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回来了。”看店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她很有礼貌地问:“老板,这几位是买家吗?”
“不是,你赶紧给他们倒杯水。”
“不用了,谢谢,我们只是来拿一份资料的,不用这样麻烦。”曹天逸看着那男人进入了店内的后房中。
女孩子上下打量了他们三人,好奇地问:“你们不是买家?”
“你认识已经辞职的店员小张吗?”
“你说上一个店员吗?我听过他的名字,他在新街的KTV上班,我曾经在那边玩的时候,碰见过他的。”
曹天逸紧接着问:“那家店?你还记得名字吗?”
“记得啊,我还有那家店的打折优惠卡呢。”女孩子从身上的钱包中取出了一张打折优惠卡,递给了曹天逸。
曹天逸看了一眼,转手递给了小查。他什么都没有说,但小查已经明白要做什么了。
小查把那张打折的优惠卡还给了女孩子,然后就出了店消失在人群中了。
他刚走一会儿,戴着金边眼镜的老板出来了,他额头上全是汗珠,紧张地说:“我明明放在柜子里,可怎么没有了。还真是奇怪了,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放哪里了。”
“可以让我们进去看一眼吗?”
“可以。”
曹天逸与豆头进入了内屋,在一个柜子中,他们看到了很多的资料。
店员的资料也都在这里放着。
“你还能记住多少资料啊?”
“我不太清楚了,他的名字,之外,都不太清楚了,他这人喜欢玩电脑,上班的时候,只要没有客人,他就要玩电脑,我都碰到了好几回,说过他几次,早就想让他辞职了。”
“谢谢你提供的这些情况。”曹天逸伸出手握着他的手:“谢谢,如果找到资料了,就通知我们,这是我的手机号码。”
曹天逸与豆头出来店。
豆头好奇地问:“头儿,你怎么不开搜查令,搜查呢?”
“如果老板真的想要隐瞒他的资料,刚才在分局,他就不会说他见过死者了。如果小张盗窃了那些店的珍藏的东西,那么他与死者的关系,以及死者死在同一天,这样的可疑了,我们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小张的下落。”
“明白了,回头我让分局的人做一个拼图,这样找人就方便了。”
“开车,我们去接应小查。”
车在朝阳新街的那个KTV店前停下了。
他们没有下车,就看到小查出来了。
“小查,上车。”
小查上车后,失望地说:“他一周前就辞职了。”
“这个问题,我已经想到了,我刚才考虑他或许就是盗窃案的嫌疑犯,通知老关他们,让分局尽快拼图。同时让局里的人通过姓名查询,周边的公共汽车,火车,飞机,是否有同名同姓的人离开这所城市。”曹天逸将烟头扔出车外,下定了决心。
经过十个小时的奋战,终于有些眉目了。
关公拿着那张资料,露出惊讶的神情:“我说这小子怎么那么难找啊,原来,他用了化名,并且懂得黑客技术,我们不容易啊。他的真名叫张流...”
曹天逸拿过那张资料认真的阅读了。
“走,出发,他在城郊的XX镇,我们现在就去拿人了。”
市中心到XX镇需要八个小时,车到了张流藏匿的住处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这样正好,不用惊动太多的人。
当曹天逸他们破门而入的时候,张流正在玩着电脑,他正在为自己制作一些假的身份信息。
当张流看到曹天逸这些人的时候,失声惊叫:“你们是警察?这么快?”
“你有权保持缄默,但所说的都会作为呈堂证供,你因为有盗窃的嫌疑,请跟我们回警局。”
张流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只是很不可思议地问:“告诉我,你们怎么能找到我的呢?”
曹天逸很平静地说:“事实上,我怀疑你与另外一宗的命案也有关系。”
“人不是我杀的,真的。”
“如果杀人了,就算拼命掩盖证据,毁灭证据,我们也会找到蛛丝马迹的,只要你没有杀人,我们也不会冤枉你的,跟我们会警局再说吧。”曹天逸招手:“豆头,送他上车,看好他。”
关公带人仔细地搜索了整个屋子。
曹天逸坐在车上等待着结果。
关公走过来兴奋地说:“头儿,找到了那些被盗窃的东西了,全部都在屋子里,已经让人装上了车了。希望这次能顺藤摸瓜,一并破了凶杀案了。”
“辛苦了,看来我们这一次又要连夜开始了审讯了。把现在留给镇上的分局处理吧,我们先走了。”
关公点头说:“好的。”
坐在车上的张流脸上的表情很僵硬,完全比演悲剧的演员的表情还悲催,口中一直喃喃:“人不是我杀的,人不是我杀的。”
“头儿,你怎么知道了张流就是盗窃犯罪,而且与凶杀案有关呢?”
曹天逸脸上没有太多的喜悦表情:“推理,只要足够的证据,就可以推理,但也有错误的时候,一讲透了,你不思考,就完全明白了,这样不能提炼很多有用的东西的,你还是自己思考吧。”
车队浩浩荡荡地从XX镇出发了,这与来的时候,众人的心情完全不一样了。
来的时候,大家都很紧张,担心很多情况发生,现在好了,终于知道了谁是盗窃的主犯了,至于凶杀案,看着张流的表情,或多或少都能猜到这与他有些关联的。
曹天逸的心也放松了不少,只要不涉及到前几个案子,那么他的压力就不大。
审讯在凌晨进行的,那时候太阳刚刚露出了一些红晕,只有早起的人们在晨练。
曹天逸他们都是先了吃了开水冲泡面,洗了冷水脸,清醒了头脑之后,进入审讯室的。
“张流,你与今年的x月xx日在朝阳老街盗走了五家店的珍藏的东西,赃物都在你的面前,你承认吗?”
