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本来是不用管这些人的,但是起死回生这件事让我很在意,这不正常,就算他们现在表现和正常的人没有什么区别。
毛球从山顶‘咚咚咚’的飞身跳了下来,然后扑通一声就站在了我的面前,卧槽!这货!理所应当的我被我家毛球暴露了,那些人端着枪呼 啦一下围了过来,大叫着让我们站出来,不然就打死我们。
珂祯扭着屁股就要出去,被毛球一把揪住围在了自己的胳膊上。梁蓝翻身像壁虎一样趴在岩石的缝隙里面,倒是王铮,磊磊落落的就站了出 去。
“双手举起来!”
王铮这货装起无辜来也是棒棒的,小眉毛一撇,还挺可怜的,那些人见王铮手无寸铁的站了出来,戒心已经放下了一半,眼镜男倒是谨慎, 还端着枪咋咋呼呼的喊,“你是谁!还有没有人!”
“还有两个,一个受伤了,在山上的水潭子边,我们迷路了,你们是谁?”
眼镜男眼里寒光一闪,“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说着上前将王铮踹翻在地上,王铮赶紧跪起身,连连求饶,“我是真的迷路了!我第一次 见到活人,求你们救救我们吧!”
王铮双手抬得很高,一脸的可怜相,但我能看清楚,这家伙一边说话,嘴里一边念叨着,这是要控制谁了!
正闹腾着,人群中一个小个子男人突然发疯了,一边笑一边哭,端起枪往四周扫射,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很多人都被那人误伤,惨叫着 四散逃开。
王铮尖叫着冲上去抱住眼镜男,“救命啊!救命啊!!!”边喊边抱着眼镜男跑,包括眼镜男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就被王铮连拖带抱的 拉进了树丛里面,珂祯腰花一扭,就把他从树下提了上来,眼镜男看到珂祯连尖叫都没有来得及,就被我塞了一嘴的树叶子。
“再动一下!就生吃了你!我们家这两个宝贝可还都饿着肚子呢!”我用军刀抵住他的脖子,珂祯还入戏的‘呲溜呲溜’的吐舌头。
眼镜男吓得全身甩糠子,闭着眼睛猛点头,树下的人还在因为那个发了疯的人到处乱窜,梁蓝趁机也窜到了我们的树上,“走!回去再说! ”
毛球扛起眼镜男,我们乘着月色赶紧回到潭水边,绿江已经恢复回来了,和何玉两个在做小鱼干,匡施在做俯卧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 来春游的呢。
“哎呦!元宝哎!你们怎么还扛个活人回来了?!”绿江大叫一声,何玉看清楚我们扛回来的是谁以后吓得小脸惨白惨白的,“他他他…… 他不是被你们杀死了吗?!”
我从眼镜男嘴里抠出树叶子,老男人吓得没有毛发的脑袋油光发亮的,看见何玉脸憋的通红,但是半天也没敢放出一个屁来。
匡施把手伸进眼镜男胸口的衣服里,吓得老男人惊声尖叫,匡施扇了一巴掌立马安静了,“是活人!”
我们都大为惊奇,居然是活人!
“我记得没有错的话,一个多月前我们可是爆了你的脑袋的,说吧!怎么回事!我不介意再爆一次你的脑袋!”匡施的军刀在火光下闪着银 光。
老男人吞了一口口水,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也不知道……”军刀瞬间抵在了理眼睛不到一厘米的地方,老男人奔溃的哭喊着,“我真 的不知道,当时被你们打晕以后,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来以后就在帐篷里面,当时被你们杀了的所有人都是,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帐 篷已经不在雪原上了,我们到了一个巨大的湖上!哪里什么都没有,就只有水!我们在上面游荡了两周,吃了……失去了四个人……才到达 这里……”
这群****的!居然还在吃人苟且偷生,何玉双眼通红,二话不说上去冲着眼镜男就是俩巴掌,然后气喘吁吁的站在一边问道,“你们除了我 们还见过谁!”
眼镜男又吞一口口水,“说了……说了能放了我吗?”
“三!二!”匡施没喊到一,眼镜男就哭喊着继续说了,“有一个人!他给了我们一个能从这里出去的地图!还给了我们食物!”
“谁?!”
“我不知道,他只给了我们三天的食物,告诉我们,如果把藏在水里的大鱼的卵打爆,就能带着我们从哪个湖里出去!我们找到一座小岛, 上面有很多怪物!你们可能不相信,那些怪物长得像鱼又像人!守着一个大卵,被我们用机枪扫了个稀巴烂!”
