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信长转战南北的时候,姜逊则带着端木凌舞离开了京都——既然知道京都将成为战争的焦点,那么,早早离开那个是非之地才是上上之策。不然鬼知道会有什么麻烦找上自己。
在得知信长放逐义昭的时候,姜逊便开始往小谷城赶去——虽然自己不想过多的牵扯到历史里面去,但是,他却不能眼看着好友兄妹相残的悲剧发生。可是,姜逊知道,想要劝阻信长不要进攻浅井是万万不可能的。唯一的希望便是劝浅井长政重新与信长结为同盟。只要浅井长政肯重新与信长缔结同盟,信长看在阿市与自己的面子上,是断然不会再为难浅井家了。
“姜逊,你不是从来都不喜欢掺和这些事的吗?怎么这次却要去自找麻烦?”端木凌舞问道。
“道义!”姜逊骑在马上,手里拿着一个饭团,很有信长的风格,“我与信长是朋友,与长政也是朋友,两个朋友眼见要起争端了,我不能眼看着这些事情发生。出于道义,我必须去阻止它——就算知道这是无用功,我也必须去!”
“这就是所谓‘男人必须去做的事’吗?”端木凌舞笑道。
“也许吧!”姜逊歪着头狠狠咬了一口饭团,“至少,这件事是我必须去做的!”
端木凌舞撇撇嘴,她知道,姜逊一般不会主动去做什么,或者决定什么。但是,一旦他决定了,便绝对不会改变。就算他知道自己的决定是错的,他也会一错到底,。
两人一路无话,只是默默赶路。不过一天时间便来到了琵琶湖畔。
此刻的琵琶湖已经没有了姜逊第一次来到时的宁静,织田家的巡逻船不时出现在姜逊的视野里。夕阳下,这些巡逻船的影子给拖得老长,就像这漫长的乱世一样。
姜逊与端木凌舞好容易找到一个村子,在小判加官职的威逼利诱下,村子终于答应了让姜逊与端木凌舞借宿的要求。
入夜,姜逊与端木凌舞赶了一天的路,倒在枕头上便熟睡了过去。不过,姜逊一生小心谨慎,入睡前居然特意召唤出前鬼,叫他守在门外,有什么动静便马上叫醒自己。
本来睡得正香的前鬼莫名其妙的被姜逊召唤出来,而且还是给他当哨兵,这令后鬼很不爽。
不过,不爽归不爽,对于姜逊给的任务,前鬼还是不敢有半点马虎的——对于姜逊的变态,前鬼可是深有体会。如果真的因为自己没有恪尽职守而造成了什么后果,那么,姜逊肯定会让自己明白铁锅是铁的而不是铝制品。
前半夜相安无事的渡过后,前鬼开始埋怨姜逊疑神疑鬼,还自己不能好好休息了——虽然式神不需要睡眠,但前鬼貌似属于特殊品种,特别爱好食物与睡眠。
就在前鬼诅咒着自己的主人吃饭给噎死,喝水给呛死的时候,一群鬼鬼祟祟的村民们摸到了姜逊与端木凌舞的房间前面。前鬼见状,连忙隐藏起身形,准备让这些害得自己不能睡觉的混蛋明白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村长,真的能行吗?这可是朝廷的权大纳言啊!”一个中年农民有点担心,“听说,他和各位大人都有不浅的交情啊!”
“怕什么?他们两个人而已。只要我们干得干净利落,谁能知道是我们干的?”村长小声喝斥道,“难道你们忘了河神大人说的了吗?这些军船已经玷污了琵琶湖,唯一的解决方法是送一名地位崇高的女子给河神大人,否则,河神大人一旦发怒,你以为我们村还能保得住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村长狠狠说道,“没有可是了!你们看,这位权大纳言白嫩瘦小,看起来便是没多少气力的人。我们一起上,把男的乱刀砍死,然后扔进琵琶湖喂鱼,至于女的,我们就等到下个月月圆之夜献给河神!”
“呵呵,还真是狠啦!”前鬼在黑暗中偷笑道,“不过,可惜了。估计你们谁也活不了了。”
前鬼也不多事,心念一闪便连忙通知姜逊去了。
“哼!愚蠢!”姜逊睡眼朦胧的打了个呵欠,“把村长的性命留下,其余的,就当你今晚的辛苦费吧!记住,我不希望明天早上起床的时候还看见除了村长以外的人。”
“多谢主人!”虽然知道姜逊不会留下活口,但是,后鬼没想到姜逊居然会把这些人的处置权交给自己。要知道,自从和姜逊在一起,他可是一直都禁止自己吃人的啊!不过,也是这些人倒霉,如果他们只是打姜逊的主意,姜逊也许还会问明事情起因来判断他们到底该不该死。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打算把端木凌舞送给那个什么河神,这不是找死吗?不过,这与自己无关。唯一有关的,便是自己终于能好好饱餐一顿了。
前鬼得到了姜逊的命令后,不隐藏身形,一个箭步出现在了村民的面前。
“你是谁?”村长警惕的看着前鬼。
“要你们命的人……哦,不,是要你们命的式神。”前鬼露出雪白的牙齿笑道,“呵呵呵,敢对我家主人动手,不错,很好,胆子不小。一群白痴!”
村民们先是震惊——那个公卿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随从啊!这个男人是何时到来的?然后,他们马上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这男人只是一个人而已。而自己这方却有十几个人,谁怕谁啊?
但是,很快,他们就怕了。因为后鬼狞笑着抽出了一把刀——一把燃烧着紫蓝色火焰的刀!
