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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桥上石狮子

著名建筑学家罗哲文先生在《闻名中外的卢沟桥》一文中,对卢沟桥上雕刻精美、神态活现的石狮子作过极为生动的描绘:

有的昂首挺胸,仰望云天;有的双目凝神,注视桥面;有的侧身转首,两两相对,好像在交谈;有的在抚育狮儿,好像在轻轻呼唤;桥南边东部有一只石狮,高竖起一只耳朵,好似在倾听着桥下潺潺的流水和过往行人的说话。真是千姿百态,神情活现。

天下名桥各具特色,而卢沟桥却以高超的建桥技术和精美的石狮雕刻独具风韵,誉满中外,实属古今世界上的一大奇观。

(一)石狮子的年代

卢沟桥的狮子,从金朝建桥之初一直到今天,经历了八百多年风雨侵蚀和洪水冲击,现存的金代狮子已为数不多。

各个时期对卢沟桥进行了修缮,更换添补了部分石栏、石狮,现在桥上的礼孙数代的石狮虽然继承着原来血统,但依据狮子的雕刻风格,形态特征,所用石料的质地、颜色及风化的程度,还能看出每一时代的特点和艺术风格。

桥上的狮子大致可以分为五个时期的作品。

最早期的金、元的石狮,身躯较瘦长,面部较狭窄,腿脚蹬立有劲头,毛虽卷但不高。眼神贯注,颈上的系带飘逸,石质为浅青黄色,风化非常严重,狮子头上的卷毛花纹已经非常模糊,近乎于光秃了,几乎看不出原来细节。这一类的狮子现在留存下来的为数很少了,而且一部分为元代增补。

明朝的石狮,身躯粗短,足下踩有绣球或小狮,有的身上还带有小狮,石质也为浅青黄色,风化也较为严重,其雕刻风格与金代的狮子非常相似,且石料材质也与金代的基本相同。这种石狮相对较多,在大狮中共有99只,这类的狮子的年代不会晚于明朝。

清朝前期的石狮,雕刻细腻但比较夸张,胸部饱满,卷毛高突,眼睛有神,张着大嘴,颈上系有宽大的飘带,显得威风凛凛,身上俯有小狮,其乐融融的样子。这一类材质为暗红色或青灰色风化不如前两种严重,比较完好。时间显然较晚,在大狮中有56只,极有可能是清朝康熙、乾隆年间修葺卢沟桥狮时增补的。

最新的一种是建立新中国后,在修缮维护时补加的。数目不多,一看便知。

在卢沟桥北侧西段河身桥面与雁翅的连接处,东西两边,南北相对,又一根粗大的望柱,每根望柱上都雕有一尊一大两小的造型。被称为“三狮齐吼”,或称为“全家福”,为1969年补做。

还有最新的一只就位于桥的北侧正中的灰白色带有竖纹的石狮。它是在1988年夏天的一次雷雨中被击毁后补建的。

(二)卢沟桥狮子数也数不清

我国民间有个说法:“卢沟桥的狮子,数也数不清。”明代的《帝京景物略》就有关于卢沟桥的石狮子“数之辄不尽”的记载。

许多游人试图搞清数目,但数来数去,眼花缭乱,最后只能作罢。据说乾隆皇帝也亲自数过,但他从桥东数至桥西是408只,反过来数却成了439只,再数又成了451只,真是很难数清楚。

1998年以前的小学语文教材《卢沟桥的狮子》一文中说共有492只。在接到卢沟桥管委会提供的最新材料后,教材修订时把狮子的数目由492只改为498只。

实际上,现在卢沟桥的狮子又多了3只,是501只了。因为经有关部门批准,修复了原来被雷电劈毁了的3只小狮子。

卢沟桥上的狮子形态各异,惟妙惟肖,在卢沟桥上找不到两只完全一样的狮子!

随着岁月的流逝,真正保留下来的原始石刻已经少之又少。历朝历代对损毁的狮子都有补充和创新的雕刻,使其数量保持不变。驻足桥上的时候,可看见不同年代所雕刻的狮子!

