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哎哟”一声,让这盆尿水激醒,傻乎乎坐那喘了半天的粗气,算是定了定神,等清醒过来了,“嗷”的一声从地上蹦起,把众人吓了一跳!
就在大家让他吓傻了的时候,他蹦起身来,双手后背,往前探着个头,如同老鼠般,在那里来回踱着,嘴也不停下,小声嘟哝着,“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半天,他突然冲众人大声嚷道:“啊,这可如何是好?”
“啊?”众人又懵了,“将、将军,什么东西如何是好?”
“废物、饭桶!”张绣张嘴骂上了,“马儿,我是说那马儿!”
“啊?谁是马儿?”众将还在那晕呢,突然,有那没全傻掉的,大声嚷道:“就是那个杀了玉姬母女的家伙!”
众将这才听明白过来,有不服气的、不屑道:“将军,想那区区一个马儿,何足道哉?将军”,这位还安慰张绣、给他讲道理呢,“想那马儿不过是袁绍的一个马僮,怕他做甚?再说了,若他真有本事,何至于让那袁绍把他当个马僮来看待?是吧,哈哈,再说了,如果他真的厉害,那袁绍又如何让曹操撵到了碣石山,以至还死在了那里?将军呀,依我看来,这个什么马儿,不足挂齿!”
“就是!”旁边一位也跟着帮腔,“将军,就算是那马儿真厉害,他就是浑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哼,也不是吹呀,就您这冀州府衙,我敢保证,是他有种进来,没种出去!是站着进来,躺着出去!他个小王八蛋,竟敢在您张将军的头上动土,他可真是不想活啦!将军,咱们这样,实在不行,我们就一人一刀,在这府衙的大堂之上,活活的剁了他,喂狗!”呵,这家伙说的,那叫个“慷慨激昂、斗志昂扬”,唾沫星乱飞,直说的众人一阵往后退身——没带那么多雨伞!
俗话说谈话能引导情绪,这话儿是一点没错,要么叫“话疗”呢!
这阵儿,张绣让大伙儿这么一说,心情放开了些,对马儿的紧张、畏惧心情稍稍缓和了些,不过这家伙终归狡猾,老鼠眼转悠半天,不忘叮嘱他们,“众将不可小觑了马儿,我知那袁绍一直视其为养子,故而战阵上,多不曾让他上,但是,这并不代表马儿没本事,我曾听人说,这袁绍为马儿可是请了不少的武术老师,再加上这小子好学,那可是学了一身的好本事呀,不仅如此,此次袁绍兵败官渡,亡命碣石山,据说这小子单人单枪与曹兵厮杀,杀敌无数,而且还一箭还将那曹操大将夏侯惇射瞎了一只眼,怎么样,厉害吧?”张绣说话顿了顿,“这倒也罢了,可这小子还不善罢甘休呢,居然还要于百万军中,取曹操的脑袋,如果不是张辽等将的拼死搏杀,兴许还真就让他成功了,唉”,张绣说到这里,盯着大伙儿道:“他能有此本事,并且杀出重围、全身而退,不可谓没有本事呀!现在他既然来了,并当街杀死了我的美人,我想,他肯定很快就会找到我这府衙里来,你们一定要加强警惕呀!”
张绣的一番话又把大家说的是一阵沉默,正这么个时候,旁边一个不长眼儿的家伙道:“放心吧将军,如若不能保将军于万全,我等情愿战死!”
张绣听的一瞪眼,“放屁,老子都******不能万全了,你死不死的还有什么用!”说罢手就握在了自己的佩刀之上。
他这动作,可把旁边众人又吓一跳,身边一个会来事的,急忙又劝,“将军息怒、请息怒,我想他的意思就是想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将军,绝无咒将军的意思,再说,现在正值用人之际,还请将军三思!”
那张绣听他说完,忍不住摇头叹气,“妈的,这个****的马儿,怎么就想起来找我了呢?”他倒还有脸说,他怎么就不想想自己是如何不发救兵、霸占玉姬、又是如何祸害冀州百姓的呢?唉,这人呀,真是猴子看不到自己的红屁股!
正这么个时候,就听府衙外面一阵打斗之声,紧接着,一个衙役连滚带爬的摔着跟头跑了进来,是脸儿也肿了,嘴也歪了,说话也结巴了,“报、报将军,外面有个自称叫马儿的,要来跟你索命,要你、你、要你……”
“他奶奶的,要我如何?”张绣听到这话,是又吓又急又气!
“我、我不敢说!”
“妈的,你要不说我现在就宰了你!”张绣说话把刀就拽出来了。
“唉,他说让你拎着自己的脑袋,出去受死!”
“啊?啊、啊”,看出张绣是真吓坏了,“当啷啷”一声,刀也吓的扔在地上,往后急退两步,嚷道:“快、快,快去给我把他挡住!”
