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着净了脸,又漱了口。终于又坐回梳妆台边。鹤染指着那落凤簪道:“那玩意儿就收起来吧,用不着那么大阵仗。”可不是么,她不就是去人前露个脸而已,哪里需要动用娘亲给留的落凤簪?那簪子娘亲可是说得明明白白的,是给她大婚时候添妆用的。
“用得着!怎么用不着?我知道,那是君后留给您的嫁妆嘛!俗话说得好,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您这几万载怕是也没有用过什么簪啊钗的吧?好不容易您今天高兴当然要拿出来用了,不然谁知道以后用不用得上呢,您说是吧?”青歌有些期待的看着她。
鹤染咬牙。“什么叫‘谁知道以后用不用得上’?你这是在诅咒本座嫁不出去么?”这死丫头,说话是越来越没有顾忌了!
青歌嘻嘻笑了一声。然后狡黠笑道:“魔君,我可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天界要什么样的漂亮首饰没有?到时候还不是大太子一句话的事儿!再说了,您今天可不是只代表着咱魔界去的,大太子的面子咱要给他赚足啊!”边说边摆出一副‘您怎么这么不通情理’的表情。
鹤染觉得,和青歌说话她已经没有胜算了,索性不挣扎由着她来了。倒不是她说不过青歌,而是她隐隐觉得,其实她心里是希望青歌把她打扮得漂亮一些的。至于为什么,可能是为了争一口气,誓要盖过那一身叮叮当当的青丘狐狸?应该是,哪个女子没有虚荣心呢!到时候万众瞩目,鹤染想想都能差点自己乐出声。为什么呢?因为这样的话,她就能更容易接近美男子了啊!
至于夜鸿的面子不面子的,鹤染想,他应该不至于得靠着她去撑面子。
没有修眉,当然也就没有画眉。青歌掏出一盒脂粉来,正要准备往鹤染脸上扑,鹤染眼疾手快一把便拦住了。“这些就不用了吧,本座还是有这个自信的!”其实她是不喜欢脂粉味,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别扭。或许是平时粗糙惯了,她这样说服自己。
没有抹粉,自然也就用不上胭脂。青歌有些气急败坏。“魔君,您这样就没有诚意了!这个不准,那个不用,我还怎么给您打扮?还怎么让大太子见了您晕头转向,神魂颠倒啊?”
“······”
鹤染想,夜鸿要是神魂颠倒了谁给她带路啊?她向来有些不认路的。想了想甩了甩脑袋,脸上有些发烫,祖宗的!她在想些什么啊!她是为了示威那只青丘死狐狸去的!才不是勾引男人好吧?都是青歌这死丫头带的!
青歌只好把气都撒魔君头发上去了。细细密密的编了无数条小辫子,最后把那些小辫子每隔一条勾起挽在脑后,剩下的那些散落在前胸肩头和后背上,覆在余下的青丝上面。青歌满意的点了点头,最后把落凤簪插了上去。
青歌倒是满意了,鹤染却有些皱眉。“你这弄这么多小辫子,是为了方便我情敌来抓么?”说完才觉失言。咳了一声掩饰,青歌倒也好似没注意到。自顾自满意的夸了起来。“非也非也。这个发型既显得您端庄稳重,同时又俏皮可爱!”
“······”端庄稳重的同时俏皮可爱?鹤染眉心有些发沉,她是不是一开始就不应该由着这丫头胡来?
“来来来!魔君快换上!”只见青歌捧着一套雪白的裙衫已经逼到她眼前了。她不过动作慢了点,那丫头居然跑过来三两下就帮着把她衣服扒光了!
“······”鹤染目瞪口呆。怎么觉得这丫头比她着急?而且着急得有些匪夷所思!等把衣裙穿好,鹤染已经有些冒汗了。并不是这衣裙繁琐不好穿,而是这丫头每系一个扣子便要仔仔细细检查,来来回回折腾。
就在她的忍耐力快要用完的时候,青歌终于撒了手,退后两步,上上下下把她端详了几遍,最后终于点了点头。“简直太完美了!俗话说人靠衣装,古人诚不我欺!”
“······”
鹤染觉得她暂且还能忍上一忍!拉了拉腰间有些紧的腰带,然后有些惊奇的道:“怎么不见那个小家伙?你把他弄哪儿去了?他没闹吗?”说实话,她还有些想那小家伙了,一时不见便有些想。心底叹了口气,若是她魔界的小家伙就好了,这样就可以不用劝着青歌送走了。
“您就别操心了,小家伙在三护法那里好好的!”
她被青歌摆弄了一早上,有些累了,又有些困。便趁着青歌端水盆出去的空往梳妆台上一趴。等她迷迷蒙蒙睁眼的时候,身旁便站了个白色的身影。鹤染一惊,顿时睡意全无,连忙站起身来。
“你,你怎么进来了?”这是她的寝宫啊娘亲!人间都叫闺房啊娘亲!虽然她是无所谓,但是她总要顾着些他的名节啊!青歌那丫头的想象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招架的住的!
夜鸿视线紧紧盯着她。鹤染在他的视线下有些局促起来。这么半天不吭声也不发表点意见是怎么回事?很丑吗?
就在鹤染想开口撵人的时候,夜鸿终于出声了。声音有些让人摸不准情绪。
他说。
“把这衣裙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