不少大狮子身上刻有小狮子,大的十多厘米,小的几厘米,活泼可爱。

(三)关于石狮子的传说

关于卢沟桥上古老的石狮子,民间流传着许多美丽的传说。

1.鲁班爷敲出石狮子 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从山东来了个枣贩子,经过卢沟桥时,看见桥上的石狮子。他从西数到东,又从东数到西,可是怎么也数不清。同行的伙计告诉他,卢沟桥的狮子数不清是由来已久的,劝他别再费力气了。

可这枣贩子生性倔犟,越劝越来劲儿,偏要赌这口气不行。他还真有主意,从枣框里数出一大堆枣来,然后开始数狮子,见一个石狮子就往狮子嘴里塞一个枣。

从桥西数到桥东,又从桥东数到桥西,可是数来数去,总是看到有的狮子嘴里没有枣。他就又数出一堆枣来,继续数狮子,可数了一天,枣贩子的枣框见了底儿,石狮子也没数清,最后只得死了心,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卢沟桥。

卢沟桥上的狮子为什么数不清呢?这事还得从修建卢沟桥说起。

当初修建卢沟桥时,皇帝限期三年完成。皇帝的话就是圣旨,谁要是违背了圣意,就是犯了杀头之罪。所以圣旨一下,大小官吏就忙上忙下,四处征集工匠,抓民夫,征银两,把四乡百姓搅得日夜不得安宁。

众工匠和民夫在官府的督促下,没日没夜地苦干。好不容易才把石料开采出来,又在数九隆冬之季,掘井泼水为道,历经千辛万苦,才把石料运到永定河边,开始建桥。

两年多的时间过去了,卢沟桥总算有了个模样,工匠们心中暗自庆幸。可就在这时,又出岔儿了。

原来皇帝过生日,四方纷纷朝贡,有外国使节进贡来大象和狮子各一对,说它们是百兽之王。

皇帝初次见到大象和狮子,当然高兴得很,听说它们是百兽之王,心想百兽之王来朝贡人中之王,便得意万分。

可又一想,大象和狮子只有这几只,一旦死去怎么办?猛然间,他想起了正在修建中的卢沟桥,于是就下令把卢沟桥修建成狮象桥,要千秋万代把兽中之王踩在脚下,以示人中之王的尊严。

皇帝这一心血来潮不要紧,可又苦了修桥的工匠们。监造修桥的官儿把民夫工匠召集起来,要他们把桥建成狮象桥。

众人正在忧虑,一个老工匠站了出来,对大家说:“大伙别急,咱们祖师爷鲁班给咱们传了各种手艺,难道咱们还能没有办法吗?”

但负责修桥的官员心中一愣,心想这老头子可真厉害,所以坏主意就来了,说:“桥上的狮子不能少于400只,大象最少也的有两头。要是少了,到时候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大伙一听,这不是成心找茬儿吗?一座桥上要有400只狮子不说,还要有两头大象,就是一头大象也站不下,不由得一起望着老工匠。

老工匠不慌不忙地说:“没关系,大人只等到时候验桥好了。不过大人的话可得算数,要不然我们能修桥也就能拆桥。”

官员一听,心里也有点害怕,要是桥真的坏了,皇上一气之下,自己也不用想活命了。他就说:“好。咱们立字为据,谁也不得反悔。”当下命人取过笔墨纸观,立了字据。

再说众工匠在老工匠的指点下,在每个桥栏柱上都刻了石狮子。可每个柱上都刻了也不过280只,离400只还差得远呢,工匠们又发愁了,一根柱子上也不能出两个头呀,怎么凑够数呀?

老工匠告诉众人不用着急,到时他自有主意,又吩咐众人在桥头两端各刻两只大象。

众人一听又有点犯愁了,刻大象倒不难,可大象刻小了吧,不像那么回事儿,皇上又得不满意;刻大了吧,桥头高出桥身了,又不像个桥样儿了。

只见老工匠用棍子在地上画了个图,大伙儿一看就乐了。原来画的是只跪在地上的大象,鼻子正好顶着桥头一端,这下子不但大象变矮了,而且桥头和大象连在一起,好看不说,桥又结实了不少。工匠们连忙依图刻了起来。

转眼间,验桥的日期到了。只见那官员领着几百个随从来到桥上,他是特意多带人来挑刺儿的。可一看到修建好的卢沟桥,他不由得目瞪口呆,心中暗暗叫好。

可又一想到工匠们的工钱、赏银,心里又如同刀割一样难受,马上吩咐随从四处查看,寻找毛病,随从们转了又转,也挑不出毛病来,就查共刻了多少只狮子,工匠们一听心就惊了,知道狮子不够数呀。

只见老工匠说:“每根柱子上都有一只狮子,请大人查点吧。”

当官的一听就乐了,他心里也多少有点数,这下知道狮子数准是不够了,马上吩咐众人查数。随从们一听每根柱上一只狮子,心想这就好数了,头也不抬地数着柱子。

老工匠手持铁锤跟在后面,随从数一根,他就用锤子在狮子身上敲打两下。当官的看着也不理睬他,心说,你这一两锤也打不坏桥,等数完数我就头一个拿你开刀问斩。

随从们数完桥柱,就马上报告说石狮子不够数,一共才280只。当官的一挥手,厉声喝道:“来人,把众工匠就地斩首。”

“呼啦”一下子,随从们把众工匠围了起来。

老工匠这时就说话了:“且慢,你们没数完狮子,怎么就要杀人?”

