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她二人已经退下了,您有什么教诲,儿子和皇后都听着呢。”待李贵妃和幽兰离去,云轩言道。
“把你们召来,就是想跟你说说昨儿德昭百日宴上的事情。”太后言道。
“母后莫急,臣妾以为她们二人尚且年轻,一时气盛也是有的。”皇后回道。
“皇后,你仁慈宽厚,嫔妃们一时放肆你也不以为意。一时气盛?回回哀家都见着她二人唇枪舌剑,这是一时气盛吗?皇后须知,后宫嫔妃不睦,亦是中宫失德。”太后道。
“臣妾知罪,请母后责罚。”皇后闻言知太后容颜不悦,请罪道。
“一句知罪,言之容易。你即为皇后,就须得挑起皇后的担子。”太后言道。
“母后,仔细说起来,这事却也是儿子的不是。”云轩见太后言语越发中了,倒也不忍心让皇后一个受责难,出言道。
“皇帝知道便好,由来后宫妃嫔最易恃宠生娇,总归是你这个皇帝太过宠爱她二人才致这般放肆。这满宫妃嫔,哀家瞧着也就柳贵妃不错。”太后道。
“怡儿出身大家,母家虽无人在朝,但总归是江南出了名的书香门第,自然行事稳重。”云轩言道。
“稳重还是其次,重要的是气性平静,不争不抢,人淡如菊,后宫若是都像柳贵妃一般,不知得给皇帝省多少心思,后宫安宁,前朝才能更加稳固。”太后言道,语气里掩不住对柳贵妃的喜爱,从柳贵妃入宫起,太后就对她格外喜爱,当然主要还是柳贵妃知进退,懂得察言观色。
“臣妾回去定好好整肃后宫风气,定教母后放心。”皇后回道。
“方才已经罚过她二人了,昭告后宫便好,不必再节外生枝,哀家拿她二人下手,也是想给后宫嫔妃提个醒儿,别占着皇帝宠爱就失了分寸,教人看了笑话。”太后言道。
“母后教训得是,臣妾记住了。”皇后回道。
“儿臣谨记母后教诲,母后若无其他吩咐,儿臣先告退了。”云轩言道。
“若是批则子,先放一放,正好你跟皇后都在,哀家还有件事想说说。”太后回道。
“母后请说,儿子和皇后洗耳恭听。”云轩闻言,回道。
“当初兰妃进宫,哀家是不大愿意的,这个皇帝应当清楚,身份不清不白的人也往宫中放,皇帝真是长进了。”
“母后,恕儿臣顶撞。当初儿臣执意要兰儿进宫,是深思熟虑过的。总归是咱们亏欠了她。而且兰儿入宫之后,除了这两次家宴与李贵妃发生口角,其他尽皆规规矩矩,从未有逾矩之行,这个,母后眼明心亮,自当看在眼里。”
“亏欠?堂堂皇帝,怎可轻易说出这样的话来,帝王何来亏欠。皇帝,你告诉哀家,兰妃究竟是何出身?”太后闻言,分外惊讶,云轩竟然说皇家亏欠了兰妃。
“儿臣请母后恕罪,如今尚不是时机,时候到了,母后自然就知道了,总之,兰妃绝非母后想的那般出身不堪。”云轩言道。
“哀家着实好奇,究竟是因为什么,只要是兰妃,皇帝总是竭力袒护。”太后越发不悦。
“母后臣妾想,皇上总归是有他的考量的,兰妃素日守规矩,这一点臣妾很是清楚。”皇后见着太后和皇上母子二人气愤不对,出言缓和道。
“皇帝,你爱着兰妃,如雾里看花,有些事情你是不明白的,缘何昨日向来老成持重的阎相国也突然在宴席上质疑兰妃所舞霓裳羽衣出自南羌,可知南羌被我仁国攻破也不过这一二十年间之事。莫非兰妃与那南羌有什么联系不成。”太后言道。
“母后,您这猜测可有实据?南羌覆灭时,儿子才两岁,算起来,幽兰也才一岁不到,一个那么点大的孩子怎么可能和南羌有所牵扯?”云轩闻言一惊,随即言道。
“皇帝还是派人去查查,由来空穴不来风。”太后言道,虽然她也觉得云轩言之有理,可总有哪些地方不太对劲。
“既然母后有所怀疑,那儿子就派人去查查,只是请母后放宽心,不必为了这些事情操劳,保重身子要紧。”云轩言道。
“皇帝也是,批则子也需注意休息,累垮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儿子谨记母后教诲,若无他事,儿臣告退。”
“去吧,哀家也有些乏了。”
“臣妾告退。”
皇上和皇后两人一同退出了霞安宫,未觉天色将晚,云轩看着乳母怀中安然入睡的德昭,索性就和皇后一同往凤仪宫去,宿在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