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散落在野地里的沙,唤也换不回了过往。
手心里的滚烫不是倔强,遍体凌伤。
——飞儿乐团《荆棘里的花》
半夜林浥被烟味熏醒,眼前已经是熊熊大火,门被拴住打不开,窗户旁的窗帘都是大火,也不可能跳得下去。
“咳咳……”林浥不久后失去知觉,这一些突然的像场梦。
林浥从未想过住进203的第一天晚上,宿舍就发生了火灾……
“闫石……”最后那一刻林浥似乎是看见了闫石,可是也来不及确认了……
凌晨医院里因为林浥忙得慌慌张张……
原本就还没有完全停息下来的生活,又紧张起来。
“我果然还是,很喜欢203,不管这里发生了什么,不管这里被说的多诡异,果然……还是觉得这里最适合我了。”
“出了一切后果,你自己承担。”
“我一直觉得203很好的地方,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这样觉得,所以拜托新住进来的人,请好好对待这里。”
“对不起,我已经决定要做了,林浥大概你是和这件事最无关的人,你和任何人都不一样身上总有别的味道,很迷人。我知道你会回来这里的,但是203这个地方我真的不想留下……”
……
“好痛……”林浥再次醒来是消毒水的味道,和满身的疼痛,还有闫石焦急的眼神。
连笑都觉得疼痛,林浥摇头意识自己没事的,只是记忆还有些不模糊。
“对不起,我已经决定要做了,林浥大概你是唯一和这件事最无关的人,你和任何人都不一样身上有一股别的味道,很迷人。我知道你会回来这里的,但是203这个地方我真的不想留下……”
林浥想这纸张上面的话,原来“不想留下”指的不是木子自己,而是那间房子。
“为什么会有火灾?偏偏在那种时候?”翟翟从门口冲进来,满是眼泪,陈朔白拉着她,摇头让她安静一些。
“还是第一次看见翟翟这么在乎自己……”林浥心中暗自想着,“但是呢……为什么会有火灾……大概我是明白的。”
火灾的原因未查明,可是从林浥住进去的时候校长就说过后果是由自己承担,最后她只是说希望这件事对外面保密,不想造成什么恐慌,尤其是自己家中,还有孙倩瑜以及沈澈那里。
林浥身体各处被烧伤的很厉害,闫石那天睡的晚,看见学校那边在冒烟,便跑了过去,冲进火场时自己的左手也受了点伤。
住院第五天,林浥还是没有一点好转,包裹着纱布,说话勉强听得清楚,闫石满是难过的表情,没有离开过她半步。
“我还是没有查到火灾原因,林浥是不是你晚上玩火了,你不知道玩火会尿床?”翟翟会经常过来看林浥,但是每次都不好说什么好话,但是会带很多东西过来,这次也是大包小包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陈朔白因为要在店里,所以来的时间不多,可是每次也会带很多东西来,住院所需要的费用也一直是她在帮忙垫着。
“翟翟,你好吵。”林浥小声说着,转过头去。
“你以为我特别愿意来?我还有课要上,走了。”翟翟放下东西之后就走了。
闫石最近话很少,有时候会感觉到他不在,只要一感觉到他不在了,林浥便慌张着去寻找,看见他忧郁的眼神,她又觉得不自在。
“我知道……我……知道的……”林浥微微动着嘴巴,“起火的原因,我……是知道的……”
闫石还是静静地看着,眨着好看的眼睛,似乎对原因并不感兴趣,“嗯,我知道你知道……”
“是木子那本书自燃的。”林浥用温和的语气说,似乎一点都不在乎。
“嗯。”闫石点头,没有再说话,他也知道,只是没想到木子心机如此重。
林浥闭上眼睛,周围很安静,时钟滴答的声音也听得清楚。
“其实很有趣你不觉得吗?203号宿舍,203号病房,我COS木乃伊很像有没有?”林浥努力让自己笑着,说着笑话,因为好久都没有看见闫石笑的脸。
闫石一点表情都没有,显然林浥失败了。
“不要一直这样,笑一笑。”尽管林浥是这么说的,可是闫石还是没有一点反应,觉得困了,她不知不觉睡了下去。
2010年10月4日,星期一,林浥生日,可是也只能在医院里度过。
但是这天说是伤口感染,病情恶化了,谁也没有心情去注意这个生日。
“我……没事的……”林浥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每个人都是惆怅的脸,反而她一直是笑着。
但是林浥的笑容似乎没有影响力,因为除了她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在笑着,都是哭丧着脸,看着她心里也沉重。
“我有过一个梦呢,但是我一直想不起来,现在好像记起来了。我……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一直看着你们,我和苗苗在一起唱歌,还有树子,带她们认识悦悦她们……很开心……很开心……”林浥第一次感觉到这个梦和现实的交替可以给人这么大的打击,“现在我也很开心……现实没有梦那么美,但是呢……每次睁开眼睛可以看见闫石,我已经觉得很开心了。”
病房内很安静,闫石和陈朔白都没有说话,翟翟捂着脸已经哭了。
“今天是生日吧,闫石我好想出去看看,我都躺了一个月一定胖了。”林浥笑着,可是一切都没有了以前的景象,除了她自己以外没有人在笑。
“你们够了吧……不要总让我一个人在说话,就像一个白痴在自导自演一样。咳……”林浥有些凶了,说着咳了起来,身体疼痛得麻木了……
可是即使是这样也没有人回应林浥,陈朔白和翟翟索性走出了病房。
“我……”林浥还想继续说什么,可是闫石也转身想走,她便没有再开口了。
“再带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好不好……”林浥的话不知道闫石有没有听见,但是可以确定的是,病房内彻底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