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这个畜生与那母女一对畜生杀完了众灾民,取出了孕妇肚中的胎儿难看,这却让玉姬产生了巨大的歧义,张绣一笑,哄道:“这还不容易,等到城中,寻来个活的孕妇,现场割开她的肚子看看,不就得了吗?”
再看那母女二人,此刻觉出张绣言之有理,娘俩对那张绣左搂右抱、左亲右吻着,走了。
等华佗一个小干巴老头收到那侍卫的传信,急勿勿赶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哪里还有张绣与那娘俩的踪迹?有的,只是这尸横遍野、惨绝人寰的现场!
老头儿绝望了,“啊”,一声长啸,到得最后,嗓子却已是无声,老头儿就这样干嚎着,头上根根青筋爆出,他又想起了张绣之所以能做这冀州之主,全是自己一通胡说、忽悠的结果,如果没有自己,哪来的冀州之主张绣,如果没有张绣,又哪有眼前乡亲们的惨死?!“啊!”老头儿又是一声长啸,不过这次不是为惨死的乡亲们,而是痛恨自己的,自己为乡亲们推举出了一个什么样的冀州之主呀,喊声没有嚎完,老头儿一头栽倒,背过气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入夜的习习凉风和阵阵的月露,把他激醒过来。华佗仰卧地上,想起自己周边这死难的乡亲们,他的眼中一阵模糊。当眼角的泪逝去,镶满繁星的夜空显现眼前,他俩眼呆直的就这样望着,又一次的傻在了那里。
“华先生,华先生……”又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耳边响来了一阵阵的呼喊,紧接着,几个侍卫看见一个干巴老头正拿十指当着耙子,在那里掘着地,口中还在那嘟念着,等走近了才听清,“乡亲们,我对不起你们哪,我华佗对不起你们哪!”
“不,老先生,这不是您的错!”身后一个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侍卫快步上前,一把将华佗搀起,“先生,埋藏乡亲们的活儿,就交给我们吧,您移贵步,到这边说话。”说话把他搀扶着,到了一旁。
华佗目光呆滞的又回头看了一眼乡亲们的尸体,苦笑一声,“事已至此,汝还来找我做甚?”
“嗯?”那侍卫听的一愣,叹息一声,又道:“先生,不可、先生不可呀!”
“我有何不可?”
那侍卫又是一阵摇头,“先生万不可如此颓废呀!想现在,张绣已经完全听命于那玉姬母女了,似此下去,这冀州百姓,必然是一场劫难呀!现而今,能救冀州百姓者,唯有先生啦!”
“想我一个老头,已是手无缚鸡之力,还有何用?又怎么去救这一州之百姓呀?”华佗说到这里,凄惨长啸一声,哭了。
“不”,那侍卫眼瞅着他,“先生难道忘记了,当日正是因为有了您的游说,张绣才成了今日这冀州之主的?因此,先生对于张绣而言,可谓是功莫大焉!况且,我等既来找到您,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先生呀,目前,也只有你的话,张绣还能听进一二去呀,若非如此、若非如此,嗨”,那侍卫也是长叹一声,“若非如此,我等也不会花费这些精力,在这深夜来寻您呀!因此先生,万望你振作、振作起来,即使不为您自己,总还要为这一州百姓着想呀!”
“啊?为了这一州的百姓?”华佗突然被侍卫的一番话叫醒了过来,已经散开了的目光又重新积聚起来,“对,为了这一州的百姓!”
冀州州衙之内,时不时传来激烈的争吵。
“将军,万不可做此等灭绝人性、自绝后路之事呀!”
“噢?华先生如何就知我张绣做的是自绝后路之事?”
“昔日,孟子有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现而今,将军不知善养百姓,如何不是做自绝后路之事?”
“哎呀华先生呀华先生,你终究是个郎中,如何能知本将军的深意?”
“哼”,华佗冷笑一声,“华佗实是不知将军虐杀饥民的深意!”
