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黑的,风急急的,冷飕飕的。
季凉身穿一身白色的衣服,胸前偌大的囚字,吓得她有些哆嗦,被两个黑衣侍卫压着手臂走进县衙大堂,大堂外站着黑压压的人,其中有恨得咬牙切齿的裘家人,还有谭家人。
高悬明镜的牌匾下坐着二皇子荆善己,一身淡黄色的皇子服,威风凛凛的坐在大堂案之上,身旁站着抱剑的面瘫吴明,另一边则站着弯腰讨好的苏秋。
季凉木讷的看着大堂案,不语。
“看什么看,跪下。”身后的侍卫一脚朝季凉的小腿踢去,她吃痛着闷哼着跪下。
呵呵,自己也曾让人跪下的呢。季凉冷笑着,又看向两旁站得笔直的衙役们。
有些衙役察觉季凉看向自己的视线,愧疚的别开头,不敢与季凉对视。
季凉看着薄凉的一幕,冷笑着,虽跪着,背却绷得笔直。
惊堂木声起,上方传来荆善己的声音:“季凉,你可认罪?”
季凉硬气的回道:“我未杀人,何来认罪之说。”
“哼!”荆善己又猛地一拍惊堂木,吓得大堂外小声议论的人也噤声了,脸上颇为阴沉的道:“罪证确凿,容不得你抵赖!”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季凉冷声道,又看了眼四周,有些失落的垂着头。
“哼,还敢狡辩!看来是不打不招了。”荆善己冷哼着,拿起桌上的令牌便朝地上扔去:“给我杖打五十大棍。”
“殿下,季凉这等弱小身子怕经不得这么重的刑。”一旁的老头师爷说道。
“哼,这般死了倒是便宜了。”荆善己又道:“那拶指!”
“是……”
两个衙役拿着用绳索穿过木棍做成的拶指,一脸兴奋的走到季凉面前,阴阳怪气的笑着:“季大人,可别怪我们呀,我们只是听从二殿下的命令。”说完就要将季凉白皙的手指全部放拶指空隙间。
“不……这是屈打成招,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季凉将手卷起,往后缩着,抵死不从。
可,怎抵得过几个壮汉?
手被夹在拶指中,衙役使命的往左右拉着绳子,似在怨恨季凉贪墨那么多银子未分他们几万两一般。
“啊……”季凉痛的大叫起来,凄厉的声音回响在大堂内,听在众人耳里很是凄厉!
“二皇子是打算屈打成招吗?”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又觉一阵风过,身边的衙役们全被踢飞,季凉眼泪汪汪的看着从天而降的祝司南,套在手指上的拶指已经落掉,关节处红彤彤的泛着青黑。
“祝司南,你是打算造反?”荆善己蹭的一声站起,双手猛拍着桌面,响声震破天。
“造反?呵。”祝司南冷哼着,从胸前拿出一块金牌,“究竟是你造反?还是我造反?见了皇上还不下跪么?”
荆善己看着那金牌,先是一愣,又嗤笑道:“就算你拿着父皇的令牌也不能包庇罪犯!”
“不能包庇?”祝司南挑眉,“那我拿金牌来有何用?”
季凉听得这话,感动得眼泪直冒。
……
唢呐声不停吹奏着喜庆的调子,鞭炮声也响个不停,一片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