“我承认。”张流垂头丧气地回答:“那些东西是我盗走的。”
“为什么都要盗走这些东西,我们查过了你在XX古玩店的工资,也不算太低,每个月有八千的收入,为什么还要铤而走险呢?”
张流根本就不敢直视曹天逸他们的眼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突发想到的。”
曹天逸不介意的,因为坐在这里很多的初犯都是这样的神态,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突发想到的,你以为这是儿戏吗?盗窃罪,盗窃的赃物价值在十万以上的,可以判处五年以上的罪。街道上的监控录像也是你黑的吧,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担心,我担心盗窃被监控了,所以才这样做的。”张流惶恐地抬起头:“警官,可人不是我杀的。”
“我们还没有问你,你就说你没有杀人,你知道那一起凶杀案吗?”
“还有什么凶杀案啊?当然是朝阳老街的凶杀案,死者是冯萍,我与她的关系,我相信你们都已经调查了。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曹天逸把手中的香烟打开了:“要抽烟吗?”
“来一根吧,谢谢。”
“给他一根香烟。”曹天逸给小查使了一个眼神。
小查起身,拿出一支香烟递给张流,并给他打火点燃了。
“我们继续吧。”曹天逸手指夹着香烟,慢慢地问:“监控录像黑了,是你所为吧?”
“是的,我担心自己被监控录像拍下来。”
曹天逸突然问:“能恢复录像吗?”
“不能了,我已经删除了。”张流很肯定地回答。
这些监控录像,技术鉴证科的人已经做过了尝试,无法完全恢复,他们也说了录像在凶杀案之前的两个小时内容全部删去了,曹天逸很清楚,他只是先要判断张流的神情与他回答的话是否吻合,不是那种可以过测谎仪的高心理素质的罪犯,因为他是黑客,黑客的智商都不错的,曹天逸要防备。
“你一个人盗窃吗?”
“是的,原来想让我的女朋友放风的,可是她来晚了。”
曹天逸趁机尝试攻破他的心理防线:“既然她不是你杀的,那你看到谁杀了她?”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你在撒谎,你一定看到的。”曹天逸很肯定地说,他看出了张流眼中的恐慌了:“我们先来回顾一下你的盗窃案吧。朝阳老街在下午四点之后,就没有多少的人了。你是九点零五分徘徊在朝阳老街的街口对面,一直都在注视着老街。”
“你怎么知道的?”张流惊讶地问。
“因为从你的藏身之处我们找到了赃物,所以我们就调出了案发当天,老街对面的街道监控录像,经过我们仔细寻找,找到了你的身影。”
“你们真是厉害啊。”
“这只是在有证据的情况下的一种寻找,推行寻找更多的证据。”曹天逸继续说:“那时候,你就开始在等待了冯萍吧。”
“是的,我与冯萍越好晚上九点半来这里,然后偷窃,预计整个过程不超过一个小时,也就是说,大约十点半的时候,冯萍再回到了酒吧中,继续推销酒,那个时间段,到酒吧的客人不算太少,大家都忙着,不会留意她的。”
曹天逸一点儿也不惊讶,继续说:“可惜,她没有按时到来。”
“我打过电话问了,有几个客人一直让她在包房里陪着喝酒,挺麻烦的。我等到十点一刻,见她还没有来,我就自己动手了。这几家店铺我都侦查后好了,摄像头的位置,已经珍藏的东西藏在什么地方...”
“等等,你怎么知道的呢?你又不是惯偷,你怎么能那里顺利呢?”老陈打断了他的话。
“我是黑客啊,我通过网络,黑入他们的电脑,然后控制店内的摄像头,这样就能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了,门上的密码,以及门卡,我都能很快地做出来。这几家店用的不是钥匙开门,而是更高级的密码门,用门卡,这就是我偷到这家的原因了。”
“这条街,真的只有这几家用的这样的门锁吗?你记清楚了?”
“不错,我的记忆力不算太差的。”
“很好。”曹天逸微笑地说:“作案之后,你一定没有离开朝阳老街,你一定在等待这冯萍。冯萍的手机关机。”
“我拿着赃物离开了。”
“你没有离开。”曹天逸很严肃地说:“你骗不了人的,老实交代吧,或许我们可以向法官求情的。”
“我拿着那么多贵重的物品,我怎么离开啊,还等着她。”
“张流,你在狡辩吗?你以前开过出租车吧。”曹天逸注视着他的眼睛。
张流被这一道犀利的目光,吓怕了,低下头:“我交代。这之前,你能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是出租车司机呢?”
“熟悉城市街道的,并且知道去什么地方,大致的或者准确的时间的职业人,恐怕也只有出租车司机了。哪条街热闹,哪条街晚上打的的客人多,出租车都清楚的。换句话说,晚上开出租车的宁可停在朝阳新街,也不会停在朝阳老街,因为晚上,朝阳老街,就没有客人打的,白天的话,恰好相反,出租车宁可停在老街的借口,也不会去朝阳新街,当然,你不会在街口停一辆出租车的。车是你租赁的,你早就预谋好的。不过要查你当过出租车司机,不算很难,当查到你用了很多化名的时候,我就让人去查你每一个化名的曾经工作,重点要查出租车司机。像你这样的人作案,如果被发现了,你的逃跑路线也不是临时决定的,你早就想好了,看过你的那些资料后,我真的怀疑你是惯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