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在上古初时曾为帝族,传闻为天帝后裔,主宰整个大陆漫长岁月。自上古之时传承到今,虽已衰败,仍是隐世家族中的庞然大物。
而传言中九阴九阳体质更疑似为天帝血脉,然而这一脉的传承却在十万年前断绝了,却诞生传闻蕴着神血的神体,无人知是为何。
连叶家人也一头雾水,不知缘由,这是从未发生过之事。
叶孤城身为叶家巅峰才俊,对当初之事略有耳闻。老祖之前询问,他便起了疑心,聪慧如他,细细推理一番便知道老祖为何如此说。
须知九阴九阳一脉相承,若一人生则一人死。叶家九阴九阳莫名断绝,而今突然出现一人。不明身份,不知来历,却身具九阴九阳,怎叫人不心生疑虑?
叶孤城故意说出一番话语,就是为了试探风飘零。
他看到了,风飘零的震惊,眼中熊熊燃烧的火焰。
“原来你就是他。”叶孤城掷地有声,仿佛说着绕口令。
莫名在场几个平日不出世,不知活了多久的老怪物亦紧盯着场中,似乎也在验证着什么,无形间空气似乎泛着些许凉意。
“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风飘零平静道。
他忽变的平和且安静,环胸而立,眸光闪闪,染染白衣,变得让人有些看不透了。
“你刚才的表现已经出卖了你,现在掩饰还来得及吗。”叶孤城冷然,面无表情如木偶,言语却犀利。
风飘零轻笑,漫不经心道:“你不过凭借自己片面的推断而已,就莫名认定什么,不觉得可笑吗。”
“那你告诉我你为何会在听闻到这则讯息时惊怒不已。”叶孤城于风飘零几步外站定,目光灼灼。
风飘零突然间的转变令他诧异,听闻其言语,叶孤城倒有些捉摸不透了。
“笑话。”风飘零冷嘲,“你算什么,凭什么我要告诉你。”
“心虚而已。”叶孤城不恼,言语却如刀。
“只是不屑。”风飘零猖狂,“胜都胜不过我,你说让我解释我便要顺应你意解释了?”
叶孤城眸光很冷,黑寂的光可怕,:“我若胜你,你奈何?”
风飘零握拳,凌乱的发丝遮住半张脸,仅余的眸子眸光如电:“便如你所愿!”
叶孤城漠冷似冰山,单手横巨剑,黑金朝天阙,力惊四座。
风飘零通体绽霞光,双手溢流光,全身如豆鸣,似可力拔山。
两人四目相对,似有电光火花迸溅。
“阿弥陀佛。”一句柔和的佛音忽入耳,却让风飘零和叶孤城心神都是一震,心中熊熊战意竟莫名的消失。
两人侧目看去,顿时眼孔都是一缩。
只见远处一人走来,他每步落下,身体却从原地消失,再出现之时便已远离原处,几步落下便来到两人近前。
这是一微胖的老和尚,额顶微绽金光,生的慈眉善目,脸上带着笑意,看起来和蔼近人,只是一双眼睛微眯时不时的闪动精光。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且慢动手,贫僧方生有一事相询。”他双手合十口道佛号,身周隐隐绽放佛家宝光,如一尊古佛,让人敬畏。
“你是西漠古僧的师弟方生?”叶孤城握剑的手莫名攥起,眉头皱缩成一团,一直毫无表情的脸此时竟泛起杀意。
“正是贫僧,老衲倒是沾了师兄的光,还有些名传于世。”方正浅笑似一弥勒佛,似没有感受到叶孤城的杀意。
叶孤城收剑,平静站于一侧,漠冷无比。
“这位风施主,可否回答贫僧几个问题?”老和尚谦和有礼。
“我可以选择不回答吗?”风飘零不卑不亢,老和尚实力深不可测,亦不知其来意是好事坏,他倒不好太过放肆了。
“可以,施主不愿说便不说,出家人怎能强人所难。”老和尚微笑,显得平易近人。
老和尚眯起双眼:“敢问施主来自何处?”
“天为被,地当床,居无定所,浪迹天涯,四海为家。”风飘零淡淡道。
“是何出身?”
“布衣乞儿。”风飘零神色自然。
“即是如此,如何能进入阴阳仙宫,还受得狂神试炼,成为门徒?”
“机缘巧合,运气始然。”
“你可知数日前灾厄临尘,预言成真,大地将乱?”方生忽然话锋一转。
“知道。”风飘零淡淡道,“听闻别人说起过。”
方生缄默,风飘零对答如流,神色自然,避重就轻,让人抓不住破绽。
尤其是最后一句问话,按寻常人想来,若是真于此间之事有关,必定会说不知,百般推卸不与此事有瓜葛。
如此重大之事早已世人皆知,如此便暴露了。
而风飘零却回答说知道,只是听闻,寻常人也便只是听闻了。
方生心头微叹,要么他真的跟此间之事毫无瓜葛,要么他真是心机太深,让人捉摸不透。
“问完了吗?”风飘零下巴轻扬,“问完了就请下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随即云淡风轻的又附加了一句,“你老了。”
众人哗然,要知方生修得大佛法,功参造化,境界高的吓人,非常人所能想象,乃是一位得道高僧,如今竟有人敢对他如此说话。
“若你为人,必为经天纬地之人,天下皆可去得。若你为魔,天地将乱,浩劫将至,血流成河,生灵涂炭。一念可成佛,一念亦可成魔,善恶皆在一念间,望施主暗自珍重,勿忘初心。”
方生笑意收敛,无喜无悲,双手合十,神情与佛神似。微鞠一躬,就此离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叶孤城手持巨阙,亦转身离开。
“还未分出战果,就这样走了?”风飘零浓眉微挑,不依不饶,似好战分子。
叶孤城停住脚步,“输赢都无意义的战斗,还有进行下去的必要?只要你愿意,我终究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
“呵。”风飘零浅笑,“难道我给予了你想要的答案,它就一定为真了吗。”
“这不一样。”叶孤城正色。
“有什么不一样?”
“对于你来说可能只是一个答案,可对于某些人来说那是一生的悔恨凝聚而成的念想,查不明,验不证。深埋黄土中,也死不瞑目。”
“犯下了过错,便要承担后果,怨不得别人。”风飘零冷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