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二小姐,二小姐。”殇暮轻轻摇着她的衣袖,而她却没有理会依旧沉浸在回忆里,她初来乍到的那个月,先是逃出青楼被抓住暴打,然后是被沐家的两个人救下,在翠微草堂里学习,再然后就是入府祭祖上族谱接受训练。
夜繁墨(尧翎)站在窗前,把手上的杂书放在一旁叹了一口气说:“转眼,都半年了。”
“二小姐。”殇暮又开始摇着她的衣袖。
繁墨转过头:“嗯,怎么了?”
“老爷让你去偏厅。”殇暮说。
繁墨把书交给她:“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殇暮摇摇头,将一块玉牌递给她:“老爷说让你带着去的。”
“哦。”她接过玉牌也没有细看就系在腰上了,抿了抿头发就走了。这生活依旧是那样忙忙碌碌的没有什么停留,对于习惯了高强度工作的人,现在的生活不过是少了一点娱乐节目来分散思维而已,她想。
偏厅里人差不多都已经到齐了,她请过安就在位置上坐下。她看了看坐在对面的男孩只觉得眼熟但却真的不认识。
男孩打量着她,繁墨微微皱起了眉头,她不喜欢被盯着看。她还没有开口,男孩就对她说:“你就是繁墨对吧?”
“嗯。”繁墨承认,男孩从手上褪下一串琉璃色的珠子递给她说:“我父亲让我带给你的,说是可以帮你化解命中的一个大劫。”
繁墨接过那串珠子,她觉得这串珠子好像不是看起来这种颜色的:“这个会改变颜色的?”
“什么好东西会改变颜色?”繁月也靠过来,看着眼前的那串珠子:“不就是一串琉璃珠吗,还是很常见的颜色。”
朔隐只是笑笑说:“这个我也不知道的,父亲他没有告诉我。也许,它真的不是普通的东西呢。”
“也是,云家的东西都不简单的。”繁尘原来也是江南人,不过后来因为特殊的瞳色被送到京城,有的事情他也是知道一些的。
繁月并不在意繁尘的话,说:“不就是珠子吗,有什么稀奇的。倒是你为什么来京城让我觉得奇怪。”
“一切皆有定数。”朔隐学着他父亲对他说的时候那样对他们说着。
繁歌一个人心不在焉的坐在那里吃着糕点,“你在想什么?”繁墨问他,半天他才迷茫的抬起头说:“明天要提早起,殇羽说采药的话可能要在山里住上几天。”
“嗯……”说实在的繁墨并不喜欢现在的生活,虽然依旧是那样忙忙碌碌的没有什么停留,对于习惯了高强度工作的人,少了娱乐但是……什么都要用现在这副小小的躯体去做也会疲惫。
夜渐渐的深了,所以人都回到自己所住的地方,而云朔隐却意外的被安排到了繁墨住的地方。两个人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也就这么熟络起来。
“繁墨,你去那里……”朔隐半睡半醒的换着衣服。
“校场|墨阁|郊外(每次都是这三个地方)”繁墨放下手里的书看向殇暮。
“二小姐,时辰到了。”殇暮极其自觉的说。
“繁墨,一起去吧。”朔隐一边套着鞋子一边对已经一只脚踏出门的繁墨喊。
“哦。”繁墨应了一声就直接走了。
每天都在这么循环往复着这样的对话,繁墨依旧习惯性的把书放在书桌上,打了一个哈欠:“什么时辰了,殇暮。”
“戌时了。”殇暮拨了拨灯芯说,“小姐,明天可以休息,今晚其实不用忙到这么晚的。”
繁墨抬头看了看房梁说:“习惯了,一直都是这样的不是吗。”繁墨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往外走去。
“繁墨,你还没睡么?”朔隐打着哈欠走过来说:“我都已经睡过一觉了。”
“……”繁墨扫了朔隐一眼:“我去沐浴了,你……随便。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天气渐渐转凉,繁墨因为体质的原因穿的要比其他人厚实一些。今天很不巧是在校场训练的日子,所以繁墨出了一层薄汗。
“姿势不对,在做一次。”飞卿坐在椅子上,扫了一眼繁墨的动作说。
繁墨倒是没有说什么,再次拿起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起就交给她的那把木剑,在空中挽着依旧不算凌厉的剑花。
“司。”殇暮站在门口轻轻的叫他。
司走过去:“有事吗?殇暮姐姐。”他看到殇暮手里提着的篮子,笑了起来说:“原来,你是来给她送东西的啊。”
“这个是朔隐少爷托我给带过来的。”殇暮把篮子递给司说:“今晚,朔隐少爷说要替二小姐过生日,让你们偷偷过来。”
