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大吼一声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将近两米长的胳膊想开一伸,冲上的梁蓝已经被它拦腰打到,等梁蓝翻身跳起来的时候毛球已经和匡施 缠斗在了一起,赤手空拳的匡施还是不可小觑,他的双拳也不知道是什么构造,被毛球抱起来的时候他还能冲着毛球的侧肋连着好几拳,毛 球被打的实在受不住,竟然松了手。
夏迪大笑着叫绿江也上,我真不知道这货智商这么低,是怎么在我们身边潜伏了这么久的,难道我们的眼环都崩断了?
我和王铮对准绿江的耳边连开数枪,也不是我们的枪法有多准,只是很多时候就算你仔细瞄准的时候都不可能击中靶子,刻意向旁边开枪的 时候,更加不可能击中了。
夏迪大笑的脸顺便变僵,她没有想到我们居然真的会开枪,和无可奈何水潭这里没有任何可以用来隐藏的地方,她只能歇斯底里的喊叫,让 匡施和梁蓝绿江三个人加快速度。
人心急的时候一定会手忙脚乱,这是咱老祖宗千百年就流传下来的道理,夏迪算是把这个成语应用的淋漓尽致了。
王铮的最后一枪像是带着眼睛一般,冲开空气,在夏迪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一瞬间,一枪打中了她的胸口,立刻血花溅满了她较小的脸蛋, 她诧异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直到倒地后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一旁的毛球还兴奋的上蹿下跳,已经清醒过来的梁蓝被它提着脚在地上死命的摔了三四下,等王铮制止它的时候,梁蓝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卧槽!老子行动不受控制,但脑子还是清醒的好吗?!毛球你和你蓝爷爷是有多大的仇!!!”
我长出一口气,瘫坐在了地上,天哪,噩梦终于结束了!
夏迪还没有死透,她被梁蓝控制住了手脚,梁蓝现在已经是绑人专业户了,特么这家伙以前就是专门干这一行的吧?
“说吧,你是受谁指挥的?或者说是被那个神秘组织收买了,居然要出卖自己的族人!”匡施黑着一张脸紧紧的盯着已经有出的气没有进的 气的夏迪。
夏迪满口鲜血,脸色已经酱紫,原来人到快死的时候居然是这个样子,她都这个时候,居然还笑得出来,“你们……你们就不应该救我,救 ……救了我,我……我就必须,必须要拿走白鱼虫……咳咳咳咳咳咳咳!!!”
她话没说完就开始死命的咳嗽,黑色血沫子从嘴里飞溅而出,有的甚至喷在了匡施的脸上,匡施看来是真的暴怒了,一把扯住夏迪,“你他 妈最好给老子说实话!不然我不保证我回去后,你妈妈还能不能完整的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夏迪的笑脸垮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欲哭无泪,“你不能……你不能……”
“你知道我能!”匡施咬牙切齿。
“你们快点走吧,他就在你们身边……他……”夏迪一句话没有说完,突然一怔,然后嗓子里面‘咯咯咯’的好几声,像是被谁掐住了喉咙 ,我们连忙一把拉回匡施,只见夏迪全身的皮肤开始灰败,一层有一层的皮肤干裂龟裂,最后整个人越来越萎缩,最后皱成了一小团,手脚 的骨干居然那么小。
最后成了一个婴儿般,这……这是……
我们都惊恐的看着这一幕,匡施试着向她走进了一步,突然一声爆裂的巨响,变成了婴儿一般大小的夏迪突然像炮仗一样……炸了!
却是是炸了,这个描述最为准确,我们的身上都被炸到了很多连着碎肉的血沫,纯黑带紫,光着上身的梁蓝和匡施一声大叫,沾到夏迪血的 他们的皮肤瞬间冒起了白烟。
我的天!连血都有毒!
两人连忙跳进水潭清洗,等到上来的时候,被灼伤的皮肤已经一片血红,这夏迪,应当是我见过死的最惨烈的一个了……我们都有些于心不忍,不论她时好时坏,一个朝夕相处一个多月的娇小女孩子,被我们从雪地里挖出来,救了真正一夜,才救回了一条命, 谁知道,最后还是由我们亲手结束了她的命,这期间的道理,又有谁能来说个对错呢?
