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凉儿想御,我刚才和凉儿说话,凉儿也不理我。”北野辰眼角下拢,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十分委屈。
许凉歌恍然想起刚才的场景,又开始不知道慌乱个什么劲,“我,是因为……”你刚才靠我那么近,情急之下才说出的话,没想到对方当真。
北野辰双手捧住对方的脸,“凉儿,你会赶我走吗?”
明明是个比她高的男子,却总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好像她真的对不起了他般。
许凉歌撇开眼神,真心实意,小声的说道:“笨蛋,如果你真做错了什么事,我也只是不会理你,不会赶你走的。”“无论我做了什么吗?”
“恩。”女子淡然的一应道。
那时候的许凉歌大抵没有猜想,那错有多么的严重,严重的让她家破人亡,严重的让她差点死在对方手下!
可无论怎样那都是后来的事情了,一切的一切都在向着未知处发展,无法改变,也无法琢磨。
许凉歌只感觉唇上一凉,对面英俊的脸贴在自己脸上,她放大瞳孔,有些不可置信。
猛地推开对方,“阿辰,你——”
北野辰似乎早有预料,褪去那副天真的外壳,他的眸子黑漆漆的,就像外面的夜空,散发着致命的蛊惑力。
“你,你从哪里学来的?”许凉歌捂着自己的嘴,双颊上带着羞涩的红晕,整个人仿佛都被热水蒸过了一般,带着熟透的可爱感。
北野辰故作思考的想了想,一脸正经的告诉她,“小禾说,对喜欢的人都要嘴碰嘴。”
许凉歌想起那个智商情商也不高的人儿,埋怨对方人小但这些东西到学的挺快。
刚才,自己的第一次接吻……
虽然是跟最喜欢的人,但也总感觉怪怪的。
“凉儿不喜欢吗?”北野辰望着对方不说话的样子,略带懵懂的说道。
她先是没有反应,然后缓缓的点了几下头,再羞赧的立即看向别处,却被对方半强硬的将脸转回去,深情款款,“凉儿既然不喜欢,那阿辰以后不做了,可是凉儿能不能答应我一个小小的,小小的要求?”
许凉歌与男子的双眼对视,无法抵抗的被吸入其中,呆呆的回应,“什么要求?”
“以后只给我一个人跳舞。”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着对方,可偏偏只有这个要求,让许凉歌总觉得自己无法拒绝,她认为这是一句无法抵抗的情话,根本让人不能拒绝,只能任由对方说下去,然后自己沦陷。
小时候自己喜欢跳舞,是因为一个人,也就是教她跳舞的舞姬,偶然看见的是对方一人站在树下翩翩起舞的模样,树叶飞扬,她每个转换的步伐都能带动情绪,明明什么伴奏都没有,但只要看对方跳舞,好像就能听见如泣如诉的哀叹声。
后来许凉歌才得知,对方的爱人死了,埋在树下,女子发过誓言只为那一人跳舞。
这就像是痴情的约定,除你之外无人再能让我跳舞,而对于我来说你最重要。
“许凉歌此生只为北野辰一人而舞。”
语毕,她紧闭双眼去拥抱对方,两人的气息瞬间缠绕,北野辰不知怎么,心里充盈着混沌的感觉,他的确不想让对方在跳舞了,但为何她会如此反常?
难道以后不让她给别人跳舞很难受吗?
可又不像这样……
“我到底要拿你怎样?”北野辰也环抱住女子,将头埋在对方的脖颈处,肆意的呼吸着对方的气息,双臂不断的用力,感受着怀中的人儿。
如果你我都不是在这个乱世多好,那样就可以厮守终身,不为前程所扰。
之后许凉歌回到自己的房间,安心的睡了一晚后,隔日早早的就起床回相府,因为那场大火,她自从发现药不对之后,就已经隔了半个月没见许宗德了。
那时说要陪他,也没有信守承诺。
所以到达相府的那刻,还是很惭愧的。
再见对方的时候,终于不再羸弱不堪的模样,他被一名男子搀扶着,在庭院里来回走步。
刚想上前问候,却因为许宗德和男子的对话,彻底呆在原地。
“放火那件事情,没有被人查出来吧?”因为背对着的原因,许凉歌没有亲眼看见自己的爹是何种表情。
“是,老爷。”
许宗德轻微弯曲着腰,揉了揉阵阵跳动的穴位,“你们这帮废物,我让你们灭了北野辰,居然让凉歌受伤,我要你们有何用?”
