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西楼,夜色正浓。
繁墨依旧站在窗边,夜风微凉从领口钻入,繁墨的手都已经凉透。
“小姐,已经戌时了。”殇暮说。
繁墨没有理会她,还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窗外,抿唇不语。
朔隐披着披风从外面走进来,发现繁墨还站在那里就悄悄地走过去,他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说:“怎么没去睡觉呢。都戌时了,还不困吗?”
“睡不着,”繁墨叹了一口气:“也许是因为习惯吧…”
“习惯吗……”朔隐稍稍皱起了眉:“你要改掉这个不好的习惯啊,不然……”
繁墨转过身看着朔隐的脸说:“习惯难改,何况你自己不也这样?”
“是吗,”朔隐伸手抚上自己的脸摸了摸:“我看起来也很疲惫吗?”
“小姐,云少爷。”殇暮出声提醒:“已经戌时了。”
繁墨揉着太阳穴说:“你下去吧。”
“是,小姐。”殇暮行礼告退。
朔隐抓住繁墨的手,只觉得自己的手中捏着的是一块冰似得,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说:“怎么这么凉啊,你的手。”
“一直都很凉。”繁墨毫不在意的说。她的手被他握住她觉很暖,也就没有想到男女授受不亲这件事了。
朔隐疑惑的问:“为什么会这样?”
“与生俱来的冰冷呢……”繁墨浅笑这说:“自从我感知到这个世界时开始,就是这样的温度。”
“天生体寒吗?”朔隐若有所思的说,‘难怪夜叔叔会安排我住这里,原来一切都是他和付清计算好的,不过……为什么是她呢?’他想。
“大概吧。”繁墨并不清楚体寒体热是个什么样的概念,不过直觉告诉她应该于自身的身体素质有关吧。
朔隐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去睡觉吧,听话。”
繁墨愣了一下旋即有笑了起来:“听话吗?我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啊……”繁墨还记得小时候的自己如果不是因为变故怎么会背负起责任这两个字,如果没有背负责任她还会是那个无组织无纪律的丫头。
“在按时睡觉上,你的确不是。”朔隐喃喃:“原来还因为你有多严肃的……”
“不,只是没有表情就不会被窥探到。”繁墨如是说:“没有表情也就不会有人招惹。”
朔隐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的认识她,原来因为她很严肃,后来觉得她只是喜欢沉默,现在才发觉原来是背负的太多。
“好了,快去睡觉吧。”朔隐催促着:“不然明天就没有时间出去闲逛了。”
“明天还是在这里休息好了。”繁墨把垂到眼前的头发别到耳后:“你也去休息吧。”
朔隐偏过头:“嗯?今天晚上一起睡觉好了。反正,我们都一起住了这么多年了。”
“随便。”繁墨连眉头都皱一下就说了:“我先去沐浴。”
朔隐点头,转身往内室走,一边走一边解扣子。把衣服放到架子上,窝到床上裹着被子看着床顶。
繁墨洗完澡绞干头发,慢悠悠的走进去:“两床被子,一张床,分开睡。”
“好。”朔隐把自己挪进去留出一大片的空位:“睡吧。”
繁墨到是不在意,反正小时候也和Fred一起睡过。就是睡的床少了一半而已,一夜无梦……
繁墨很早就起了床,换好衣服坐在椅子上吃着早饭,而朔隐正在床上翻过来滚过去的。
“去叫他起来。“繁墨说。
“不用她来叫我了……”一边说一边打着哈欠,朔隐披衣着鞋。
繁墨又盛了一勺粥:“已经日山三杆了。”
“唔。”他含糊的应着,用冷水泼自己让自己清醒一点。
用完早饭,他们两个人偷偷溜到了集市上。路过花柳巷口,繁墨本能的避开来。
“你怎么了?”朔隐问。
“没。”
朔隐看繁墨的表情有些不对就拉着她赶紧往其他地方走:“是不是因为以前的事情?”
“你知道?”
“我猜的。”
两个人在这一段最热闹的街道里闲逛,猜测这这些东西的用处和产地。他们的脚步在一家极小的店外停住。
“这个是什么?”朔隐指着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问。
繁墨轻轻的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这个是什么:“大概是观赏石吧。”
“老板,这个是什么?”朔隐看繁墨也不知道就叫来了老板。
“原石。”老板连头也不抬的说。
繁墨伸手摸了摸到没有什么感觉只觉得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朔隐也伸手来摸了摸:“多少钱?”
“看着给吧,反正不是出好料的坑里出的。”老板随口答道。
“你要买?”
“嗯。”
他递给老板一袋碎银子,拿起石头递给繁墨:“送给你的。”
“谢谢,该回去了。”
“嗯,我回来的那一年再开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