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弄拐没有,我才通过关系打听到县茶业局,答应只给我十万元,说你们也只拔100万到县上,你不是说市里拨的是300万元么?咋到县上才100万,县上又搞平衡,到我手上只有十万元,十万元够招待费。”这个情况,歪嘴知道一半,就是市里拨款时也不是关局长一个人说了算的,第二把手,毛局长家在荥县也有一个茶园,见钱当仁不让,拼死老命地争,第三把手苟局长的女婿在汉源也有一茶园,也要分一股,老关一人不敢下手,况这两人来此背后均有靠山,一点不虚老关。明言“一碗水端平,有益大家沾,一个人吃独食子不行”。两位局长拉拢,四五六把手,成立临时联合统一战线,老关一人也孤掌难鸣,只好“魏、蜀、吴”三分天下,钱各地100万。至于县上又“五胡十六国”,那是另一个王朝的事,歪嘴管不到也不想管,反正,自己的五万元已捞到手,管他春夏与秋冬,这些都是通过芳芳之口说给歪嘴听的,歪嘴当然明白,但这此活咋会讲给章胖子农二哥听呢?他有没有钱关我屁事,关键是要我有钱,他章胖子真有了钱,还会给你二一添作五?做梦吧,哄小儿去吧,这起人见得多了,哪一个不是鬼?哪一个不是嘴上蜜蜜甜,心头锯锯镰。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连骨带肉加皮。无奸不商才是放之四海的真理,为了防止章胖子再找电话骚扰,歪嘴一下把电话关了,又搂着千金想象成芳芳,一下又来了劲,像英雄堵枪眼一样又猛扑上去……。
8.
“梦里多甜蜜,醒来是多苦凄,往日的情意啊,叫我怎能忘记你,梦中的情人啊,你投进别人的怀抱里”。歪嘴走火入魔般的迷上芳芳,常常低吟唱,人也真是奇怪,越是不容易得到的东西,越有吸引力,以前是为了舔关局长而跑其家求芳芳,但随着时间的增长,两人的关系也密切,芳芳常常吆三喝五又指挥歪嘴做这样,干那样,久而久之,还真有点顺手的家什一样,离不开了,好像家中的一员,是兄弟、儿子、伙计、跟班、警卫、炊事员,交通员?就是没当情人。但只要让歪嘴天天能看到芳芳也心满意足,至于情人那只是时间长短之事,只要留客,就会发展,一只只罪恶的目光瞄准这和平安宁的家庭。三把手苟局长联合二把手从关局手中名抢走一百万元,精神为之振奋,原来发动“群官”真有如此大的好处,钱不就到位了么,以革命的命义公开合法掠夺,还要占更多的利,权小了,咋办,依程度,轮资排辈,第一把手45岁还要干一届,然后第二把手又干五届,到时间,还有自个的眼?不行,得想想办法,以革命的名义,动动位子,跑官是一条路,但还有没的捷径呢,思想来,考虑去,总觉得最好的办法属“培养他犯错误”。从此终日而思像条狗一样窥探,寻觅机会看中了关局长家中的小伙计“歪嘴”,歪嘴每天在局长家穿进穿出,最紧密也最知情,也最危险。好个苟局长,何等风流过的人物,从眼神中看出歪嘴思想正好为我所用。目标一致,不是死党就是同志,这天晚上,关局长又陪同“老朋友”在“喜来乐”吃饭,乘电梯到顶楼上打麻将“娱乐”,“娱乐”当然也有赌资,而且不小,所谓“老朋友”就是他“娱乐”圈子时的人,决不允许本单位的人知情和参于,而对家中仆人歪嘴自然了解情况。通过芳芳之口了解情况后又亲自去“喜来乐”。