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我不是惯犯，我这次真的是鬼迷心窍了，我女朋友曾经把一个三万的古董，买到了七万，我觉得那些店的珍藏一定能蒙那个出手阔气的买主儿。”
“牧童归来，玉雕，是这个吗？”
“嗯，没错，其实那就是赝品，除了玉料用的是好料子，雕工精细点，没有一样是古董。”
曹天逸很淡定地说：“你女朋友卖给古董给那位阔气的主儿已经被人杀了！”
“啊？怎么可能啊？这盗窃的注意也是她提出来的，她说已经联系买家了，只要的手，保证能出手的。不然我也不这样做了，要知道古董这东西，识货的，还好有钱的才会出钱，很难遇到不识货，但又要阔气，一忽悠就上当的买主儿了。”
“先不说这些，你看到谁杀了冯萍？”
“真的不是我杀的。”张流焦急地说：“能再给我一支香烟吗？”
“可以的。”
审讯室中烟雾缭绕，那刺鼻的尼古丁烟雾让人不觉得恶心，相反很刺激大脑。
“我等到冯萍来了老街，已经是十一点半了，她一转到这条街，行走有些踉跄，我在她的后面喊着她的名字，她没有回答。我也没有敢跟上去，只是远远地看着她来到一家店门口，突然就倒在地上了。我吓得赶紧上车开走了，到了另外的街道，下车，拦住出租车，然后给出租车司机聊天，故意说了朝阳老街发生了命案。要知道前几次的命案让这些出租车司机们的警惕性很高，他们就开始报案，这些都是我想要的。朝阳老街地方，晚上没人过的，我担心冯萍。”
豆头问：“她是你的女朋友，你为什么不过去呢？”
“她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我偷盗的事情不是被发现了，如果我没有偷盗的话，我肯定会过去的。”
曹天逸摸着下巴说道：“冯萍被尖锐的凶器刺入颈动脉，她倒地的时间，是多久？”
张流很快就回答了，他的记忆真的不算太差后。
“死者死亡的时间也大致在这个时间段，但不能确定，她倒地之后，就死了，或许在你走了之后，有人出来杀了她，又或许你破会啊了视频录像，杀了她。”
“我为什么要杀她呢？”张流歇斯底里地喊道：“她都有我的孩子了，我们只想过得更好些，我为什么要杀她嗯。我会为了独吞那些古董，杀了她，没有她，我都不知道这些赃物如何出手，是她提议的，她能找到买家的。”
曹天逸熄掉手中的烟头：“我相信你，法医那边也给了报告，说死者很已经怀孕三月了。你们的收入不低，为什么要铤而走险啊？”
“或许金钱的诱惑太大了，我只是被她迷惑了，她被金钱迷惑了。”
“买家，你知道她说过买家的资料吗？”
“没有。”张流很肯定地回答。
“小查，去查一下案发的当天晚上，死者在包房推销酒的那些客人，他们不仅用违禁品，应该还是买家吧。”曹天逸吩咐完之后，又望着张流：“你没有说实话吧。你还隐瞒了一些事情。”
“我真的没有了。”
“你盗窃听死者的话，可死者为什么要你盗窃呢？因为她还有一笔钱没有收到，她想报复吧。”
“警官，我不懂你的话。”
“死者在XX古玩店门前被杀害的，我们曾经去过那家古玩店调查，你不说，我还没有留意，那家店用的锁好像就是密码锁与门卡。死者是不是让你去偷到那家店的古玩，你却盗走了其他店的。”曹天逸又点燃了一根香烟：“我说得没错吧。”
张流双手抓着头，痛苦地说：“她要报复的不只是那家店，还有店里的女孩。她一直怀疑我与那个女孩有染，其实我与那女孩之间的关系很单纯的。”
“你是看到死者走到那家店门前，你不敢过去？”
“是的，我不能做这件事，偷到其他几家，我都愿意，可这一家，我真的不能。”
“什么原因呢？”
张流心理防线已经瓦解了，他垂头丧气地说：“我与韩玉是同父异母的姐弟，我偷盗这些古董，虽然不能出手，但等到风声过了，就拿给我姐姐。我姐姐的心血全砸在店上，突然死人了，她的店经营也很困难了。”
忽然间，曹天逸觉得这复杂的案情又简单了不少：“她是自杀吗？”
“我也没有看清楚，但不确定。”
“一个女孩怀有身孕，不会自杀的，怎么也要坚强地活下去的。带他下去休息吧。”曹天逸用手指捏着鼻梁。
下午，曹天逸他们又提审了那些在包房的男人们。
很快，他们就说出了不少的实情。
他们承认，死者接近他们因为他们有钱，出手阔气，也喜欢收藏一些古玩。
死者也答应过些日子给他们找一批很好的古玩。
原本那酒杯中的药不是给她喝的，那是给招来的模特们喝的。
随后在包房内发生的事情，让曹天逸听完他们的话，也觉得很恶心。
“你们这是间接害死了她，你们不知道她有身孕了？”
“警官，我们要坐牢吗？要坐多久的牢啊？你说过要给我们求情的。”
