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刚起,云轩应声倒下,嘴里喃喃道:“兰儿,朕对你的心不会变,朕对你的承诺也不会变…”
云轩的呓语虽弱,但是一旁的幽兰却听得清清楚楚。待那呓语声消失,云轩已是醉的不省人事。酒量真是不敢恭维。
翠环见状,问幽兰道:“娘娘,皇上醉成这样,是否安排撵轿把皇上送回洛元宫?”
小六子闻言,有些急了,道:“娘娘,奴才求您了,您往后断不可再将皇上灌成这个样子了。今晚大雨突降,奴才看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纵然叫了撵轿来,且不说这大雨天,路面湿滑,奴才们即便再小心,也极有可能滑倒,伤到皇上可就不好了。再者说了,奴才听宫中的老人说,喝醉了酒的人,不能受风受凉,否则恐伤肌体。今夜暴风骤雨,纵然奴才们小心将皇上送回洛元宫,也难保皇上这路上不受风受寒。奴才斗胆恳请娘娘就姑且留皇上在此宿一夜吧。”
幽兰听了二人的话,觉得小六子说的在理,何况他这般恳切,倒显得自己不近人情了。何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会儿要是叫了撵轿来让人冒雨将皇上送走,又恐后宫非议自己恃宠生娇。随即道:“六公公此言在理,请六公公安排几个公公将皇上抬进本宫的榻上吧,本宫一会儿会伺候皇上洗漱更衣。环儿你且去小厨房煮碗梅子汤来,梅子汤最解酒了。”
小六子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翠环回道:“那奴婢就让抚纱去打水来。”
翠环到底机灵,幽兰很是欣慰。
喝醉的人身体会变得特别沉,何况云轩本就是血气方刚身材魁梧的男子,所以格外的沉。几个人费了好大劲儿才终于小心地将云轩挪到了幽兰的床榻上。
幽兰示意小六子一行退下,小六子会意退下,在殿外候着。
抚纱打了盆水进来,幽兰让她把水放下就可以下去歇着了。抚纱退出寝殿,安排了几个宫女把那桌上吃得七七八八的晚膳撤了,又仔细收拾了碗筷。
翠环煮好了酸梅汤,正要端进了寝殿,见六公公在外候着道:“六公公,您且下去休息吧,张公公已经将西厢的房间收拾出来了。”
小六子拱手回道:“多谢姑娘美意,时辰还早,咱家就在这厢候着,指不定皇上醒了需要咱家伺候。”
翠环道:“既然公公坚持,那就这样吧。一会儿若是真的累了就去歇歇吧,皇上带了那么些个公公,您和他们轮着候着不是更好吗?”
翠环言毕,端着酸梅汤进去了。
小六子觉得翠环言之有理,随即叫了那几个随从来,做好轮岗的安排。
幽兰接过翠环端进来的酸梅汤,小心地扶起云轩,吹了吹热腾腾的酸梅汤,待不那么热了,慢慢地喂进了云轩的嘴里。
许是真的喝了太多酒,云轩才喝了一口那酸梅汤,竟瞬间反胃忍不住吐了出来,幽兰大惊,刚想让翠环拿个大痰盂进来。
刚想转身,翠环已经端着痰盂到云轩身边。幽兰大喜,小心地拍着云轩的背,暗怨自己让云轩喝了太多酒,不知道会不会伤了他的身子,前几日才听小六子说皇上偶感风寒,前一日才痊愈,实在不该让他喝这么多的。
可幽兰的脑海里还有另外的声音,怪她一步步陷入了云轩的温柔陷阱里,竟关心起仇人的身体来了,实在没骨气,不似将军女儿的气势。
幽兰还是败给了自己,她看那被面已经沾了些许云轩的秽物,遂让翠环去换了一床新的来。乘着翠环更换被子的空档,幽兰小心地脱下了云轩的衣裳,见那腰间别着一块腰牌,幽兰大喜,忙活了这半天为的不就是这块腰牌嘛。小心拿下来收好。然后仔细为云轩洗漱,经方才那么一吐,云轩似乎清醒了些,可眼睛仍旧睁不开。
迷迷糊糊的状态下,云轩微弱的视线里似乎看见幽兰在擦拭自己的胸膛,这是他与幽兰最亲密的时候了,一时窃喜,上前拥住了幽兰。
幽兰被云轩这么一抱,整个人如触电般,一怔,一时没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