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过去了,大地慢慢复苏,万物期待着春的到来。王春喜和李玉锦也准备离开兴隆饭店,他们有了新的打算,王春喜去干他的老本行。麻秆子和彩玉有些依依不舍。彩玉笑嘻嘻地却是认真地叫“山凤”,觉得不妥,又改口叫玉锦。玉锦笑了,她高兴自己现在是个双面人,这世道如果都像她这样变身易容,真的就要黑白颠倒了。她内心的兴奋却难以言状。心里想,这世界像个万花筒,她就是这万花筒中的一朵花,一朵带刺的花,这朵带刺的花已经教训了不守规则的采花人,她觉得彩玉叫她“山凤”她高兴,她说就忘了玉锦这个名字,我就叫张山凤。
“你还是李玉锦,你,你真的还能变成《画皮》里的狐狸精?有这副模样,就是活着的人的一种安慰,就够了,只要咱们心贴心,生活就是幸福的、美好的,以后日子里,没有过不去的坎。”王春喜说,他很高兴,已经没有了过去那种悲伤的表情,精神状态焕然一新,给人一种朝气蓬勃的感觉。王春喜的精神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他现在又在谋划如何再展宏图,把自己的事业做大。他要实现自己的设想,把自己曾经许给山凤的美好愿望变为现实,在下一代身上得到实现,通过自己的拼搏,让他们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他把眼前这个女人既当成玉锦又当成山凤,是他身体的另一半,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他要带着她搏击商海大潮,创造明天的美好生活。
小二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恼着脸说:“周三宝村的副村长寻来了,听说他是管钱的,周三宝喝成那个样子,不能好好地接待上头领导,一桩卖地皮的生意就要黄了,这牵扯望亭镇村300多口人的利益,这事儿要是烂了,平时的花费就再也没有办法处理,就有人要到没风处蹲大牢。”
“那是人家的事情,与咱有啥关系?即便是蹲大牢,也是他罪有应得。”麻秆子说。
“周三宝成了呆子,话也说不清楚,上头也不认其他人的门,到手的银子,眼看就打了水漂,那管钱的能不急。”彩玉说。
玉锦笑嘻嘻地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下恶果就自己承受,这是天理,周三宝那种人在酒桶饭囊中过日子,那种钱,到了手里,少不了花天酒地,如果烂了,蹲大牢是他的报应。”
“可,那个管村里经济的副村长说,他们村正在发展经济,村长出了事,影响他们村的经济发展,这种事情不是小事情。……村长出了事,他不能善罢甘休,他要让这些刁民过大堂……。周三宝是他们的领头人,他们的领头人有个一差二错,他就要和这个误了事儿的人没完。那苗头明显就是对着你哩。”小二说。这小二是和大怪、二愣子一起送周三宝回望亭镇村的。那个副村长眼看周三宝喝得天地不醒,呆头愣脑,哪根神经线断了,失去了正常人的思维,就对小二结结实实地上了一堂课。并扬言要打抱不平,不惜弄到法庭,让这些不安分的刁民过一回大堂,教他们学学乖。也把事情弄明白,不能黑之糊涂,不了了之。必须要让大家知道是非曲直才好。
“过一回大堂又能咋样?喝酒是他自愿的,又不是我们请他来喝的,咋的?难不成还要拿个大肚子欺谁……”王春喜说。
“我只是个传话筒子,那些人能说这样的话,就有这样的心,还是防备着好……”小二说完转身回去了。
这里离汽车站不远,王春喜背着大包小包,这些物件都是他回家必须要用的东西,走起来有些吃力。李玉锦穿了件夹袄,觉得有点冷。彩玉又跑回家,把自己的外套拿出来给她穿上,李玉锦浑身暖和了许多却显得有些冗赘,她又脱了下来说:“拿回去吧,又不是出远门,脚底下走路,又不觉着冷,穿了反而不利落。”
小二又过来了,脸上有些惊恐,嘴里说话也不利落,急急地说:“不得了了,大怪和二愣领着那位副村长正在兴隆饭店找你们,没有找见,说要到车站堵人,嘴里还骂着狐狸精捏了村长的魂魄就想溜,想得美!事情不能这样就算了。”
“堵就堵吧,谁怕谁呀?”
“你到底还是玉锦,本性难改,少了山凤的文明纳言,真是换人没换心……”彩玉笑着说。她觉得李玉锦说的话太过于粗鲁。
“你,你文明一点,你个女人怎么也口无遮拦地说起粗话儿来了。”王春喜笑笑地责怪着说。他心里却很高兴,这男人,到底受到报应。活该。他心里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