随从们一听就愣了,刚数完的,怎么说没数完呢?

老工匠笑着说:“我刚才说每根柱子上都有一只狮子,可狮子身上还有狮子呢,你们光数桥柱怎么知道一共有多少狮子呀?”

当官的一听就火了,嚷着:“快去再数,数清再跟他们算账。”随从们马上又去数了,这下可麻烦喽!几百个随从忙得团团转,数到日头偏西,也没数清到底有多少狮子。

原来,老工匠刚才那么敲打几下,大狮子身上就又出来许多小狮子,爬的滚的、躺的卧的、撒欢的吃奶的,根本就没法数,多了去了!

随从们没办法了,只得报告说狮子太多了,实在数不清,足有四百多只。当官的也傻了眼,只得灰溜溜地留下工钱、赏银,去向皇上报告大桥建成的消息。

这就是有名的卢沟桥,现在还有不少人喜欢去数桥上的狮子,可从来也没有人数清过。

那个老工匠呢?等众工匠领完钱时,早就没影了。众人都说他就是工匠们的祖师爷鲁班,特意显圣来搭救后代徒孙的。这个美丽的传说,蕴涵了劳动人民朴实的愿望。

2.懒汉被踩在狮子脚下 卢沟桥上的狮子不光是数不清,据说个个都有来历。

就拿那个大狮子爪下的小狮子来说吧,还是个人变的呢!

这个人是个阔少爷,后来父母双亡,他就把家产挥霍得一干二净,成了个穷光蛋。因为他除了吃喝之外什么都不会干,连要饭都懒得要。所以他就来到永定河边的树林中,一头躺在大树下等死。

迷迷糊糊的,他听到有动静,睁眼一看,原来是一只大狮子走了过来。他心想,我现在跑也来不及了,干脆省点力气等死吧。于是,他就真的连动也没动,仍旧躺在那里。

没想到大狮子走到他跟前,说起话来了:“你一定有什么难处,才躺到这里来的,说给我听听吧。”

原来这狮子是这里的兽王,这棵大树是他的遮阳伞。每天来到这大树下的,不是该轮到他吃的小动物,就是遇到难处来向他求救的动物。

那人心里害怕,就一五一十地向狮子说了自己的事。狮子听了叹口气说:“我是兽王,碰到过不少难事,像你这样连饭都懒得要、躺着等死的人,还是头一次碰上。可你既然来了也不能白来,你把我的脚趾头缝里的泥清干净了吧,也许我还能帮你点忙。”

那人听了狮子的话,不敢不答应,死的心思也没了,就把狮子的爪子搭在自己腿上,小心翼翼地干起活来。干得还真仔细,把泥沙剔得一干二净。

狮子觉得挺舒服,站起来抖抖身上的毛,说:“回去吧,以后你每天中午都到这儿来给我剔脚上的泥沙,我让你过好日子。”说完就走了。

那人寻死的事扔在脑后,向家中走去。真想不到,他回到家里不但有了吃喝,还有人伺候他了。这下他可高兴了,又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不过他还不敢忘了狮子的话,每天到林中大树下去伺候狮子。他的日子越来越阔气,财宝成堆,奴仆成群。慢慢地,他的懒病又犯了,每天不再精心伺候狮子,只是应付差事,有时还故意拔掉狮爪上的几根毛,抓几个小口。可那只狮子却无动于衷,好像什么都没觉出来一样。他的胆子便更大了,干脆就不去了。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什么事也没发生,他更放心了。可是有一天,等他早上醒来一看就傻了,家里的财宝奴仆都没了。他知道这回狮子是生气了,就又连忙跑到大树下去找狮子。

等狮子来了,他就开口说:“我来伺候您了。”

狮子没说话,伸出爪搭到他的腿上。从此,这个人就一直被踩在了狮子脚下。这个传说,是勤劳人民对懒人的嘲讽。

3.狮子能杀敌 卢沟桥上的狮子是很有名气的。据说从卢沟建桥起,桥上的狮子就有了灵性。多少年来,只要卢沟桥和永定河一遇到困难,桥上的狮子就会大显神通出来保护。

现在人们要是到卢沟桥去看看,细心的人还会发现许多狮子身上还有着伤残。听老人讲,这是抗日战争那些年留下来的。

1937年7月7日,日本军在卢沟桥挑起战火,发动了举世闻名的“七七”事变。有血性的中国人早就恨透了日本侵略者,驻守在卢沟桥的第二十九军官兵们跟日本侵略者打了起来。

