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后过堂审讯,季凉穿着一尘不染的囚衣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大堂中,托了祝司南的福,这几日在无患院里吃好喝好睡好,监禁的生活过得非常滋润。
第一次站在大堂中央,接受他人询问,季凉此时心中是酸楚的,高悬明镜下的坐着二皇子荆善己,左边站着面瘫的吴明,后面则是苏秋,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左手放在腰间的腰刀上,目光划过自己时很快便扭头看向旁处。
季凉心中冷笑着,自己防备来防备去,终是没防备到身边人。
两旁站着的还是以前的衙役,拿着水火棍站得笔直,偶尔看眼季凉时也是满眼的同情与歉意。
身后的大堂高高的门槛外,站着好多熟人,满脸恨意的裘员外,还有幸灾乐祸的谭员外,还有担忧的陆婶与李泗。
陆婶见季凉转头看向她时,悄悄的做了个手势,会意后的季凉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惊堂木响,堂内一片安静。
原本站得笔直的季凉被人在后方狠狠的踢中,砰的硬生生跪在了地上,骨头与地面接触时的声响传在旁人耳里都觉得生疼。
季凉拧着眉,膝盖疼得紧,但却固执得咬着唇,不发一声。双眸阴郁的看着坐在上方的荆善己,自己跪天,跪地,跪父母,跪死人。
荆善己也不多言,省略掉废话直接问道:“季凉,你可认罪?”
“下官未曾杀人。”季凉定了定声说道。
荆善己阴沉了脸,冷哼一声,“你是说本殿冤枉你?”
季凉瞧着已经变脸的人,不由嗤笑,传言这二皇子仁义贤德,多得百姓敬重,今日看来亦不过是谣言,“下官只是陈述事实,未曾杀害裘公子而已,恳请殿下明察秋毫。”
荆善己闻言,很快收敛了情绪,又如平常一般温润,看不出怒意,“本殿只是念及妻弟的惨状有些激动罢了,若是季凉你是冤枉的,本殿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说完朝一旁的苏秋做了个手势。
便见苏秋喊道:“带证人。”
很快,那日作证的小厮,老鸨与嫣红姑娘皆被请了上来。
三人一进大堂便直接跪在了地上,冲着荆善己伏地参见着:“见过二殿下,殿下安康。”
“免礼。”皇家气势随着这话也摆了出来,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是旁人学不来的。
“谢殿下。”
荆善己随手指向裘金的贴身小厮说道:“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小厮点头哈腰的说道:“回殿下话,小的裘三,是公子的贴身小厮。小的记得那日下响时分,公子与季……”说这话时紧张的侧头看向一垂头不语的季凉,见她毫无反应才又说道:“公子与季大人那日早闹市言语不和,便吵了起来。季大人还说……公子怎么也要死在大人前面……”裘三说完又怕荆善己不信,又补充道:“周公子他们可以证明。”
荆善己听后冲着吴明点了点头,又看向裘三。
裘三左右看了眼,有些胆怯的看着季凉,似乎怕说下去会被季凉灭口一般,身子跟着有些颤。
荆善己见状,便道:“裘三,说,大堂之上无人敢谋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