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说得极对,从城南至此处,行走极快也得一刻钟时间。”怪大爷予以肯定,像蔡大能这种微胖身躯,得近两刻钟。外加季县令近日严厉要求晚间亥时后闭城,翌日卯时三刻开,夜间有急事出城须登记才行,蔡大能若能出城定得花费些功夫。
季凉脑中加以猜测,又说道:“怪大爷再查看下细小之处,可有遗漏的地方。张三你带人四处查看仔细一点,还有溪流对面的林子也看看。去城门查看晚间出城记录。”
“是,大人。”张三会意,挑选了几个衙役朝四周散去。
“大人是认为蔡大能是被谋害之后扔至此处的?”范廊极为聪明,稍加揣摩便能知大人的意思。
“只是揣测罢了,待怪大爷细查之后便知晓。”季凉双手环抱于胸前,来回踱步,这蔡大能之死与玲珑之死有无关系?抑或真是巧合撞在了一起?
怪大爷在季凉的示意之下,片刻功夫又寻出了些许蛛丝。
从蔡大能那沾满草屑的上衣上发现了些许东西,“大人,小老儿在衣前发现不少短小的线头,各色皆有。”说着又指挥着衙役将那线头用小夹子夹起放进专放证物的小托盘内。
季凉小心从托盘中拿起一小线头,对着光端倪着,浸染着不同的色彩,却又不均匀,看似染艺不是很好。
将线头放进托盘中又听衙役惊呼着:“大人快看,这袖口处似有朱色墨迹。”
季凉循着那衙役的声音看去,果然见右手袖口下方沾染了一圈不算大的痕迹,因不明显,怪大爷也未曾注意到。
怪大爷这厢也瞧见了那痕迹,又来回看了一遍,确认只有右手袖口有一点痕迹,拿至鼻处嗅了嗅,苦思半饷才想到:“大人这不是墨迹,这味道似红花味,又夹杂着其他味儿,小老儿虽辨不出其他,但猜测是染布坊中的红色染料,大人可寻牢靠的大夫询问一番便可。”
季凉冲着范廊示意后,又说道:“怪大爷还能看出其他么?”
怪大爷摇头,起身道:“大人,这尸体小老儿着实查不出其他,也怪自己学艺不精,还请大人见谅。”
“无妨,范廊将证据收拾一番,将尸体送去义庄。”季凉说完又看向四周寻找着的张三,眉眼皱得越发紧了。
“大人,这怪大爷验尸还不如大人厉害。”范廊已经安排人将那尸体先送去义庄,端着木托盘站在一旁,托盘上放着那线头还有被剪下的朱红色的痕迹。
季凉也知晓县衙的临时班底怎样,但……就这般吧,太厉害的人物就想踩在自己肩膀上,不好不好,还是现在这样好,哪怕水一点,但自己好歹是个头呀!没看到怪大爷也日渐尊敬自己了吗?
范廊不知季凉的想法,只觉得为了梧桐县好,那就该寻觅厉害的仵作回来才是。
季凉看了眼范廊,语重心长的拍拍范廊的肩道:“小范呀,厉害的有证儿的仵作要是来了咱们县衙,你说他容得下你这样的临时衙役吗?现在还是挺好的。”说完便朝林子里走去。
范廊看着季凉离去的背影,偏着头想不明白,为何会容不下他呢?难道不应该是大人怕正规的来了他没法贪银子了吗?想着又有些恼意,真搞不懂大人是怎么想的?若因此评不上江州府一年一度断案神县可咋办?据闻有提前转正的福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