夏迪走的轰轰烈烈,我们想给她留个棺椁都无从下手,只好从行礼里面找出一两件她最爱的衣物,在水边挖了个大坑埋好,算是给我们自己 心里一点慰藉。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已经到了夜里十点,我们也没有那个精力再继续出发,只好就在潭边架起了火炉子,这里山木很多,我们可以省下来酒精 ,以防以后的不时之需。
何玉清醒过来还是一脸的懵逼装,他亲眼目睹了夏迪炸裂以后,就下意识的离我们都远了一点,我们会魔法,身手好,都在他大脑的可控范 围之内,但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就萎缩爆炸了,他现在估计心里是一时半会转不过这道弯来了。
“刚才你们在水下去做什么了?”我们坐下来吃东西的时候我问梁蓝和匡施,两个人眉头都是一皱。
“当时我们的大脑虽然是清醒的,但是身体的所有都是不受控制的,甚至是包括思想。我甚至有一些意识模糊,只觉得自己是在寻找什么东 西,那东西不是什么物件儿,倒像是一个地方。”
梁蓝描述完以后匡施也点头表示自己也是同样的感觉,藏在水潭下面的地方?那是什么?难道是遗失的文明古国?
我有点兴奋,但刚才被梁蓝踢出来的伤总是刺激的我的大脑皮层,梁蓝这家伙没有一点羞愧之心,还嘲笑我不知道防御术,在别人袭击你的 时候,如果实在无处可躲,就要把身体比较抗打的地方露出来,然后掩护身体其他容易受伤的部位。
我朝天翻一个白眼,我的肋骨估计是骨裂了,稍微一动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但是肋骨的地方又实在没有办法做固定,我只能被王铮强迫没 收了沉重的枪,只给了我一把匕首,必要时做防身用。
舌头也疼的厉害,当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狠劲儿,就为了吓唬夏迪,干脆差点咬断了舌头,现在舌尖直接就耷拉在嘴里,我说一句话就要流 口水,惹得梁蓝这个二货反倒在地上死去活来的笑。
吃完饭以后我们也没有事情做,‘宿夜人’的夜晚情绪总是这么躁动,绿江趴在水边又嗅了很久,然后一脸诧异的说,“这下面还真的有建 筑!”
我了个乖乖,我们难道真的在无人区找到远古文明了?
这个猜测让所有人都激动万分,先不说是不是远古文明,如果是关于西漠的建筑呢?这个猜想不能说毫无根据,这么多年, 从来没有关于这 里的记录,我们算是第一批踏足这里的队伍,就算这里和西漠没有关系,那对于现代社会的科学研究,也一定会有极大的贡献!
我们穿好潜水衣,吃了‘陆吾’从给我们的‘沙棠果’之后还是带上了水肺,万一人家‘陆吾’只是随便摘了两颗李子来逗你玩儿呢?那不 我们所有人不就妈妈咪了。
何玉不愿意下水去,绿江说她还是和毛球在上面留守比较好,逼近毛球兴致还是和野兽,何玉又那么胆小,如果我们出事了,她在上面也是 个照应。
其实就算她想下去我们也不会让她下的,她头上的伤刚结痂,如果下了水,万一被细菌感染了,化了脓,以后那块皮就算做移植,也会一辈 子有瑕疵的。
夜里的水潭很冰,就算我们穿的都是带了棉夹层的潜水衣,那种冰凉刺骨的感觉还是让人很销魂,也不知道游在我旁边的两个大老爷们,白 天的时候光着膀子下去是不是会酸爽?
下水前我就吃了‘沙棠果’,到了水下不到三十米的地方,我就迫不及待的深吸一口气,取了水肺,然后四面八方的水全向我的鼻子涌了过 来,我被呛得一个倒栽,嘴一张一口水就又呛进了喉咙,我吸不到一口氧,感觉肺里面全都是水,一咳吸进去很多的水,我手忙脚乱的往嘴 里咬水肺,结果一慌,水肺居然掉了下去,在探灯的余光里面,我看到他们三个已经游出去将近百米远,这几个二货!关键时刻就忘了老娘 !
渐渐地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肺里面撕裂的疼痛也渐渐的淡了下去,脑子也逐渐放空,眼睛里看到了亮晶晶的东西,然后全身的皮肤像张开了 一个个小气孔一样,舒张了开来。
我对时间已经没有了概念,什么都是一晃一晃的,然后眼睛被一道强光一照,整个人突然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
我还是漂浮在水里,水肺也没有戴上,梁蓝匡施王铮也还是游在离我不远不近的前面,但我觉得自己在水里很自如,没有用到呼吸,我也不 觉得缺氧或是难受,这是……‘沙棠果’灵验了?!
我抬起胳膊一看,我的所有毛孔都长得很开,全身的皮肤都有细细密密的小孔,我心里一阵恶心,我摸摸脸倒还好,没有那种恐怖的感觉, 这简直太神奇了,我全身的毛孔都成了呼吸器,它们似乎在吸收水中的氧气,成了个亿万个鱼鳃,我背后一阵发寒,虽然这‘沙棠果’够神 奇,但现实使用起来,惊悚度也相应的过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