原来……那些陆吾的卵居然是被这些畜生给伤了!也亏得那些陆吾居然还能相信我们。
“后来呢?”我踹一脚这个裹着人皮的畜生,他朝我谄媚一笑,“后来那人就引着我们出了湖,然后,又给了我们两周的食物,让我们杀了 长着蛇身子,人脸的怪物……就是……就是……”
我知道他指的的珂祯,现在事情渐渐走出了迷雾,看来我们是真的被人牵着鼻子走了,那人居然有这种本事,让人起死回生,还能赶在我们 前面将那么一大伙人,全部送到大湖上,然而所有的事情似乎又处处针对着我们,想到在沙海上从毛球体内取出来的信息,难道那人只是单 纯的只想阻止我们去西漠?
他的用途到底是什么?既然不想让我们去,为何不干干脆脆的站出来告诉我们,何必这样遮遮掩掩的。
“那人长什么样子?”王铮总是能抓住被我们不小心忽视的细节和重点,眼镜男一愣,然后皱着眉说,“他一直包着自己的脸,从头到尾的 包的严严实实的。”
“他是白天见你们的?”匡施追问,眼镜男点点头,绿江诧异道:“难道是西漠的人?!”
王铮摇摇头,又追问,“他的衣服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标识?”
“有有有!”眼镜男像表功一样急忙回答到,“他的面罩上有个小花!我不认识是什么花,但是是红色的,挺小的一堆。”
“是不是像这样?”王铮从包里抽出一个手套,上面绣着四五朵小花,红红的簇拥成一团。
眼镜男猛点头,“是是是!就是这个!”
王铮的眉头皱的能夹死帝王蝶,梁蓝也收了嬉皮笑脸的表情,“这不是你们协会的红王子标志吗?”
王铮点点头没有说话,但我们都明白了,一直妨碍我们的,居然是协会里面的人,我们一直在猜想是谁,郑书记,梁蓝他们老大,甚至连拉 尔仃都怀疑,但从来没有想过协会,因为我对协会一直存在一种莫名的好感。
“你们说……是不是刘素?”梁蓝一句话就像浇在烧红的碳上的凉水,所有人都炸了,绿江匡施和我都觉得很有可能,只有王铮像被踩了尾 巴一样跳起来说,“不可能!刘奶奶嘱托我,让我照顾好苏皖,又怎么可能让她涉险!”
“但是这个人从来都没有过让苏皖涉险,他一直在试图阻止我们去西漠,甚至在提前为我们扫平障碍,似乎是在以自己的方式……”我点头 ,匡施说的很对,我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相信过刘素担心我的安全,她给我的感觉从来都是那样的阴森恐怖,还逼迫着我……和我的家人相 隔天涯,还能不能再看见他们,都是个未知数。
突然从山下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王铮一愣,才发现刚才自己情绪太激动,给那个还留在山下的发疯的人忘记了控制,现在他们居然找上山来 了!
我们把眼镜男松开,梁蓝阴笑着对他说,“去!告诉你们的小伙伴,是时候出发了!”
“我……我们去哪?”
“往西南走!我们就跟在你们后面,你如果稍有点歪心思!老子有一百种方法给我们家毛球做人肉饭!”梁蓝踹一脚眼镜男,他就连滚带爬 的跑了出去。
梁蓝叹一口气说道,“我们也不要胡乱猜测,协会的人也不只有刘老太太一个人,现在我们已经确定他就在我们的身边,只要我们跟着那伙 设置组的,他肯定还会出现。”
我们都同意梁蓝的说法,也就不再多做争执,倒是王铮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他以前虽然总是面无表情,但给人的感觉还是温暖和煦的,但 现在总像个行走的制冷机,到哪里都能结出冰碴子。
我们迅速的收拾了行礼 ,现在是凌晨四点,我们的体力还正是最强劲的时候,到山下的时候摄制组的人也都慌慌张张的收拾好了东西,我们 远远地潜在他们后面,听眼镜男的意思是,他刚才又见到了那个神秘人,下达的指示是需要赶紧出山。
那些人看来是优胜略汰剩下了体力都很好的一伙人,我粗略的点了一下,居然还有十一个,这么多人为了艺术而进入雪山,却都要为了艺术 而献身了。
这个山谷的绿色美丽而短促,我们往外走了不到八百米,它就已经隐没在了一片戈壁里面,珂祯趴在我们为他特制的水箱里面,怔怔的看着 山谷,一滴泪从布满鳞片的脸上划了下来,居然是天蓝色的。
毛球因为背了珂祯,一大箱水让它没有办法再负担我们庞大的所有行李包,背了大一点的器械以后,剩下的日常用品我们就自己负责了,想 起两个多月前,我在中川机场外面的乡道上,背着行李要死要活的,谁能想到这么短的时间以后我就背着行李已经能健步如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