“遵命!”、“是!”“将军勿忧,就他一个人,还能翻起什么大浪来呀?”、“对,我们也不是吃素的,看我们的!”好家伙,看出人多来了,这帮玩艺儿,如同要去打群架一般,各自拎着刀枪,“豪气万丈”的就出去了!
“咣”、“哎哟”,这帮家伙刚到门口,就是一阵惨叫,不知是哪个倒霉的,让马儿一脚给踹着飞了回来,咣的摔在地上,一阵惨叫,“妈呀,我腿折了!”
“嘿,你个小王八蛋,可真有胆,啊?”有个不知死活的,仗着自己人多,还在那儿蹦跶呢,“这可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儿你偏来投呀,小子,你就死这儿吧!”说话拿刀直扎马儿胸膛,好家伙,够歹毒的!
可是他哪儿是马儿的对手,再说了,这会叫的狗它能咬人吗?装腔作势唬人还行,可此刻在这里班门弄斧,实在有些丢人现眼,关键是真送命呀!
就见马儿冲他哼哼的冷笑两声,连还手都没还手,眼见这刀朝自己捅来了,他往旁边一闪身,就势抓住那人的刀把儿往自己怀中一带,然后抬腿冲那家伙腰部就是一脚,哎呀呀,这个惨哪,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那家伙腰已经让马儿一脚给蹬断了、脊梁骨立刻断为两截,嘿,他连哼都没哼叽上一声,倒那儿绝气身亡!只是,手中的刀却已在了马儿的手里。
就这么个时候,旁边拎棍又冲上一位,估计是想趁马儿与拎刀那家伙打斗的时候,他在这边偷袭一下,可哪有那么容易?这马儿的动作那有多快呀,他这边的一棍刚到,马儿那边也已经夺刀、撤身完事了,就见马儿往后一仰,躲过这棍,左手却就势抓住了那棍子,然后顺势拉着棍子往前一带,把这家伙拉了一个趔趄、往前趴着就把上身送到了马儿胸前,马儿摇头一笑,“好了,用你自己的话说,你就死这儿吧”,说话扬起一秒钟前刚刚抢过来的那把钢刀,“扑”,只这一下,就把这位拦腰砍成了两断,呵,这个利落呀!
他这边倒是利落了,可把张绣那帮将军、侍卫们吓坏了,胆小的,已经是裤子湿了、裤裆粘糊了——屎尿全下来了!但张绣这帮人里头,也不乏胆大不怕死的,一看这情形,高嚷一声,“大家一起上,砍了他!”
“对,大伙一起上,剁了这小狗日的!”呵,这会儿还有帮腔壮胆儿的呢!
马儿看着呼啦围上来的这一群,又是一笑,“饭桶,真是阎王让你三更死,哪个敢留你们到天明?怪不得小爷儿我了,招枪!”说话马儿把膀子抡圆了,就是一枪,就在众人往外躲闪的工夫,哪知他这枪是假的,是虚晃的一枪,就见马儿抬起右胳膊,把抢来的那把刀当成了标枪,冲刚刚叫嚷最凶的那家伙就扔出去了,“扑”,呵,就这一下,刀从前胸扎进,从后背穿出,那叫个透心凉!
这位吆喝最凶的一死,旁边那帮就有些泄气,此刻,已经没了刚才在张绣面前牛气哄哄拍胸脯、打保票的精气神儿了,有的已经开始撒腿逃跑了。
可马儿哪还能让这帮家伙跑的了?他脑海中浮现出了主人袁绍临死之时的情形,想起了这帮家伙们在冀州为害百姓时的场面,又想起了草菅人命的玉姬母女,呵,这些日子的气可全撒出来了,马儿一咬后槽牙,“我叫你们跑?今天你们是一个也活不了!”马儿抡起大枪、上下翻飞着,不大会儿的工夫,死尸躺了一院子!可等杀完了这帮家伙,再找那张绣时,哪里还有张绣的踪影?
这下可把马儿急坏了,这汗也出来了,心说话,我就是奔张绣这厮来的,此刻若要是让他逃脱,如何对得起让他祸害不轻的冀州百姓,关键又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主人袁绍?
正慌乱中,马儿忽然又冷静了下来,心说话,不对,张绣一定还在这府衙之内,他并未逃出去!马儿暗自道,自己打小儿就在这里长大,对这府衙熟悉的很,他知道,除了这道正门,已经没有其它的门可走了,至于说翻墙而出,那就更不可能了,这高达五丈的大墙,对武艺高强之人尚且很难,何况对张绣这个酒色之徒?——他没那本事!
想到这里,马儿拎大枪环顾了一遍府衙四周,大声喝道:“张绣,我知道你就在这府衙之内,哼,你不要妄想今日你能逃出我的手心,识时务的,就赶快出来!”半天,见没有动静,马儿清了清嗓子,又喝道:“张绣,你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娘的,你再不出来,小爷我就一把火把这府衙烧了,我他妈活活的烧死你!张绣”,马儿也真急了,大声道:“你****的赶紧交出袁绍将军的那小半块青玉狼符,我饶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