村民们看着那从未见过的火焰,心中不由惶恐起来,转身便想逃跑。
而前鬼,根本就不会给他们逃跑的机会——食物,有什么权力逃跑?只见后鬼大步跨出,手中的童子切望着最后一个村民便是一刀,村民连惨叫都还来不及便成了一具死尸,前鬼路过尸体时,大嘴一张,一只淡蓝色的灵魂便进了他的肚子。
“味道不错!”前鬼咂咂嘴,以更快速度追杀着四下逃逸的村民。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整个村子除了村长便再也没有活着的人了——当然,除了姜逊与端木凌舞。
“说吧!为什么要对我们下手?”姜逊冷冷看着惶恐不安的村长,“你最好说实话,我想我的手下应该还没吃饱吧?毕竟好几百年没有吃人类的灵魂了。”
“大人,其实我们也不愿意这样干啊!”接着,村长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当然,这里面村长也存有私心,要是姜逊能干掉河神,自然是好事。若姜逊被河神干掉,那也算是为村里人报仇雪恨了。当然,最好的结局是,河神与姜逊两败俱伤,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
“带我们去!”姜逊站起来,“凌舞,出发!待会儿小心一点。”
端木凌舞虽然对姜逊这种将一个村子的人全灭的做法有些不满,但首先,是对方想要将自己干掉,姜逊不得不出手。更何况姜逊也是为了自己才会一怒之下灭了整个村庄。所以,她也只是默默等在姜逊后面。
等走到河边的时候,村长便不再走了:“大人,河神大人就住在这条河里。”
“很好!”姜逊点点头,“后鬼,这人送你了!我可不想在我和那个什么鸟河神战斗的时候,这家伙来捣乱!”
后鬼咧嘴一笑,直接一只手将村长提了起来,稍微用力,村长的脖子便如同筷子一样断了。
“后鬼,那个装神弄鬼的东西给我轰出来!”姜逊一声令下,刚刚饱餐的后鬼望着河面便是一刀,凌人的刀气在河面上激起了滔天巨浪,鱼虾更是死了无数。
“谁!居然敢在这里撒野!”一阵恶臭从水里传出,姜逊等人连忙把鼻子捂了起来。
“好臭的屁……”后鬼大喊一声,“白痴河童①!装什么河神!放这么臭的屁!”
“前鬼?”河童愣了一下,“哈哈哈!老朋友!你怎么知道我搬到这里来了?”
“请问,您哪位?我们认识吗?”前鬼一脸“我不认识你的模样”——的确,河童的这个屁太臭了,臭到后鬼觉得认识都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前鬼,你认识他吗?”姜逊问道。
“这家伙,原本是日本的土著神,后来被外来神打败,沦落成为了水怪。”前鬼笑道,“我和他已经有三百年的孽缘了。”
“后鬼,这是你现在的主人吗?看起来没什么能力嘛!”河童大笑道,“不过他身边的女孩不错哦!小姐,抛弃那个小白脸,跟我走吧!”
前鬼听到河童这么说便知道某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生物要倒霉了。果然,河童话音刚落,姜逊手中的打神鞭已经飞向了河童。河童大惊,还来不及做任何反抗便被一鞭子抽在了背上。而那号称刀枪不入的龟壳居然在这一鞭之下产生了裂缝,直痛得河童呲牙咧嘴。
“如何?还要玩吗?”姜逊召回打神鞭,冷冷看着河童。
“打神鞭?你居然有打神鞭!”河童惊讶的看着姜逊,说道,“既然你有打神鞭我也无话可说。如果你要过河,我可以帮你——毕竟,再怎么说以前我也是水神。只要你不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大长老,我什么都答应你!”
“大长老?那不是天狗吗?与你们河童有什么关系?”姜逊奇怪的问道。
“自从你出现以后,至少有一半的妖怪组成了妖怪联盟,联盟的目的就是帮助你完成封神计划,赶走现在的神明。联盟以狐族的天狐与天狗族的大长老为首。我想要回复神族的身份,当然得听大长老的。”河童撇撇嘴以显示自己对姜逊消息不灵通的鄙视之情。
“狐族?狐族的祖先不是被封印的玉藻前吗?为什么他们还会帮我?”姜逊接着问道。
“因为,我们发现,玉藻前其实也只是一个幌子。她的后面,似乎有更为可怕的力量存在。”河童小声说道,生怕被这话会被谁听了去,“我们也不知道应该阻止玉藻前的复活,还是帮助她解除封印,一切都只有听天由命了。不过,现在的神族也给一些妖怪许下了承诺,谁能取到你的首级,谁就会成为新晋神族——这根本就是想借你的手,来削弱妖族的实力——不过,还真有不少的白痴把这话当真了!
不说这些了,我送你们过河!”
说罢,河童取下背上的龟壳,原本被打神鞭打出的裂缝已经完好如初。当河童将龟壳扔到水里的时候,龟壳变成一艘巨大的船。
“上去吧!它会把你们送到你们想去的任何水域——而且,也不用怕别人类势力发现。这可是我现在保留的唯一的一个神术了。”河童有些得意,又有些失落的说道。
①河童,原本是日本土著水神,后来沦落为妖怪。栖息于河里。河童身高大约六十公分到一公尺,体重只有四十五千克,但力大无穷。皮肤为绿色,头上有盘子,盘子里的清水是他力量的源泉。背上的龟壳刀枪不入。其左右手臂是连接在一起的,喜欢相扑。据说河童能以屁的能力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