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维纳的宿醉一夜之后,金武就未再入睡过。
而此时,他居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像个孩子一般流着口水,睡着了。
半个时辰后, 出水芙蓉般的隋如玉,披上一件薄薄的浴衣,满面歉意的看着熟睡中的金武。
轻轻抚摸着他身上的伤痕,轻轻为他盖上一席毛毯。
尽管修士不惧寒暑,可是,唯有如此,隋如玉才能感到内心稍稍好过
对于云仙子来说,她隋如玉是横刀夺爱,霸占金武的第三者。
对于隋如玉自己来说,金武又是为她出生入死、斩妖屠魔的男人。
无论如何,隋如玉欠他二人的,已是无法还清了,真是不该对金武发那么大的火气。
筱雨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让自己如此失控。
守身如玉二十五年的隋如玉,轮心计还真是斗不过那阅人无数的筱雨。
筱雨说“他会最终把自己累垮”,这话,也真的不是没道理。
从情感成熟额角度上说,只有十五岁的筱雨,胜过了她隋如玉。
轻吻了金武的额头,隋如玉转身下了厨房。
离家也快半年了,厨房里只剩下大米和干辣椒还没有变质。
还好有些采自西纳尔都森林的野果野菜,将就着也能用。
隋如玉在厨艺上倒是没得说,简单的食材,照样能变着花样的做出诸多美食。
傍晚时分,金武被一阵阵的饭香诱惑的醒来。
入目所见,隋如玉正穿着薄薄的浴衣,笑盈盈的看着他,饭桌上摆着新鲜的蘑菇汤和梅菜米饭等佳肴。
从小跟着奶奶的他,对自己的父母是早已失望,对未来的爱侣生活却有过单纯的想象。
这一幕,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已臻至辟谷的金武,虽然不饿,嗅觉却更灵敏了,自然不会放过秀色和可餐。
见隋如玉已是不那么生气的样子,金武嬉皮笑脸的抄起筷子,吃了个痛快。
“白天时,你是怎么了?为何发那么大的火气。”放下碗筷,金武凑到隋如玉身边。
“老娘是火系修士,欲火的火,你不知道么?”隋如玉眉目传情,浴衣下的美妙胴体若隐若现。
”……”嗅着空气中的暧昧气味,金武一阵无语。
隋如玉轻轻坐到金武怀里,贴近耳边腻声道:“还记得在石窟里,答应我的事情吗?现在你也吃饱了,该干活了吧。”
未等金武有所动作,隋如玉又道:“要不要把那筱雨也喊来,她可是对你上心的紧呢。”
听到此处,金武再傻,也知道白天隋如玉为何生气了。
定是这二女在石窟时,趁着自己入定,发生了争执。
“她只是个孩子。而且我与她并无感情,你不需要拿她当回事。”金武的欲望冷了下来。
“那你为何要为她还债,还说不是看上她了。”
“我是打算参加那拍卖会,顺便补充一些东西。有她做向导,会方便些。”
“当真?”
“我以心魔起誓。”金武正色道。
“筱雨这女人,心计多的很,你自己多留意吧。明天,我就开始炼制灵器。除了借助你的月华,都不需要你参与,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吧。”隋如玉长舒一口气,撩拨着金武的胸肌。
感受到金武越来越急促的呼吸,隋如玉却轻吻他一下,起身收拾了餐具。
见金武有些发愣,隋如玉柔声道:“有些事情,我想通了。在云仙子能够接受我之前,你我不要再发生云雨之事了。”
女人心,海底针。
年轻的金武,事隔多年之后,回想起今日,才多少明白了女人到底要的是什么。
真爱和安全感,永远是女人最需要的
入夜,隋如玉带着金武走入了后屋。
顺着后屋的密道口,金武走入了地下,这才知道隋如玉的家传是多么惊人。
隋如玉家的整个地下,都已经挖空了,一共隔成了三间:一间修炼室;一间铸宝室;一间陈列室。
修炼室和铸宝室自不多说,那陈列室确实让金武开了眼。
传承自祖上的各种宝物和锻造心得,在博古架上摆放的满满当当。
地上整齐的分类摆放各种材质,墙上也挂着一些隋如玉亲手锻造的法器。
金武端起一把古筝样的法器,递给隋如玉道:“你会弹古筝?”
