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走了吗?”繁墨看朔隐正在把东西打包问。
朔隐把一个锦盒拿出来放到桌案上:“是啊,最后一晚了呢。”
繁墨打开锦盒看到里面是一对镯子:“带给你母亲的?”
“不是。”朔隐把最后一件衣服装进去坐到床上说:“这个是我娘让我带给你的,她说要在我离开的前一晚才可以给你。”
“所以现在给我。”繁墨笑笑:“你等一下。”
繁墨走到书架前,踮起脚尖把放在书架里的陶瓷茶罐拿出来:“陈了三年的普洱,应该还过得去吧。虽然…还是太轻但是也比没有好吧。”
她把茶罐递给朔隐,“这个是什么?”朔隐打开罐子嗅了嗅:“茶叶吗。”
“陈茶。”繁墨也坐到床上说:“我这里除了人和摆设之外最值钱的。”
“那你把人打包给我带过去不就好了。”朔隐撇撇嘴,他知道为什么母亲会把这对镯子给他带过来,不就是想要让自己带她过去嘛。
繁墨到是不在意这些:“殇暮的话,我不会给的,其他人就更不用想了。”
朔隐伸手捏了捏繁墨的脸:“自从你会笑了,脸捏起来手感也好了不少。”
“我说过了的,我只是习惯了而已。”繁墨说。
“我说,到时候结束了就来找我吧。”朔隐笑嘻嘻的说:“我会收留你的,放心~”
繁墨难得的随着他的话继续说:“好啊,到时候可不要说我死赖着不走啊。”
“我才不会。”他信誓旦旦的说,就差对天发誓了。
繁墨揉了揉太阳穴说:“你会不会都只是说说嘛,我怎么知道以后会不会变呢。”
“那我来找你好了,反正前几天父亲托人告诉我家里又多了一个人。”朔隐眯起了眼睛,有些低落。
繁墨站起来向他伸出手:“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有些迟疑的问:“要去那里?”
“去喝酒啊,再醉一次吧。反正明天下午你才会走不是吗。”繁墨挑挑眉说。
朔隐无奈的摊手:“我带来的酒都已经被我们喝完了。”
“我知道。”
“那还能喝吗?”
“我有酒。”繁墨勾着唇角说:“去年的时候做的桃花酿,应该不错的。”
“那就走吧。”朔隐拉着繁墨的手又一次来到了那里。坐在草地上,夜风拂过繁墨的头发钻进衣领。
“有点冷啊。”繁墨拿着从树下挖出来的那坛酒说。
朔隐接过酒坛说:“你酿的酒真的能喝?”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繁墨打开封口,酒香四溢:“应该不错,只是会比较淡。”
“淡一点好啊,不会那么快就喝醉。”朔隐说。
两个人在那里喝着酒,繁墨躺在草地上仰望着星空:“为什么今天的星星这么暗淡?”
“谁知道呢。”他也看着夜空说:“说不定是在为我的离开而惋惜。”
“有什么好惋惜的,”繁墨笑起来:“你不是要完全觉醒了吗,现在…还不完整不是吗。”
朔隐的神色有黯淡了下去:“说不定……会一睡不醒呢……我叔叔就是这样。”他说的有些苦涩:“我叔叔比我大五岁,我们差不多是从小玩到大的,可是他真的长睡不醒了……”
繁墨笑了笑说:“你如果一睡不醒的话,我到时候怎么去投靠你啊?你又怎么来这里找我呢?”
“呵呵~那我不是不能安心的睡了吗?”朔隐也笑了起来:“没想到你也会这样啊~”
繁墨毫不以为意,她说:“只是想让你不要那么悲观而已,悲观的人……有我一个就好了。”
“你别这样啊……我好不习惯啊。”朔隐摸着繁墨的头说:“你就算是笑的再浅淡活着是面无表情也比现在好啊……”
繁墨苦笑:“每次都想一口气把自己喝醉,醉了就可以看到她了。希望她还好好的,但是这也许只能是奢望。现在也越来越难以醉了……”
“那个人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吗?”朔隐依旧揉着繁墨的头发问。
“当然……”她闭上了眼睛说:“她……是我最重要的人没有之一。”
朔隐没有在说什么,繁墨就在坐那里喝酒,最后酒喝干了也还没有喝醉。
“明天我送你。”她说。
“好啊,不过你还好么?”
“没问题的。”
“嗯。走吧。”
第二天她送他出城,老友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
“朔隐,再见。”她目送他离开,转身她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