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司南一本正经的点头,“大人说了算。”
裘大富一听。这两人明显是为了要钱。就算裘金被送往京城,他也能让裘金安然无忧,但为了名誉坚决不能沾染了这些污点,也不能让裘家本家知道了裘金的所作所为,只得硬着头皮道:“大人,四十万两。这已经是小民的极限了。”说话也伏低了几分。
季凉抿唇作沉思,复又看向祝司南,双手托腮:“祝师爷,看在谭员外如此疼惜裘公子的份上,我们不妨让裘公子做一个证人吧。”
“大人说得极好。”祝司南将那案卷再次拿起,“谭员外,裘公子在牢狱中大骂朝廷命官,循例应重打八十大板,徒一年。念在员外一片爱子之心上,五万两便可。总共合计四十六万三千二百两。”
裘员外听得一阵肉疼,看着祝司南将那案卷缓缓放下,端起一杯茶水正喝着,直觉他接下来还有话说。
祝司南放下茶杯,缓缓说道:“待谭员外将银两送来,我便将这案卷撕毁并派撵轿送裘公子回去。”
裘员外听完浑身筋挛,只得先行告辞去了通宝银号。
傍晚时分,祝师爷果真派了衙役将裘公子抬了回去。
晚间,昏黄的烛火给厢房内添了几分暖意,季凉翘着二郎腿在陆婶的注视下,用食指沾了沾唾液开始迅速的数起了银票。一共九万五千二百两。有三千二百两的零头是季凉卖萌撒娇抱大腿之下得来的。
“裘员外可不像谭员外那么简单,大人还是小心为妙。”陆婶正端着绣花篓子在一旁给季凉做衣服。
季凉将银票小心翼翼的放进一小木盒里,与之前的五万两放在一起,“陆婶,我知道的。”
“大人,可要我准备小荷包装月银?”陆婶停下手中的活儿问着,明日便是发月银的日子了。
“不用,直接领了就是了呗。”季凉将另一个装银锭子的小木盒打开,银晃晃的真是好看。
陆婶看着季凉那晶晶亮的眼,又瞥了眼那银锭子上面深陷的牙印,眼角忍不住抽抽,“大人这月是出多少?”
“八千多。”季凉想着这一箱银子就要进入某人的荷包了,心中难免伤感,决定今日抱着盒子睡觉。
“这么多?”陆婶惊得声音放大了许多。
季凉委屈得点点头:“嗯,全是祝司南那坏蛋敲诈勒索我的,陆婶为我做主呀。”说着就将身体靠向了陆婶,来此久了也清楚陆婶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对他极好。
陆婶心中有了丝计较,也不嗔怪他没长骨头似的身子,问道:“那衙役们呢?”
“都加了,毕竟我们吃肉,他们也要吃一点汤。要是泄露了他们也跑不了。”季凉老老实实的说着。
“噢。”陆婶颇为赞同,“大人说的极是。”稍停顿片刻又说道:“那我和李泗的工钱也得涨涨了,毕竟大人吃肉我们怎么也得喝口汤。”
“陆婶!”季凉愣是一下坐直了身子,双眼睁得老大,怎么忘记陆婶也是个讹钱高手呢,委屈带着哭音:“陆婶,你怎能这样对我,明知我……”
“大人别哭穷,明天月银没涨我就举报你。”陆婶端着绣篓子便朝厢房外走去,临了还不忘记嘱咐着:“夜深了,大人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