“原来是这样啊……这个是什么?”司有些好奇的掀起盖子,“衣服还有衣服?额……”
“二小姐,她怕冷如果一会不多穿一件的话会生病的。”殇暮如是说。
“司,殇暮。”寇走过来从司的手里接过篮子:“师傅在找你,司。”
司对殇暮温和的笑笑说:“那么我先走了,晚上我会去的。”
“速度太慢,再来。”飞卿端起茶喝了一口说。
繁墨看了他一眼,他大概比划了一下就继续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喝茶了。繁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好像不太灵动了,她把剑换到左手上继续练习。
傍晚,她的练习结果才达到飞卿的要求。她换上寇拿过来的衣服往暗陌居走去。
屋子里很暗没有人点灯除了外延点了蜡烛,繁墨打起帘子走进去,她并没有在意环境只是一脸淡定的说了句:“躲在那里会不舒服的。”
“呵呵……”朔隐干笑这走出来:“好了,大家就都不藏了吧。”
其他人都各自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司微微皱起了眉说:“寇呢?怎么不见了。”
政挑挑眉,吹了吹垂到眼前的头发:“呐~又在房梁上睡着了吧~真是……”
“我去叫他下来?”司说:“不然他就得等死了。”
“在说什么?”寇跳下房梁,睡眼惺忪的看了一眼司转身说:“生辰快乐,少主上。”
“生辰吗?”繁墨无奈的扶额:“我忘记了,这个不算重要的吧。”
朔隐疑惑的看着繁墨,在他的映像里女孩子都会很喜欢过生辰的,比如他的妹妹就是这样:“生辰啊,怎么会不重要?”
繁墨没有理他,自顾自的解下缠在手腕上的布条放到一旁,殇暮走过来帮繁墨打理她那张稍显凌乱的书桌。寇站在角落里打着哈欠,政则是站在寇的边上吹着口哨,所有人都选择无视朔隐的白痴问题。
“很晚了,都回去吧。”繁墨说:“明天,据说要加倍了。”
司温柔的笑笑说:“少主上,那么我们就不打扰了。对了,寇将要离开一段时间,明年会回来的,政也要一起去。”
“好。”繁墨应了一声,转身走进了房间:“殇暮,明晚……吧。”
朔隐没有去管其他人,只是在繁墨的身后说:“繁墨,你真的不在意生辰这件事吗?”
“嗯。”繁墨应了一声也没有回头连表情也欠奉,她真的有些累了除去鞋袜光着脚往里屋走。朔隐被殇暮挡在门外。
“云少爷,小姐最近有些忙所以请你……”殇暮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朔隐打断了。
朔隐说:“她早就开始忙了,只是今天怎么会这样啊?”
他终究还是心智未全开的孩子,就算比自己老了那么多,毕竟他在现代人眼中是早已作古的,繁墨叹了一口气说:“朔隐,明晚送别他们。记得,帮我。”
“唔……好。”朔隐思考了一会说。
第二天的晚宴所有人都已经到齐,繁墨又一次迟到了。
“繁墨,你终于回来了。”朔隐说。
“啊。”繁墨解开手腕上的带子说:“寇,政,此去一路幸苦。今夜我为你们送行,希望一帆风顺吧。”
政轻笑起来说:“少主上~我们可不是司或者宗那样优柔的。”说着还拍了拍寇的肩膀:“这个家伙——虽然总是臭着一张脸让我很想打他,但是他缺失和我最有默契的存在啊~”
“别靠过来。”寇往一边侧过去免得政倒在他身上:“政。”
“呐~不要生气嘛~”政坐直身子:“不就靠一下,又不是一起睡。啊……我们一起睡过的——小时候吗~”
他完全没有顾及寇越来越黑的脸继续说:“我们认识的时候都还穿着开裆裤的,现在还有什么好分的那么清楚的。”
“政。司说是你自己要求跟过去的,为什么?”繁墨拉开椅子坐下来看了他一眼。
政毫不在意的拨了一下头发说:“和司他们一块太无趣了,还不如这个让我想挑战的~”
寇瞥了政一眼继续吃东西,完全不在意他说的话。繁墨也懒得在开口,今晚她破禁的从朔隐手里骗到一坛酒,为他们送行。
繁墨已经很久没有喝过酒了,她本来也不爱喝黄酒的。她给每个人都倒了一些说:“喝!”她一饮而尽。
“少主上,你这样会受到惩罚的。”司没有碰酒,看了看其他人也没用动除了繁墨。
繁墨却是一点都不在意的说:“不过惩罚而已,三年后不还是要把我们泡到酒坛子里?”
“那你还浪费我的酒。”朔隐表示自己不喜欢他自己学着酿的酒被浪费。
繁墨扫了他一眼继续喝酒,在穿越到这里的第一年,繁墨难得能够喝到酒,借酒消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