“啊?你这老头,本将军一意让着你,不想你却是如此的无礼,居然在此抢白起将军我来了,好你个老头,怎么如此的不通情理、如此的来劲儿?”
“小老儿来劲又如何?那也是为了将军好,可是将军你呢,不知你残杀百姓,又是为了谁好?”
“你这老头,真是不懂时势之变化,我杀这帮饥民,不就是为了保住冀州吗?”
“嘿?杀百姓是为了保住冀州之地,华佗倒真愿闻将军高见!”
“我告诉你,华佗”,张绣把脖子一挺,“据我耳闻,现而今曹操正在许都虎视眈眈于我,谁知道那个曹阿瞒什么时候会来攻打我?因此,我必须要留下必备的粮草,以备不时之需!难道你还不知道吗,这些粮食,是我费了多大的劲,才从百姓那儿抢来的,这边与曹操的仗还没打呢,我怎么可能再把这好不容易弄来的粮食,再分给百姓?!”
“唉”,华佗一跺脚,“糊涂啊!难道你没听说过‘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吗?为君者,怎么能不去替百姓想事情、做事情呢?自古以来,我只听说过百姓可帮圣君去打仗的,没听说过粮食可帮圣君去打仗的?将军,你的这个用粮食来曹操的计策,是不是太可笑了点?”华佗哼的一声,一阵讥笑。
“你、你居然敢取笑于我?”张绣急了,“华佗、老头儿,你不要以为你拥我为冀州之主有功,就可以如此的肆无忌惮,如此的不尊重于我!”
华佗一听这话,更急了,“谁说华佗不尊重将军?我不过是为将军的大计着想罢了!我不像你,眼中有的只是女色!”
“嘿,你这老头,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想我张绣刚刚四十出头,难不成要像你这老家伙一样,清心寡欲不成?”
什么叫针尖对麦芒?华佗闻听张绣此言,立即回道:“你即使不像我这般清心寡欲,可也不应该去学那无道的纣王!”
“你这老头儿,真是无理,我如何学那纣王了?想我张绣那也是一代明主,那昏庸无道的纣王如何能与我相比?华佗、老头儿,你要再在此胡说,我便杀了你!”
“将军就是杀了华佗,华佗也要把话说完,你若再不思悔改,必有天谴!”
“啊?天谴?”张绣最听不得这样的字眼儿,心头不觉闪过一丝恐惧,结巴两声,“我、我,你这老先生,我何时学那纣王了?”
“将军,难道什么也要小老儿明说吗?若不为那女色,你为何杀害城北那几十号的百姓,又为何要学那纣王,去剖开孕妇的肚子,以验看男女?”
“这、这你是如何知道的?”
“你别管我是如何知道的,小老儿只想告诉你,得冀州容易、坐冀州难!将军可千万不要因为今天做了这冀州之主,就不知恩养百姓,如果真是那样,恐将军必也如那袁绍一样,被人取而代之呀!”
“啊?”这话倒是真吓了张绣一跳,不耐烦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好自为之呀,将军”,华佗无奈瞅他一眼,甩袖转身退下了。
看着华佗的背影,想着他的话,不觉让张绣感觉背上“嗖嗖“的冒着凉见,倒不为别的,关键还是那句“不知恩养百姓,恐将军必也如那袁绍一样,被人取而代之”的忠告,让张绣又想到了袁绍。
此刻华佗这番话,倒真让张绣清醒了些,至少是糊涂的差了些,他背手在州衙里来回走着,还在那儿劝自己呢,要不、要不,我就对百姓好点?
正这么个时候,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格格格”的笑声,嘿,就这声笑,又把他的魂给勾去了。
正迷糊间,玉姬上前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上去就亲了一口,“你这个将军,这又是怎么了?怎么不来陪我与母亲玩呀?”