身旁男子急忙的跪下身,说话时饱含着歉意,但面容却无任何表情,“单隐无能。”
“这件事情我不想让第二个人知道,明白了吗?”他摆了摆手,愁眉不展的说道。
后者还没有回答,许凉歌就问出口,“府邸那场大火是你操纵的?”
她的声音夹杂着颤抖,连尊敬的称呼都没用,许凉歌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是自己的亲爹差点害了自己。
多可笑的一件事!
许宗德听见后,身体有些僵住,然后缓缓回过头,入目的就是对方那张透着失望的脸。
“凉歌,你听爹解释……”他着急的上前,想要拽住对方的手臂,大声的想要说些什么。
女子甩开手,笑的苍凉,“还要解释什么?要说自己的爹怎么害自己的孩子吗?还是说,现在的你想要杀人灭口?”
许凉歌感觉有人死死掐住她的脖颈,不准她一丝一毫的呼吸,说出的话就像含着玻璃渣子一样,破碎不堪。
“许凉歌!我从来都没有要杀你,我要杀的只有那个痴傻呆愣的三皇子!”对方好若被触碰到怒点,控制不住的喊了起来,下颔的青筋异常突起。
“你就那么喜欢夺走我的一切吗?!以前是娘,然后是跳舞,现在还要剥夺阿辰!!”
从来没有和别人大声争吵的许凉歌,之前压抑许久的情感,今天全部爆发,双眼瞪大,绝望极了的看着对面的人。
最疼她的娘,就死在自己的爹手中……
就是因为爹的权利,爹在皇宫的地位,才导致那一切的发展,她才想进宫看看,那样能把自己娘害死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
可如今看来,凶手从来都只有一个,就是自己的爹。
“啪——”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许家二人都怔愣住,不知怎么面对这一巴掌。
许宗德打完之后,就是永无止境的后悔,他没想到自己真的下手了,想要伸出手摸摸对方泛起红印的脸,却被许凉歌巧妙躲过。
“凉歌……”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犯错了,说句对不起就可以的事。
许凉歌的手指附在那发热的脸上,笑的刹那芳华,“爹,对不起,以后凉歌有可能不会再来找你了。”
语毕,她毫不留情,转身离开,在那刻,眼泪也不能控制的夺眶而出。
“许凉歌!你在往出走一步,就别回这个家!”气极了的许宗德,颤抖着身子,指着走远的背影,像是用尽毕生力气的说道。
女子自己何尝不是痛彻心扉,对于陪伴自己数十载的家人,想要杀了自己最爱的人,她不知道怎么才能处理好这段感情,她不懂,她也处理的不够好。
可是说出的话,已经收不回去了,做过的事也抹不掉。
从庭院走到长乐堂内,就看见素衣和雪安对峙着,素衣一脸慌张无措,而雪安活脱脱的厌恶和质问的样子。
“你走!相府,小姐不需要叛徒!”
素衣听着对方尖锐的话语,和带刺的眼神,她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事,“雪安,你什么意思?什么叛徒?”
“你做的那些事情小姐和我都清楚了!不要再装聋作哑了!有意思吗?我虽然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请离小姐越远越好!”雪安激动的控诉着,仿佛对方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无端被这样对待的素衣感觉很难受,在这个地方,除了小姐,就属雪安对她最好了,但现在是怎么了呢?为什么再见雪安,对方会如此讨厌自己?
还有,自己做了什么事,要离开小姐……
“还不承认,我就是信了你这幅装模作样的脸,才会让老爷……”雪安话没有说完,就感觉到很委屈的抽噎了起来。
许凉歌注视着这一幕,缓缓上前,而两人也看见了对方的袭来,素衣刚想开口说话,却被另外个女子打断道:“小姐,你来了,我,相帮小姐赶素衣走,不再让她兴风作浪。”
素衣迷茫的望着说话的人,然后再将视线转回许凉歌。
“我做什么事,要做什么事,你都没有权利插手,而且,有些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不能妄下判断。”身穿清幽蓝色衣裳的女子蹙着眉头,一字一句的说着。
现在她真的没有什么好心情,毕竟她只想赶快的离开这个地方,否则总有个声音再告诉自己,其实真正伤害阿辰凶手的是自己,如果爹不是那么疼爱她的话,也不会发生那些。
“小姐!那件事情都已经很清楚了!你还想纵容素衣留在这里吗?难道你不怕她害死老爷吗?!”雪安发现对方并没有要追究的样子,终于忍无可忍的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