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小时候,我哥总是经常命令我干这干那。
那时,院子里除了猫之外还养着一种非常可爱的动物--那种一看到你就摇着尾巴向你撒娇,两只前爪子快活地扑向你,还会‘“坐下”和“滚地”,毛茸茸很聪明的动物。恩,那就是狗狗,我们大家都叫它大白。
我哥就命令我在它的食物中加入消毒水,他说自己除了想帮它弄得干净一点之外,还想看它痛苦的样子,当然我还记得自己哭着跪着,乞求哥哥别这样做的表情,我虽然看不到但想必是很可怜的样子吧,因为哥哥笑得很开心,还是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抓着我的手,拿着消毒水倒入狗粮里,然后看着我很痛苦的表情大笑起来。
尽管这样,大白还是将狗粮吃下去了,但没有死,只是在院子里哀嚎了两天。饱受痉挛折磨的狗不时还口吐着白沫流着眼泪瘫倒在地上,从早到晚都可以听到从院子里传来的狗叫,它的声音响彻了山顶的天空。
奇怪的回忆笼罩着我的大脑,我甩了甩头,眼睛盯着远处的山脉。
我揉了揉眼睛,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就流了下来。
“刘垒你怎么了?”林芷追上来,一脸担心地问道。我不好意思地冲她笑了笑,一把抱住了她。
林芷也没吭声,也没有推开我,只是将手臂缠在了我的身上,像在海上的女妖似的,迷惑了我的全部。她身上有好闻的味道,像阳光一样暖和着我的身心,我吻着她额头上的伤疤,碎碎地一路吻到嘴边,用舌头撬开她的嘴唇、抚摸着她的牙齿。她也做出了回应,舌尖不时小心地探入我的嘴里。我们一边拥吻着一边往林芷那边躺下,她的鼻息越来越重,当我们倒在草地上时,她已经紧紧闭上了双眼。
“刘垒,你喜欢我吗?”
“喜欢。”我紧紧地抱着她,像是下一秒就会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一样,她颤抖着,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
“真的吗?”林芷睁开了双眼,盯着我的脸问,“那你怎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呢?”
“我一直都喜欢你呀,小时候不知道怎么对你说,”我觉得自己就像个花言巧语的花花公子,“但你知道我和我哥一起遭遇不测,我好歹保住了一条命,可惜撞了脑袋就记忆力衰退了,但我喜欢你,我喜欢林芷。”
林芷柔柔地嗯了一声,就紧紧抱住了我。她靠着我的肩膀无声地哭着,我感觉到肩头很疼,大概被她咬破了。我感觉很累,就这样抱着她躺在草地上一动也不想动。庆幸的这边属于比较偏僻的,没到下午是不会有大叔走来钓鱼的。
过了一会,林芷抬起头看着我,她的眼光看上去很奇怪,我对她笑了笑,她又倒在我怀里细细地说她喜欢我。
又过了几分钟,她站起来拍了拍身子,问:
“我们不是去市集的吗?怎么在这里浪费时间呢?”
她笑了,碎碎的牙齿就像贝壳一样。
一想到自己曾经独占过如此甜美的笑容,就不觉得飘飘然,我拖着她的手--她的手很小,像没有骨头一样软软绵绵的,上面还戴着我刚送给她的花环。
“喜欢吗?”
“我还记得林芷你最喜欢这花了,每次都摘一大捧回家。”
“没想到当初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变得这么漂亮,学小江的话说的,像仙女一样,我以前经常和哥哥打架就是为了争谁能够娶你,林芷你是喜欢我的是吧?”
无论我说什么,林芷就一直咬着嘴唇不说话,可是她的眼睛里却泛出了泪花。她用另一只手的指甲狠狠掐着我的手臂,真疼啊,但我依然微笑地看着她。
“林芷,你讨厌我吗?”
“讨厌!我讨厌死你了!”
我转身抱住林芷,强忍着手臂的痛楚,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
她把头靠在我胸上,小手也抚向我的脸,淡淡的说:“刘垒,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怎么对我的吗?你对我可差了。就像我欠了你钱那样,从来不理我,也从来不笑给我看。”
我看着她刘海下的那道长长的疤痕。
“你没给我摘过果子,也没给我捞过小鱼,更没有摘过小花编织过花环给我。可是,我喜欢你,从小就是喜欢你。喜欢得要命,到现在我是只喜欢你。”
我扶着她的手腕,手不停地揉搓着花环上的小花,花汁渗入我的指甲,一片鲜红,像流出的鲜血一样。
“但为何大学里你从来不对我说话,也不看着我,我为了不让其他男生注意到我,已经故意将自己打扮成不受欢迎的那种很古旧的造型,但为什么还是有一堆人会缠着我?这不是问题,问题是这堆人之中为何没有你?你刚才说你喜欢我,为什么你没有靠近我呢?”
我抬起她的头,用吻封住了她的声音,一遍遍地深吻起来。
真希望时间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