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儿……”暮流歌的话语哽在了喉咙却说不出，这件事情毕竟有愧于东阳悔。险些让她丧了命。但是要不要告诉东阳悔，也让暮流歌很矛盾。
正在愣神之间，东阳悔一把推开暮流歌，拿着被子裹着自己，垂着头，小声抽泣着。头发散乱着，配上这一张绝美的容颜，却显出几分凌乱的美感。“流歌，离我远一点吧，我是个灾星。我会害死所有的人，我终于明白姬月是怎么死的，饮了我带着死气的血，她的阳寿不应该消逝的这么快，都怪我。是我害死了她，两次，我害死了她两次。流歌……我求你，离我远一点吧。”将脸埋在臂弯里，几近哀求的语气却让暮流歌越发心疼。
“悔儿……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好么，然后我们再想办法，别怕，一切有我在。”坐在床边，看着东阳悔这副模样，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我……”东阳悔突然抬头，脸上挂着两条晶莹的泪痕，黑漆漆的眸子，像夜一样深邃，忽而垂眸，盯着被子，“流歌，从现在我说什么，你都要相信我好不好。”
“嗯。”暮流歌应了一声，心里泛起酸涩，你说的话，我何时不信过。
枯瘦的手握了握，任指甲嵌入肉里，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才缓缓道来：“我和你，有着斩不断的情缘，前两世也是，今生也是，以后也是。我原本是黄泉的一朵曼珠沙华，我在你的手中留了一缕花香，我们的情缘就注定了。注定生生世世将会纠葛不停，我们本就是阴阳两隔，从我出生起携带的浓郁的死气，深深的嵌在我的血肉里，深入在我的骨髓里。死气有一部分凝聚在我的脸上，所以，我才有了阴阳脸。我每每重伤一次，我的死气就泄露一分。我现在的样子应该就是我原本的模样。但我身上的死气，太过于浓郁，不同于一般的死气，黄泉至深最阴暗的死气，会带来太多太多的厄运，我难以预料，也难以平息。所以，流歌，我就是灾星。我一出生就克死了母亲，再然后间接杀了姬月，再然后，伤了媚儿，再然后，害了你。我终于明白我接连做的梦是什么了。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一再的劝我放下今生。”
暮流歌也只是坐在一边，一言不发，静静听着。曾经在古书上看到，有的人一出生总是会携带一些东西，或好，或坏，但也不是销蚀不掉。东阳悔说的这番话，也绝不会有假，只是也有点太过离奇，让人实在无法彻底相信。仔细梳理这番话带来的信息量，他现在不想去探究她的梦，这几天发生了什么还需要知道个透彻。但是，东阳悔这幅模样，实在让他放心不下。深深叹了一口气，抚慰道：“悔儿，你先冷静下来好么，我曾经在一本古书上看到，人在出生的时候，总是会携带着一些及其离奇的气息。但是，这种气息是可以去掉的。但是，还需要我在去仔细查阅一下。别说自己是个灾星，你好好休息。一切总是会有办法的，你若是这么消沉下去，只会引来越来越多的死气。”
“好，我听你的。”东阳悔逐渐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现在也清楚，现在若是这么消沉也没有办法。但，她也知道，暮流歌只是安慰自己。这些话，他不一定是相信的。自己还能活多久，成了东阳悔现在心里最大的疑问，凝结着死气的身子还能坚持多少时间，谁也不知道，谁也无法解决。但是，自己能依靠的，除了暮流歌。真的，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暮流歌见她情绪安稳了不少，心疼的为她抚去脸上的泪水，柔和道：“你先用点早膳，我需要进宫一趟。这几天的事情我要理理清。”
“嗯。你的身子能吃得消吗？伱的毒刚解，体内会不会还有余毒。若是以后再次复发了怎么办？”
“我没事的，相信我。我会让华灯在给我诊脉看看情况。”
东阳悔点点头，目送他离开。想想现在，还是起身把自己的现状给整理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