本来关局长一行人一进包厢,这一层楼都包下来,不准任何人进入,可歪嘴经常送信送物的早跑熟了,一见便放他上去,歪嘴上楼后在包厢外探头一瞄,只见里边乌烟瘴气,麻将自动洗牌机一升一降,四人正笑呵呵忙砌长城,桌上花花绿绿的纸票。歪嘴头一缩悄悄退了出来,忙给苟局长汇报,苟局长拍拍歪嘴肩膀说:“干得好,我当局长,你就是二把手。”随信立即拨通省纪委下地方检查团严团长的电话:“喜来乐顶楼,关局长四人聚众赌博”。便放下电话,以不变应万变,恭候佳音。严团长立即带领导手下人直扑现场,在牌桌上亲自将关局长、××局长四人人脏俱在一举缴获。关局长立即动用一切关系为其开托,其他三个局长也同样找关系一直找到省里,一个人能力有限,四个人联合起来的力量就大了,法不治众才三人,而今是四人,比众人还多一人。于是乎省上边有说情的,下边市领导亲自出面说工作麻将是改革,搞活经济的一种方式。是好是坏,要看社会发展,姓社姓资,观察一段时间再说。观察一段时间,时间一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仅没受撤职,批评,反而是敢于吃螃蟹改革开拓者的表现,事情当然不了了之,官还是那位,那位还是官。关局长后来调查、了解,均没发现什么问题,只了解到歪嘴事发前15分钟来过一次。从此,不准歪嘴来家,断绝同歪嘴一切工作以外关系。歪嘴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连去看芳芳也去不成了。眼看上钩的鱼而跑了,断了这条路也死了这条心。再找苟局长却碰一鼻子灰,苟似乎根本不认识自己似的,冷冰冰的,完全一副公事公力,无事不缠的模样。歪嘴见四下无人,悄悄上前耳语,话还未出口,便被喝住:“你干啥?有话好好说,不准鬼色祟祟的,那像干革命。什么事都要光明正大,不准搞阴谋诡计,我们两个除了正当工作之外,没发生任何事,你不要说”。没说上一句就被撵走。这就是官场,有时还当不了下三烂的,赌友、嫖客、妓女。断了情缘,断了官仁途却断不了财路,歪嘴接到章胖子传呼立马赶到灵鹫山茶场。灵鹫山绵绵千里起起伏伏像一层层的绿浪,蜂高谷深,隐藏多少玄学奥秘让人神往。乳白色的云雾在山间姿意缠绕,变幻万千,似一本天书,谁能读懂?飘来的一朵云雾一下将眼前的景色抹上一层乳白色的外壳。高耸的松树、青岗、水杉搭成空中楼阁,谁家仙女在阁楼中居住?低矮的茶园一畦一畦,修剪得整整齐齐像理过发的短平头。缓缓地山坡时升时降,绿浪滚滚深入白云深处。歪嘴开着车在山路上巅簸像艘舟,时而腾空,时而下沉,淹没在出出没没的云雾中,这山路才开不久沿灵鹫山河蜿蜓。人在车中,车在山中,山在眼中,轻轻吸一口气,吸多少阴负氧离子,凉幽幽的如同吸一杯矿泉水。精神也为之一振。车开到茶场部,只有章胖子的留守小老婆胡瓜花在家。一见歪嘴便笑成一朵花,胡瓜花没文化却爱看戏,喜欢读书人,一见歪嘴早就眉传情,这次见歪嘴独自开车来忙补充:“章总到县上茶业局跑钱去了,其他民工上山栽新茶,家中只有我一个人看家。先给你泡杯灵鹫山新制的毛峤茶。品尝一下如何?”说完屁股一扭去烧水。歪嘴笑笑悄悄尾追进厨房,只见胡瓜花高高翘起屁股吹火,胖嘟嘟的屁股像一颗水灵灵的大西瓜引得歪嘴口水长流。歪嘴轻轻伸出又细又长的爪爪悄悄地摸那圆鼓鼓的大西瓜。不见反抗动静,再摸,那屁股不仅没退宿反而翘得高高的。这下歪嘴心如明镜,慢慢弯下腰用歪嘴亲吻那颗颤颤悠悠的大西瓜。“咕!”一个屁,喷歪嘴一嘴,歪嘴也不觉得臭,大西瓜放完屁,哈哈大笑。不笑还好,一笑,歪嘴完全明白,一下搂抱大西瓜倒在旁边干草堆上,翻滚开了……