“裁判你们的只有法庭与法官，我们只是提供证据。”曹天逸起身走到了门前：“我会求情的。”
走出了警局，曹天逸站在蓝天地下，深呼吸，他掏出手机，给好朋友戴嘉瑞去了一个电话。
“嘉瑞，你过的好吗？”
“嗯，还是老样子，本来我想来找你聚聚，听说你在查命案，怕打扰你。死者也姓冯吗？难道还是上一次的连环凶杀案阴魂不散吗？”
“应该不是的，等法医最后一次的鉴定结果了。等过几天，案情结束了，我就去看你。”
“我怕等不了那么久了，过些天我要离开了。”
“你要走？”曹天逸不觉得惊讶，他知道戴嘉瑞太伤心了。
“就这样吧，老朋友，我挂电话了。”
曹天逸听到手机中传来了忙音，叹息一声。
“队长，原来你在这里啊，我打你的手机，你在通话中。”
曹天逸转身一看：“小查，找我有事？”
“法医叫我们过去。”
“走吧。”
等到曹天逸到了验尸房的时候，老陈，关公他们已经到了。
“曹队，你分析得不错，死者的颈动脉是被冰锥给插入的，勘察科那边始终找不到凶器就是这个原因了。冰与血融合了，根本就不好找证据了。我从死者的伤口出提出来的血液中，检测出了与XXKTV用的冰块相同的成分，这是提神用的药物，分量很少。”
“他们开店，用这样的药物，不违法吗？”豆头问了一句。
“这只是普通的提神药，大都是中药成分，与提神饮料一样，不算违法的。幸好他们用了，不然还真的很难证实杀死死者用的凶器竟然是冰块做的冰锥。”
曹天逸问道：“自杀的可能性多大？”
“从伤口的角度，与伤口的开放性面积，来看，自杀的可能性很大的。”
曹天逸忽然想起了FP公司的冯总了，难道他也是随口说说，竟然就准了。
“如果是自杀的话，就与上一次的案件完全无关联的，谢天谢地了。总算可以把上一个案件结束了，这一个案件也能结束了。可她为什么要自杀呢？”
法医很冷静地说：“死者在死前，遭受多人的侵犯，这或许与她服用了某些药物有关。”
“她在包房中误喝了一杯放有药物的酒。包房的当事人已经承认了。药物对神经的影响，怀孕后，女人的神经敏感，加上怀疑男朋友与别的女人有染，走出一个极端也是很有可能的。街拍的监控录像后半段，张流没有删除，修复后的视频中，只有死者一人，正如张流看到的一样，死者走走到了那家古玩店前，突然倒地，摄像头被前面的花坛挡住了，我们只能看到倒在地上的死者的腿部。这些证据，加上法医这边的证据，我们可以申请破案了，把这些证据转交给法院了。”曹天逸心情不轻松地说：“等会儿将资料送到我的桌上，我拿去给局里的领导过目，然后批审，送法院。”
豆头打了一个呵欠，伸伸懒腰说道：“终于可以结案了，好累啊，这一连续的案件，这是让人疲惫不堪啊，我要好好地休息。”
众人听哈哈大笑。
豆头非常尴尬地说：“不是吗？算了我做事去了。”
局里召开了会议，听证了曹天逸交上的证据，经过多方的认证，分析，局里的有经验的警察与领导们，一致认为死者冯萍是自杀，与上几次的连环凶杀案没有任何的关联。上一次的连环凶杀案终于可以结案了，这次的自杀案件与入室盗窃的案件一并送到法院，让法官裁决。
曹天逸他们在移交证据人犯的同时，与主管的法官沟通，替犯人求情。
等到开庭的那天，曹天逸也去了法庭。
刑侦处的人都去了，他们要亲耳听到裁决，结案，这样他们才可以畅快地松一口气，放松。
离开法院的时候，曹天逸心情完全都高兴不起来，他看到戴嘉瑞了。
“你怎么来了？”
“我要走了，所以来看看你。我真的希望她还活着，我想听她说出真实的情况，我一直都认为她不会那样做的，她很善良的，天逸，你知道吗？”
“我知道，可事情已经过去，你也应该忘记了。那个案件已经结案了。”
戴嘉瑞伸出手握着他：“恭喜你，又破了两个大案，升迁一定了。”
“我不喜欢什么升迁，希望这类的案件少发生，我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好好地活着。走，我们去喝一杯吧。”
戴嘉瑞摇着头说：“算了，不打扰你与同事们的庆功宴了。”
“呵呵，还庆功？我都怕了，怕在庆功的时候，在KTV中喝着酒，突然接到局长的电话了。”
就这样，曹天逸与戴嘉瑞分开了。
曹天逸还是领着他的同事们去庆功了，好不容易结案，大家都需要放松一下。
他们在酒楼中大吃大喝的时候，曹天逸又接到了局长的电话了。
还好，这次不是什么案件的事情，局长说市里要召开表彰大会，让他做好发言的准备。
大家举起酒杯恭喜他，这一顿饭，是这些天来，他们吃得最开心，最热闹，也是最好的，不用吃泡面，盒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