“嗯”,张绣皱眉瞅她一眼,或许是刚刚华佗那话、就像一支免疫力不强的预防针一样,这会儿还在发挥作用,就见张绣不耐烦的瞪着她,气乎乎道:“忙着呢,别来烦我!”
“哟,这是怎么了?母亲、母亲”,玉姬说着就吆喝上了。
玉姬她妈闻声赶了过来,看了女儿与张绣一眼,笑上了,“哟,将军,这是怎么了?”
玉姬道:“我哪儿知道呀,我见他这儿正烦闷呢,上前来哄他,谁想热脸贴了冷屁股,哼,不理他了!”
玉姬她妈听女儿说完,冲玉姬一摆手,要么说这姜还是老的辣呢,就见她上前搀住张绣胳膊,“你这是怎么了,愁眉不展的,难道有事就不能与我们娘俩儿说说吗?”见张绣仍旧不语,这老娘儿们又道:“难道将军还信不过我们母女吗?我们娘俩儿”,她说话一指玉姬,“我们一对儿都是将军的人了,难道现在连你一句心里话都得不到吗?”说罢,竟捂着脸哭了起来。
这老家伙就是老家伙,不服都不行。张绣见这老美人哭了,心中一阵心疼,急忙上来就劝,“哎呀,别提了,这不刚刚华佗来了吗,他劝我不要为了你们娘俩,坏了我的大事!”
那玉姬听到这儿就来劲了,不依不饶道:“你说、你说,我们母女二人坏你什么大事了?哼,你居然这样说我们,亏得我们母女二人居然都从了你,啊?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呜呜”好家伙,这玉姬如同村妇耍泼般,就嚎上了。
“你、你,嗨”,张绣没折了。
玉姬她妈那多会来事呀,这会儿听张绣“供”出了华佗,就见她眼珠儿一转,“将军,什么叫我们母女坏了你的大事呀,这话儿是怎么讲的?”见张绣答不上来、愣在那里,这老娘们儿又道:“将军,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绣看着那边嗷嗷哭个不停的玉姬,再看这边也是香腮带泪、煞是可怜的老美人,不禁心中一软,道:“你看你说的,有什么话你就说嘛!”
玉姬她妈点了点头,“将军,若要说我们母女二人坏了将军大事,那此言大错特错矣!为什么这么说呢,将军,请听我细细道来。将军,现在整个这冀州城,我敢说,对将军绝无二心,对将军忠贞不二的,没有能超过我们母女二人的!为什么这么说,将军请想,我母女二人共事一夫、共同服侍你,难道我们会不盼将军好吗?你可是我母女二人的夫君呀!请将军试想,天下有哪个女人,会不盼着自己的丈夫好?又哪有妻子会去坏了自己丈夫的大事?将军呀,你是多么英明的人呀,难道眼下这整个冀州城,谁与将军是一家人,还要我来说吗?要我说,与将军是一家人的,绝不是他华佗,而是我们母女,我们可是将军的内室、你的老婆呀,将军,将军能明白我们母女对你的一片爱心吗,将军?”那老娘们儿说到这儿,竟也是嚎啕大哭起来。
张绣让玉姬她妈把话说到这份上,哪还有心思琢磨华佗的话?反正现在在他看来,玉姬娘俩儿就是他张绣最亲的人,现在他张绣是谁也可以不信任,但不能不信任她们娘俩儿!现在整个冀州城内,是谁都可以欺骗他张绣,却唯有玉姬她们娘俩儿不能欺骗他!
此刻,看着这一老一少两大美女哭成了这样,可把张绣给疼坏了,他这个疼爱、怜惜劲儿就甭提了,反正是更宠爱这母女俩了,这会儿,他已经彻底的把华佗的劝告抛到九霄云外了,“嗯”, 就见张绣干咳一声,抖擞精神,上前一把搂住俩美女,嘿,这通亲热呀,呵,这是要把刚刚给耽误的全给补上呀,媾和、依旧是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