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爸?你对得起这个词吗?我没有你这样的爸爸!”
当爸爸的,会在外头包小三?当爸爸的,会让小三到家里头闹?会让小三气死妈妈?
他说他“后悔了”,“后悔”能把妈妈还给他吗?后悔除了能祈求原谅,能让犯错的人心安理得外,根本别无用处。
初一前,他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初一后,他不想学了。学好了有什么用,回家看到那个人就觉得恶心。
还想把那个女人和她的拖油瓶带回家?这也是他的家!
他不怕撕破脸。那天,他就站在门口,拦着不让进。
那个女人不是声称很爱她的儿子,还说会像待她的儿子一般地对待他的吗?
他果断就把她的儿子带到角落里揍了一顿,揍到她儿子再也不敢来。
那个男人想打他?他就举着妈妈的照片。打啊,敢打就下手!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不怕别人说,他就要闹。
那晚,李姨悄悄给他抹药。
“翅膀硬了,敢闹起来了。”李姨不认同地摇了摇头。
“我不甘心。”他痛得倒抽气,但一点都没后悔。
不甘心,即使意识到是不对的,他也要去做。
所以,他又打架了。对象还是同一个人。谁让那个女人眼见进不了宅子不甘心,把儿子转来了跟他同一个学校,说什么“兄弟之间要交流下感情”。
嗯,他就好好跟他“交流下”感情。
只是,结果,比他预想的糟糕。他要被退学了。
那个男人当场甩了他一巴掌,他不后悔。但是李姨哭了,抱着他哭了,他后悔了。他不是后悔自己打架,而是后悔自己让李姨失望了。
对他来说,李姨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仅剩的亲人了。
可他还是要离开她。他们都跟他说,初中都毕不了业,没前途,特别是那个女人也在明嘲暗讽。
那个男人要送他出国。他不想去,可李姨哭着劝他。他同意了,但是他逼那个男人答应不能跟那个女人结婚,绝对不能,要他跪在妈妈的墓前发誓。
他不要所谓的金钱补偿,他可以自己在国外勤工俭学,但是他绝不能让那个女人进自己的家门。
事实上,那个男人总是愧疚多了点,还算守诺。至少他十几年后回国,那个女人还没进门。至于他另外再给那母子俩买了啥,他管不着,那是那个男人的钱,不是他的。
他在外混了那么多年,苦不是白吃的。他可以自己养活自己,可以把李姨接到自己的房子里养着。
一切本该是这样的。
然而,那一天,他出差回来,路过旧城区,刚好想起李姨说家里没酱油了,要他带一瓶回来。锁好了车,往超市里走,突然被撞开了。
是个女的。
他敢说,这辈子都没看过这么彪悍的女人,一路上踩着10厘米的高跟鞋追贼。眼见追不上了,她脱下了脚上的高跟鞋,用力砸了过去,还砸中。
那叫一个头破血流,他都替那个贼可怜。一下子就看愣了,但脚步没停,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走了一段路了,而那个女人也跟着警车,准备走了。
“木木?”他听到后来巡警问她的名字。这名字,得多抽风的家庭才会这么给小孩取名字?
“穆幕,穆桂英的‘穆’,天幕的‘幕’。”她说。
原来是这样。
热闹看完了,他忍不住再看了那个女的一眼。
眼睛不大,脸很小,看着柔柔弱弱的,果然女人都是可怕的生物,扮猪吃老虎。一联想到家里那个等着扶正的女人,他就觉得恶心,好奇心一下子歇了。
冷笑了一声,拎着酱油就往回走。
结果,一脚踏进了沙井里。
果然不该贪图方便往这种地方停车!谁TMD闲着没事偷沙井盖?!
再次醒来,就像做梦一般,他发现自己成了个系统。
系统?
宿主有点眼熟?这不是那个用高跟鞋砸贼的彪悍女的年轻版吗?
只有完成能完成她的一个愿望,才能实现自由吗?
可哪有那么简单?她一定就把时间定到了3年多以后,期间不是只能干等了吗?
这样太无聊了。
想不到十几年后的彪悍女,小的时候是这么敏感懦弱,表面上看着挺坚强,实际上很容易哭。
一开始,他只是想骗骗她,觉得逗她好玩,所以定个50000分坑她,故意发布任务让她做不想做的事来打发时间。
可渐渐的,他觉得这个人格外的认真,认真得傻,让他都有点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