隋如玉也不答话,笑吟吟的在蒲团上一坐,将古筝平放双腿之间。
只见她玉手轻拨,二十五根长弦此起彼伏,滑出一曲《汉宫秋月》。
金武听得入迷处,随着曲子,也习了一趟《鸾诀》中舒练筋骨的拳舞。
随着舞曲,隋如玉轻声唱到:切切犹闻忆旧年,黄沙淹没汉江山。三千宫阙一家帝,两万韶音几个鸢。泪雨无声皴白指,黄花送雁泣丝弦。清风低诉些些事,昨月始从今日圆。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滑落,两人对视着,久久未语。
最终还是金武将那古筝放回了原处,没话找话道:“若是当日你多带几件法器,格桑尔河上落败的可就是我了。”
隋如玉神色复杂的看了看他,道:“你怕我与你谈情,也不必如此谦虚。”
隋如玉一向如此直接,金武也尴尬的嘿嘿一笑。
片刻后,隋如玉让金武去那修炼室,她自己则进入铸宝室例行起了灵器锻造的祭天仪轨。
这祭天仪轨也是锻造师的一种规矩,用以祈祷铸宝成功,仪轨之后便开火铸宝,直到宝物天成才会熄掉鼎火。
铸宝室中那座五人合抱不来的大鼎,应该就是隋如玉家传的夏鼎了,上面的洪荒文字,显示出此鼎的来历不凡。
广寒八门甲胄的整个铸造过程,一共八天,其间每两天需要提炼一次神瑀玉。
说白了,就是将熔炼后的霸鳇额骨去除杂质,剩下的液态神瑀砂,利用月华的极阴极寒淬炼凝固成神瑀玉。
金武算了算,八天的时间,使用了月华之后,体内剩下的阴雷之力还能制作四颗阴雷石。
牺牲八天的修炼时间,倒也值了。
尽管夜间辛苦,但是白日里总能吃到香甜的饭菜,金武觉得这样的日子,甚至要胜过当神仙。
至少,那是平静又温馨的,让人忘却一切烦恼
八天之后,隋如玉锻造灵宝已尽尾声。
从半昏半睡中醒来的金武,手中也有了四枚质量极佳的阴雷石,准备前去那宁水修真市坊。
隋如玉毫不休憩的炼制了八天灵器,也已精神疲惫
但是灵器最终出炉,也是最关重要的一步,直接关系到宝物的品阶。
隋如玉强打精神,对金武道:“快去快回,不许跟筱雨多说话!”
金武轻轻拥抱她,应了下来。
这宁水市坊中,也有紫气斋,隋老给与的地图上,位置标的很清晰。
金武从密室出来后,却先去了一趟凡间宁水市。
因为他还穿着隋如玉父亲留下的衣服,大小和款式很是别扭,而且毕竟是死人所留。
金武穿着这样的衣服出门,终是讨不到吉利。
因为维纳的缘故,金武觉得自己穿西装还真不难看,便弄了一套与原先同样的休闲近身西服。
宁水市坊在宁水市的西处,也算是阻隔西海高原的一道屏障,维护着凡间的安详。
踏入宁水市坊,金武再次被修真市坊的格局给震撼。
与明珠坊的二龙戏珠格局不同,宁水坊的格局有些像是大大小小的四合院悬空而立。
这些四合院,便是一家家的商铺,呈立体多层排布,却相隔甚远,互不干扰。
所有的商铺排布,整体成洛书格局,不知道会不会也是一种大阵。
走在宁水修真市坊的大街上,金武这一身打扮,却并不显眼。
修士们的穿着,可以说是历朝服饰大杂烩。
有些活了几千年的元婴修士,穿的甚至是商周封神时期的宽大道袍。
当然,元婴期的修士也极少能见到便是。
而活了几百年的金丹期修士,大多穿着唐装和短打之类。
像赵凌儿和维纳这种活了百年还依然装嫩的,大多是女修士了。
像金武这般的筑基和辟谷期修士,则大多穿着现代的休闲服饰,市坊中九成九都是这类低阶修士。
所以金武并不会显得多么显眼。
他并没有急着去找筱雨,因为此刻手上也没有八十颗中品灵石了,先去紫气斋才是正路。
宁水市坊的紫气斋,倒是没有那傻啦吧唧的守卫,而是一个妙龄女修接待了金武。
也许这紫气斋所有的分店都有财大气粗的毛病,妙龄女修对金武也是不冷不淡,连茶水都没伺候。
金武也不多说什么,将隋老的金色令牌取出,便丢到了桌上。
女修一看令牌上写着大大的‘隋’字,马上换了一副笑容,道:“不知是贵客来临,请容小女子请店主前来。”
言罢,犹如逃跑一般的跑向了后堂。
金武冷笑一声,心道:紫气斋真是比凡间还要市侩,越修越俗了。
片刻之后,后堂出来人了。
准确的说,是出来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而且是争吵着出来的。
看那架势,再吵下去,离着斗法也不远了。
那女子身穿大红色唐装,眉清目秀,居然有几分隋芳的样子,看来也是隋家之人。
而那男子,却有些潦倒,衣装数出破损,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落魄的事情。
只听那女子对潦倒男子喝道:“你那破东西,还想蒙你老娘?!想换上品灵石?想灵石想疯了吗!”
那潦倒男子也不示弱,急道:“你不识货就直说!让你们紫气斋的元婴修士来,不就知道了?!”
女子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我们紫气斋的元婴修士,岂是你想见就见的?先不说你是在蒙人,就算是真的空间领域,你要一颗上品灵石,是不是痴人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