迫新科状元,年纪轻轻的就定下如此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足以说明赵子诚的虚伪,足以说明上原烤鸭店,不过是哗众取宠,更何况,不要多久,上原烤鸭店根本就维持不了那么巨大的助学基金了,到时候天下读书人自然更加鄙夷皇上的昏聩行为。”
张致远眼里闪过一阵厌恨,很快就消失不见,对自己爷爷的话,也只是做出恭敬的态度,表示自己赞成。
“你啊,还得好好练练,连你自己眼神都克制不住,将来如何承袭我的位置!你放心,一个小小状元,不过是爷爷眼里的蝼蚁,爷爷现在需要这个蝼蚁去溃败那早该溃败的长堤,仅此而已。
你如今要做好准备,这次内阁会推荐你去给太子侍读,爷爷这个位置终究会是你的,你跟着太子,好好带着他,让他对你产生信任,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