晚上章胖子回来,脸色铁青,说县茶业局关系复杂,县长的儿子已抢先摘桃子。自己跑下来的项目款都被“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截了,真是“猫搬甑子替狗干。”只分得十万元,还在账上,还要等几个月才拿得到。当晚请歪嘴吃野猪肉下酒。酒桌下歪嘴提议为增加气氛,不用柴油发电的电灯,改用原始松木、桐籽火把照明。火光下人影时大时小,时长时窄如同一个个林中魑魅,在火光跳跃之机,歪嘴把一脚悄悄伸到旁边的胡瓜花大腿上,由于高兴多喝了几杯,昏昏绰绰被送到一间小巧雅致的房间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半夜刮来一阵凉风,歪嘴还迷迷糊糊感觉来到西王母瑶池,碧蓝色的水香气飘浮,胡瓜花变成七仙女在池中戏水,自己一去,她便给自己宽衣解带,然后随她下水,赤身裸体游泳真舒服,这才叫原始古朴,“一池天堂水洗得六根净”追波逐浪,追七仙女自己不就成了董郎?追,终于追上七仙女胡瓜花、紧紧搂抱成一团,七仙女给自己蒙上眼捉猫藏……突然七仙女变成赵大侠……猛然惊醒,只见章胖子正爬在自己身上,赤身裸体展劲……歪嘴想挣脱却发现被捆着手脚,可笑惯于寻花问柳的歪嘴这回被同性恋的章胖子狠狠地玩了一回。
第二天,一早歪嘴屁儿上流血跳上汽车开起就跑,一直开到成都找到千金,两口子一道跑关系,不久就把歪嘴调到省城×局当处长,从此难得回雨城,再也不去灵鹫山茶场了。但时常作恶梦,那云遮雾涌的灵鹫山悬岩峭壁,怪石嵯哦突然变成狰狞的章胖子,白色的雾云如同一张白色的皮罩着狼的凶残面目,人世间所有的丑陋,下作,贪婪都刻在脸上,尤其他那两颗暴凸的门牙血淋淋的吃了多少人血人肉?灵鹫山下满坡青翠欲滴的茶园一畦一畦也变成蓝幽幽的苦海,孤零零的一幢茶场总部阁楼在云雾中不再是海市唇楼美丽的仙境而是恶浪中的一堆礁石。礁石上却开一朵砣大无比的胡瓜花,红艳艳,粉嘟嘟的,正不停向自己招手……
此后不久的一天晚上,小刀疤来找六一,说有一笔生意,立马见钱,问六一做得不?六一问:“啥生意?”小刀疤回答:“歪嘴出一万元,叫我教训一下章胖子,废他一个零件。”六一忙摇头告诫:“干不得,他们里面的纠扯深得很,你刚从山下下来,可别又陷进去。”
“歪嘴讲,章胖子拿到一部分钱没给他,你知道么?而章胖子又说自己填进十万元还没拿到一分钱,究竟是咋回事,你知道么?”小刀疤结结巴巴把话说完,六一双手一摊:“他们这个事,一开始就违法,至于干到哪个程度,只有他们清楚,我们都是局外人,道听途说算不得事,你要想弄清楚,可以到公安局,检查院,纪律检查委员会去报案,检举,可能有点奖金,不知多少?”“关、关我屁事,老子只,只知道哪个给钱,老子就给他办事,有奶便是娘,有钱就是爹。老子下岗,哪上岗呢?莫非又重新上山进劳改队才又上岗不成?……”说完愤愤走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