日本侵略者的装备好,兵又多,气势汹汹的想一下子攻下宛平城占领卢沟桥,根本没把中国军队放在眼里。

可没想到第二十九军的官兵们,就凭着破旧的步枪和大刀片同他们展开了战斗。白天,第二十九军坚守阵地,晚上,他们就组织大刀队去摸营夜战。把日本侵略者闹得胆战心惊,日夜不安,做梦都用手捂着脑袋,怕大刀队的好汉把他们的脑袋夜里搬家。

不过日本侵略者也挺厉害。吃过几次亏后,就想办法来对付第二十九军的大队刀了。一天夜里,一个姓高的小伙子带着几十个弟兄又去偷袭鬼子的兵营。借着夜色掩护,他们悄悄摸到了鬼子的床前。

没想到兵营里没有日本侵略者。他心想不好,准是小鬼子有了防备,就急忙向外撤退。刚退到兵营门外,日本侵略者果然都围上来了,双方就在黑夜里混战起来。

姓高的小伙子领的这队人,都是打仗不要命的棒小伙,大刀一轮,一个比一个厉害,杀得鬼子哭爹喊娘。可是这次鬼子来得太多了,大刀队的弟兄再勇猛,也难以冲出日本侵略者的重围,只得边打边退。

等退到卢沟桥上时,只剩下姓高的小伙子一个人了。这时天些蒙蒙亮了,小鬼子端着刺刀喊叫着冲上卢沟桥。姓高的小伙看见同伴都牺牲了,也杀红了眼,抢刀就向日本侵略者人群中冲去。

就在这时,卢沟桥突然晃了一下,从桥栏边蹦出来几百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一色的青衣短打扮,个个赤手空拳,却武艺高超,刀枪不入,抬手起脚之处,必有日本侵略者应声倒下。

日本侵略者吓得“哇哇”地乱叫,大败而逃。姓高的小伙子杀到此时,也是筋疲力尽,口吐鲜血,倒在卢沟桥上。

随着一声鸡叫,桥上的小伙子突然都不见了。刚才还是一片生死拼杀的战场,转眼却鸦雀无声。只有桥下河水在不停地流动着。

天大亮后,附近的乡亲们赶来给战死的大力队员殓尸。来到了卢沟桥上,只见桥上布满了日本侵略者的尸体。可这些尸体上却找不到刀枪的伤痕,好像被人用大石头砸死的一样。

在桥中间,乡亲们发现了姓高的小伙子,连忙上前抢救。可是他只是用手指了指桥栏杆上的石狮子,就连吐几口鲜血死去了。

乡亲们这才发现桥上的石狮子,有的身上有了伤残,嘴和爪上还都带着斑斑血迹。这才明白,是桥上的石狮子不愿看到日本鬼子在中国横行霸道,在夜里显灵,帮助第二十九军打败了鬼子兵。

于是,乡亲们不分老少,都来到卢沟桥为狮子洗去身上的血迹,并且找来了能工巧匠,修补石狮子身上的伤残之处。

不过由于石狮子太多,所以有些狮子的伤残处没能补齐。可是卢沟桥的狮子能杀敌的故事却流传开了,鼓舞着所有决心抗战的人们去英勇杀敌。

石狮子自然不会去杀敌,但这个英雄的故事,表现了中华民族不畏强权,奋勇抗敌的决心。而饱经沧桑的卢沟桥,见证了那段英雄辈出的历史。

(四)寄托民族情感

1985年8月11日,北京市卢沟桥历史文物修复委员会宣告成立。这个委员会将担负卢沟桥地区历史文物和革命遗址修复规划的制定和实施,为大修卢沟桥及其他纪念性建筑筹集资金,为筹建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征集文物、文献资料,并适当组织学术交流活动。

卢沟桥历史文物修复委员会成以后,收到各地有关部门和个人的捐款。一些海外侨胞和友好人士也为修复卢沟桥地区的历史文物提供了捐赠。

当年12月14日,又有6名书画家向卢沟桥历史文物修复委员会捐献了24幅书画作品。当时,已有120多名书画家为修复卢沟桥和筹建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捐献了1000多件书画作品。另外,卢沟桥历史文物修复委员会还收到150多件珍贵历史文物。

回顾卢沟桥的修缮历史,每一次都牵动着中国老百姓的心,但不管是小修还是大修,卢沟桥的内涵始终没有变。

卢沟桥的狮子早已成为中华民族铭记历史的遗产,它们承载着一个民族的感情。

有人说,这里的狮子是从王母娘娘的玉簪上跳出来的;有人说,小狮子都是鲁班边敲打边呼唤出来的;有人说,这些石雕的狮子有灵性、通人性、爱乡爱国。当年卢沟桥和宛平城失陷之后,半夜三更,狮子吼声震天,泣下如雨,天明之时,泪痕未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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