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天空再深看不出裂痕,眉头任聚满密云。
就算一屋暗灯找不穿我身,任可反映你心。
——王菲《暗涌》
2010年7月21日,星期三,这个世界多了一个小生命,但是也失去了一个生命,和一个很好的医生。
树子一直都没有说过为什么自己可以在那么短暂的时间就回国,在进手术室的前十分她还是坦白了,“因为有一次实验失败,出了意外,自己落下了病根,所以才特别申请回国,才被允许回国。”
怀孕原本对树子来说原本就是极为危险的事情,但是看见样样那么开心的表情,她一直舍不得说。
最后树子在恳求,放弃一些在恳求,“要孩子。”
样样一言不发,看着树子进手术室,然后收到祈祷神明,最后还是收到了惨痛的信息,孩子很健康,但是……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突然给我惊喜,时候又给我打击。如果说爬得越高的人摔的越痛,那么我已经粉身碎骨了,你要怎么赔偿我……”样样对着还有一丝温度的躯体,这次是一点希望都没有,是真的失去了。
……
孩子是个女孩,眼睛和树子长的及像,眉宇间和样样有几分相似,前几个月都是陈朔白在照顾,第一是因为样样一个大男人不会照顾孩子,第二是因为样样很难面对这个孩子。
但孩子的名字一直没取,要留着样样来取。
2010年8月24日,星期二,天空雷鸣不断,孩子一直在哭,怎么哄都没用。
“怎么办……”翟翟抱着孩子已经快发疯了,不管怎么样她还是一直哭个不停。
整个店里都是孩子的哭声,无论怎么哄都没用,吵的人心烦。
“闫石,她在哭我都要哭了……”林浥像个死人一样趴在地板上,她已经被孩子折腾的没有半点力气了。
“轰隆隆——”雷鸣响彻云霄,别说一个孩子,有些承受能力低的成年人都会感觉到害怕。
“把孩子给我。”样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店门口,全身湿漉漉的,喘着粗气。
孩子还是哭个不停,翟翟抱在手上没有想给样样的意思。
样样往店里面走进来,“给我……”朝孩子伸出手。
翟翟往后退,还是没有想要给样样的意思。
“给他吧,没事的。”陈朔白站在翟翟身旁,笑着。
翟翟撇着嘴巴,还是把孩子给样样了,不过完全没效果,她还是哭着。
“你怎么和你妈妈一样,是个爱哭鬼,好了,别哭了……”样样用有些湿的手,捏捏孩子的脸,“睡一觉就没事了,别怕。”
孩子竟然没有哭了,闭着眼睛,慢慢睡着,耳边清静了,雷声也配合着停歇了。
“谢谢,我会照顾她的。”样样转身把孩子抱走。
不明白为什么样样会有这么大的转变,也无从所问,那天陈朔白说:“大概这就是本能,保护自己最爱的人的本能。”
这句话说得所有人都无言,不过林浥对这句话很相信,并且相信样样真的会把孩子照顾的很好。
“神,这个世界难过的事情已经太多,什么时候得以结束?”
林浥这个问题,是谁也答不上来的,也是谁都在问的。
……
2010年9月2日,星期四,林浥还是决定要回学校上课,因为花店已经关门了,蛋糕店也并不缺人在那里碍手碍脚。
学校里管宿舍的换了一个人,很和善的人,学生们都叫她“王大妈”。
林浥毅然决定住进“203”,尽管校方再怎么不同意,就算是自己一个人住。
“我果然还是,很喜欢203,不管这里发生了什么,不管这里被说的多诡异,果然……还是觉得这里最适合我了。”校长也并非是死板的人,听见林浥这么说,也勉强答应了下来。
但是校长还是说:“出了一切后果,你自己承担。”
“嗯。”林浥应了一声后便提着大包小包走进宿舍里。
一切东西都还在,每个人的床铺都没有动,只是被子有些乱。各个地方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那晚吃的泡面还在垃圾桶里,发出恶心的味道,角落里也满是蜘蛛网。
“好,开始打扫。”林浥打起精神,拿起抹布和水桶,认真打扫每一个角落,迎来许多学生的围观,都只是看着,不敢大声议论。
两个小时候林浥终于打扫完,感觉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打扫,看见宿舍里这么干净心情大好。
“我叫小青。”
“白娘子里面那个?”
“没想到我们在一起,缘分吗?”
“我叫过儿,绝对不是《神雕侠侣》里面的。”
“我不会再允许你再一次伤害我的学生。”
……
那些记忆又零零散散不断出现,林浥一阵头痛,“好不容易才重新住进来的,不可以哭呢。”说完起身,看见过儿枕头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我一直觉得203很好的地方,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这样觉得,所以拜托新住进来的人,请好好对待这里。
“是过儿留下来给新生的纸条吧。”林浥把纸条转过面,看见后面还有一排小字:我一直都很喜欢认真的林浥,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那么203这个孩子就拜托你了。
林浥把纸条放进口袋里,回自己的被窝时,在被子里发现了一本书,里面写满了魔术和催眠的各种知识,这是木子的,里面也有一张纸条:对不起,我已经决定要做了,林浥大概你是唯一和这件事最无关的人,你和任何人都不一样身上有一股别的味道,很迷人。我知道你会回来这里的,但是203这个地方我真的不想留下……
林浥把两张纸条都夹进书里,放到桌子上,“算了,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