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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接外婆

清晨,筱月早早就被豪豪喊醒,豪豪握着一大团雪兴冲冲跑进筱月房间,边跑边喊:“妈妈,你看,雪花好白好美。”

筱月微笑着看着豪豪,孩子的心性就是这般单纯。筱月微笑着说:“豪豪,冷不冷,要不要到妈妈怀里暖暖。”

豪豪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说道:“妈妈,现在雪停了,我们去花园里堆雪人,打雪仗好不好?”

“好。我们吃过早餐就去打雪仗,堆雪人。”筱月看着豪豪期盼的眼神,不忍心拒绝。

豪豪见筱月豪爽地答应,也不再多说。转身就要离开,想了想又回头叮嘱道:“妈妈,你要多穿点,外面还是很冷的哦。影一叔叔说戴上手套和帽子就不冷了,妈妈也要戴手套哦!”

筱月点头:“嗯。妈妈一定会穿得很暖和。豪豪先去玩吧!”

豪豪蹦蹦跳跳跑开,筱月坐在床上发呆,昨晚她做了一个十分可怕的噩梦。她梦见丹妮伸着血淋淋的手臂追着她不停地喊:“米筱月,米筱月,你好狠心,为什么要砍断我的手!为什么!我只是害你住院,你怎么那么狠心,让我一辈子残疾!我恨你!我恨你!你等着,米筱月!我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你……还我手来!还我手来……”

筱月惊出一身冷汗,睁开眼睛,看着漆黑的房间,筱月心里十分害怕!后半夜筱月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入睡,她害怕。虽然丹妮的手不是她砍的,不过丹妮的手被砍似乎和她有那么一丁点关系。

丹妮,你就不能好好反省吗?你被南宫星砍下一只手,是你运气不好,也是你太过骄纵,认为自己可以抢别人的男朋友,这是你最大的悲剧。

在筱月内心深处还是有点同情丹妮,丹妮恨她,可是丹妮应该从来就不会反省造成今天的局面是她自己的错。如果筱月知道上次在小巷里遇到的小混混是丹妮安排的,筱月还会同情丹妮吗?也许这事筱月永远也不会知道。

筱月换上羽绒服,她并没有戴帽子和手套,许是习惯把手露在外面活动起来比较灵活方便。戴着手套总觉得手木木的,活动起来束缚着不舒服。

“妈妈,快来吃早饭,吃完饭陪豪豪打雪仗!”豪豪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听见脚步声连忙回头喊道。

筱月点点头,正要答应,南宫宇从她身后抢先出声:“豪豪,吃过早饭我们去乡下接老外婆,好不好?”

“老外婆?那是妈妈的外婆吗?”豪豪懵懂地问道。

南宫宇走过去坐在豪豪对面,点头道:“对。老外婆就是妈妈的外婆,老外婆年纪大了,我们去接老外婆来和我们一起住。好不好?”

豪豪自是高兴南宫宇带他去外面玩,老外婆家在乡下,那肯定有许多新鲜玩意,而且筱月也会和他们一起去。自从他转学到S大附属小学上课,他就没有和南宫宇和筱月一起出过门。之前是筱月的手臂没有好彻底,而且每天还有冰瞳跟在筱月身后。

冰瞳虽然话不多,不过冰瞳每天总板着一尊冰冷的脸。不是看在冰瞳身手不错的份上,豪豪真后悔拜托冰瞳来照顾筱月。冰瞳太过冷漠,也不知道王飞那么活泼的性子怎么忍受这块冰雕。

豪豪知道可以与南宫宇和筱月一起出门,很开心。忙道:“好啊!那我们吃完早餐就立刻去接老外婆。”

筱月皱眉,南宫宇要去乡下接外婆怎么没有和她商量,筱月想起昨晚南宫星说起她是假的米筱月,这足以说明南宫星已经知道米筱月外婆的存在。

筱月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两圈,明白了南宫宇的用意。南宫宇这是要让南宫星认为外婆是她最在乎的人,也让南宫星认为她很得南宫宇的疼爱;把外婆接到公寓也方便照顾外婆,外婆始终是年纪大了。让外婆一个人住在乡下,她也不放心。只是以前筱月也提过几次让外婆来K市生活,外婆总是不愿意,还找各种理由推脱。

南宫宇微笑着看着筱月,这件事他没有提前和筱月说,但他笃定筱月一定会同意他的做法。南宫宇询问的看着筱月道:“月儿,我没有提前和你说,你不要生我的气!因为我相信你肯定会同意我的做法。”

筱月回以微笑,慢吞吞地说:“我怎么会生气,谢谢你为我考虑这么多!其实我早就想接外婆来K市,只是外婆一直没有同意,希望这次外婆能同意来K市。”

南宫宇也不多说,吃过早餐就带着豪豪和筱月出门。筱月和豪豪坐在后排,南宫宇只能认命地当全职司机。

筱月最近比较忙,都没有时间关心豪豪的学习,这会儿没有事,筱月抚摸着豪豪的额头道:“豪豪,对不起,妈妈最近比较忙,没有好好关心你,你不会生妈妈的气吧!”

