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凡夫子《干枝梅》
早就想给诗人凡夫子写篇诗评,到现在才接到他的这首《干枝梅》,就这个题目而言,就是很喜欢,因为这是一个很有意味的诗题,一个比较成熟的诗人,也特别注重诗歌作品的选题的,凡夫子给我的印像是,对于诗歌写作,态度是非常严谨的,只要动笔写,就能把一首诗基本写的很完美。
而诗歌作品的创作,和绘画有所不同,绘画的行为表现的焦点,就是视觉艺术,或具象,或写意,可诗歌的咏物的写法要与绘画相对比较更复杂的多,而诗歌所运用的色彩和色调是用文字体现出来的或色彩,或白描,意境是动静相揉合的,相对静态的层次感要比绘画作品微妙得多。
首先这首《干枝梅》的开笔就运用了两个具象和两种情绪的意象:“坎坷的瘤子//磨损的老茧//(意象喻拟)记忆的伤痕//痛苦的刺//(意象喻拟)”,具象的是形象的素描,而意象的是想像的意识,而《干枝梅》就是一首自然的咏物抒情诗,但诗人他自己的最大的特点,在一个固定的画框里,能把自己的哲思揉搓进去,所以使自己的诗歌作品深含了一定分量。诗人是用这些枝干的形态特征,来渗透诗人的思想和情怀。其实,写低调的梅,就是写人低调的个性,在梅树的恶劣的生存状态下,也就是在书写人的内在之精神。
“蛇一样的寂寞盘住裸露的根须//压抑得血液嘶嘶作响?石头//冥冥中的魔咒?一开始//就在我的头上滚来滚去//鸟的掠影总在梦中惊醒//反刍过每一枝青涩//只为那一点点沙哑的殷红”
诗歌的前奏曲谱就完成了,一棵老梅树在诗人的笔下已经定格。但诗歌的意境的景深还要延伸,所以诗人在中节组织了一系列这样的具象:“蛇一样//盘住//裸露的根须//压抑//作响//石头//冥冥中//魔咒//在我头上//滚来滚去//鸟的掠影//总在梦中//惊醒//一枝青涩//只为//点点//沙哑的//殷红”,等等的情绪名词和意象名词,编织了一个层次回忆很深的帏幔,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见过这样雪中的梅树景地,那么,诗人所写的是一棵老孤梅吗?根据诗笔所提亮的那些瘤子,透出那些古色古香的气息,不用任何语言的诘问,那种韵味已透心胸了。
“等着这场结局//等着开花的梦//等着一场风雪//给你看//一树的千手千眼”
很是惊讶,一个梅干,在诗人的笔上生出了那么多千手千眼,也因为诗人借助了梅树的形象,尽情地泼洒出了自己所有心底的情绪,如果,梅树为生命蒙辱,确实有些不正常,但梅花同样也有不可鸣状的失落,似乎是很自然的了。梅花香自苦寒来,“等着一场风雪”,好像诗人的眼睛和画家的画笔没有什么两样,梅不离雪,雪不离梅,而梅树必须要经历一种风雪的状态,就为了那种点点殷红的结局,否则,无风雪的磨难,怎能收获梅花的扑鼻的香气?其实,许多花卉的自然现象也是如此,不经过冬眠的状态,春天就不能开花。凡夫子的一首《干枝梅》细细品咂起来,真是让人体味到一丝丝带着雪味的甜甜的冷香。梅树的瘤子,就是梅花的骨头,而这一个个疤疤拉拉畸形怪状的树结子就是风雪做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