豪豪大方地说:“妈妈,豪豪怎么会生妈妈的气,豪豪最近很乖,老师布置的作业豪豪也很认真地完成,读小学比幼儿园有意思多了!同学们也不会再无缘无故跑来打扰我的生活,这样的生活真不错!”

筱月一愣,豪豪这是喜欢上小学的生活啦?也对,豪豪这么聪明的孩子,读幼儿园确实会觉得很无聊,只是豪豪才五岁就上小学,真的合适吗?筱月也不知道自己当初的决定是不是对的!

筱月看着豪豪眼中的认真,不像是故意讨好她才说的那番话。筱月欣慰地说:“豪豪,你喜欢就好,只是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一定要及时告诉妈妈,妈妈会给你安排适合你的班级!”

车不一会儿就出了K市,豪豪好奇地瞪着窗外的风景。元旦节一过,就是K市最冷的一月,K市的一月比十二月还要冷。二月开始K市气温才会慢慢回升,只是此时漫山开得浪漫的是腊梅,腊梅迎着寒风开放,自古就有许多诗人赞美傲雪而立的梅花。

“妈妈,你看,那红红的花是什么花?很漂亮!”豪豪指着车窗外红色的腊梅问道。

筱月也没有卖关子,而是很直白地说:“那是腊梅。”

豪豪盯着那开得妖娆的腊梅,不自觉地道:“妈妈,腊梅好坚强,这么冷的雪天还开得这么精神,真棒!”

筱月也点点头,说:“是的,腊梅迎风而立,冬天许多花朵都收起自己柔弱的花朵儿,要等到春天后才慢慢绽放,唯有这梅花可以立于雪中,豪豪喜欢这梅花吗?”

豪豪认真地思索着筱月的问题,半晌才道:“妈妈,梅花很坚强,我要做一个像梅花一样坚强的人,无论遇到任何困难我都不会退缩,即使再大的风雪我也会傲然立于天地间。”

筱月不解地看着豪豪,豪豪真的不是穿越在这具身体里的大人灵魂,她真的不知道豪豪还有多少惊喜等着她去发现,豪豪刚才的那番话真的像一个成人说的,而不是一个只有五岁的小朋友说出来的。

南宫宇也没有想到豪豪会这么说,不过南宫宇的震惊一点都不比筱月少,南宫宇也不明白豪豪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为什么豪豪的这份心智比一般人都成熟。

豪豪没有注意到筱月和南宫宇眼中的惊讶,接着道:“妈妈,我们等一会儿要在老外婆家吃过午饭才回家吗?”

筱月点点头,道:“嗯,外婆会给我们做很多好吃的!”

筱月已经有半年没有回来看外婆,也只是每周会给外婆打电话报平安,外婆是个很有主见的老年人,外公在外婆年轻的时候就过世了,是外婆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拉扯大妈妈。

只是外婆似乎并不是很喜欢妈妈,那时候她虽然年幼,但是也是朦胧懂事的年纪,记得每次妈妈带着她从外婆家回来,妈妈眼圈都是红红的。

她一直以为是妈妈眼中揉了沙子,随着她长大,她也才慢慢知道妈妈背着她哭过。并不是妈妈眼中进了沙子,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妈妈会哭……

妈妈病逝,她没有哭,因为妈妈说过妈妈会一直陪在她身边,妈妈只是换了个陪她的方式,但是妈妈会一直陪着她。

她就那么看着周围的人哭,而她却没有掉一滴眼泪。当时米国金也很奇怪,妈妈死了,筱月却是冷冷地站在房门口看着这一切。

那时米国金声音哽咽地问筱月:“月月,妈妈死了你为什么不哭?你不喜欢妈妈吗?”

筱月一脸无辜地看着米国金说:“爸爸,妈妈没有死,妈妈只是变成了天上的星星,每天晚上我只要抬头就可以看见妈妈,为什么我要哭呢?”

筱月稚嫩的回答让米国金半晌说不出话,于蔓怎么做到的,她竟然让筱月相信她在天上看着筱月。米国金欣慰地抱起筱月,轻声道:“我的月月真聪明,知道妈妈在天上看着我们,爸爸真是笨死了,竟然还流泪。”

筱月伸出自己柔弱的小手擦去米国金脸上的泪水说:“爸爸,不哭!妈妈不希望爸爸哭,我们要笑着等妈妈,晚上妈妈就会出来和我们说话。”

米国金点点头,自责道:“月月,对不起,这几天爸爸忙着妈妈的事都没有好好照顾你,是爸爸的错。”

筱月摇摇头,乖巧地说:“爸爸,不要难过。妈妈说过,如果爸爸哭了,月月要负责安慰爸爸!”

米国金没有想到,于蔓竟然已经安排好一切后事,大概于蔓知道自己的身体支撑不了多久。于蔓早已和筱月说了许多故事,筱月才没有一丝悲伤。

筱月泪水不自觉地流下,妈妈离开十多年,她也没有哭过。妈妈刚走的那几年她不懂事,真的相信妈妈是变成了星星守护在她身边,慢慢长大,她知道妈妈是永远离开她了。

每当她难过时,她都会安慰自己,如果妈妈知道她哭肯定会难过,于是慢慢的,她就不再哭。

此时泪水却不受控制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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