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句话还真管了事了,就听张绣也不知道躲哪儿说道:“马儿,你也是一代英雄,更是那袁绍将军的马僮,其实我知道,说白了你就是他的义子,你可不是一般人,说话可得算话!”
“嗯,这是躲哪儿呢?”马儿正左右根据声音找寻着,突然,他看见了府衙一侧用于军事瞭望的小楼,张绣正狼狈的站那顶上、扶着围栏往下瞅呢,嗨,帽冠也不知什么时候跑丢了,衣服也撕开了,在那半开着个怀,这狼狈样儿就甭提了!旁边还站着个小伙子,看样子像个侍从,那形象更狼狈,胆已经吓破了,好像马儿一声吼,就能立时吓死他!
马儿打眼目测了半天,摇了摇头,心说话,蹦不上去!虽说是这仇人相见、份外眼红,可没办法,自己够不着他呀,马儿硬往下压了压自己的怒火,强稳心神,半天,他抬头冲张绣喝道:“张绣,你少给我耍花招,我告诉你,赶紧把青玉狼符交给我,否则,我立刻放火,把你烧死在这小楼之上!”
“好、好、好,我这就把那青玉狼符给你,但请小将军保证,不能伤及我的性命!”
“贪生怕死之徒!”马儿拿白眼儿瞅他两眼,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好,你立即交出青玉狼符,我就饶你性命,收拾收拾你的东西,你给我立刻滚蛋!”
“小将军此言当真!”
“哼,我岂像你这等无耻之徒?放心,只要你交出青玉狼符,我便饶你不死!”
“但是小将军,我还有一事相求!”
“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讲!”
“你是知道的,我在这冀州还有些许家当,因此,还请小将军宽限我些时日,容我收拾家当!”
“啊?”马儿闻听此言,又是鄙视一笑,真是个舍命不舍财的家伙,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想他那些家当?他摇头冷笑一声,“好吧,谅你也耍不出什么鬼花样,你需要多少天?”
张绣见这话说的有活口儿,急道:“需一个月!”
“啊?哈哈”,马儿不听则可,听完突然大笑起来,“张绣、匹夫,你若再胡言乱语,我便立刻纵火,将你烧成灰烬!”
“啊?小将军息怒、息怒”,张绣这个老奸巨滑的家伙急忙冲楼下一阵作揖,“我不敢了、不敢了,可是你是知道的,我是真有行李需要收拾,再怎么说,也请您给我个二十天!”
“你以为这是让你逛街赶大集呢?还二十天”,马儿幼稚的一面表现出来了,“我顶多给你十五天!”
“啊?十五天?”张绣听的一阵兴奋,和站在他身旁的小伙子对视一眼,急忙又冲马儿一阵点头,“好、好、好,谢谢小将军,我一定在十五天之内收拾完,把事情办妥!”
“哼!”马儿看着他那副低三下四的老鼠样,一阵恶心,“少废话,此事既已谈妥,不想死的,快快将你手中的那小块青玉狼符交出来!”
“哎,好好好”,张绣急忙答应着,点头哈腰半天,从楼上扔下了一个东西!
马儿抬头看着那东西,一阵高兴,伸手“啪”的把它接住,拿过来一看,不错,就是它,那小半块的青玉狼符,他急急忙从怀里掏出袁绍交给自己的那大半块青玉狼符,把两块往一起一合,嘿,可不正是一块完整的青玉狼符吗?严丝合缝!马儿一阵高兴,有了它,自己就可以掉动冀州兵马,完成主人袁绍交给自己的任务了!
可这个年轻而又带着一丝幼稚的马儿,哪里知道,张绣早已将冀州兵马调动的兵符换成他自己的了,哪里还会继续使用袁绍的这块青玉狼符?此刻的张绣,之所以将这块青玉狼符还给他,那完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是他的缓兵之技!此刻,明摆着自己是打不过这个马儿,难道还要硬碰硬,让这马儿把自己的脑袋也砍下来不成吗?
张绣看着马儿接过青玉狼符高兴的样子,与那身边的小伙儿又对视一眼,俩人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笑。
马儿把这完整的青玉狼符揣怀里,呵,那叫个高兴,临走不望抬头“叮嘱”楼上的张绣,“记住,你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后我再看到你,定斩不饶!”
“是是是”,张绣看着马儿离去,点头是越来越敷衍,片刻,回头吩咐身旁那小伙儿,“快,赶紧传下令去,让将领们这半月之内,有小的兵力调整,一律听从马儿的,但是大的,必须报我!”
看着马儿拿着那青玉狼符欢天喜地的走了,张绣这边长出一口气,“唉,这小命暂时算是保住了,可、可半个月后该怎么办呢?难不成真的就收拾收拾铺盖滚蛋?”张绣像个六神不安的老鼠般、在屋里来回出溜,“妈呀,妈呀,这可怎么办哪,他要杀我,要是半月搬不走他就要杀我,这可怎么办哪,怎么办哪,啊?”
“将军,他不是已经走了,您还怕什么呢?”张绣旁边站着的那个小伙子似是很放松。
“哎呀,你不懂,我刚刚用的是缓兵之技,刚才明摆着我们不是他的对手,这种时候不服软认输,难道要让他杀了咱们俩呀?”
“啊?”那小伙子似乎反应慢点,这会儿才琢磨过来,一急,结巴了,“那、那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嗨,你”,张绣指着他,骂道:“你可真是个废物,我要是能知道该怎么办,还用得着在这儿着急、上火吗?”
那小伙子似乎又有些没心没肺,而且还真没拿张绣当外人,听到这里,又大大咧咧道:“这有什么嘛,将军,刚刚那会儿是因为我们没人,就咱们俩,那不是打不过他、为了保命吗?将军,这叫好汉不吃眼前亏,可现在就不一样了,现在他走了,我即刻就传下令去,命令集合部队,他不是厉害吗,那我就合众人之力宰了他,哼!”这小伙儿说到这里还不忿呢,“我还就不信了,我们十个人杀不了他一个,难道一百个人也杀不了?再不行就用一千人杀他,奶奶的,就算我们杀不了他,他能杀得了咱们,那我也得用这上千号人活活把他累死!”
“啊?嘿,我说你这是什么破烂主意呀,得得得,你呀,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让我静会儿吧,我得好好想想,看怎么能收拾了他?”张绣转了两圈,转回身又看见了傻站在那里的小伙子,忍不住就是一跺脚,歪嘴自嘲着笑道:“还累死他?亏你想的出来,你知道吗,这马儿在曹操的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那也如探囊取物般的轻松,就咱们那千把号人,能挡的住他?胡扯!”
“对了,将军,我又想出个好办法”,那小伙儿不等张绣说完,急叫道:“我们既然硬打不过他,何不将他诓进咱们府衙之中,假借请他吃饭、向他赔罪的名义,在酒中下毒,把他毒死!”
“嘿,你这家伙,可真是个猪脑子,你以为他是你呀、他能上这当吗?”张绣说话拿手拍了他脑袋一巴掌,“你别瞎琢磨了,还是赶紧找你妹妹吧,她可是个聪明人,有的是鬼心眼儿,一准儿能帮我把这马儿整死!”
那小伙儿听到这里,有些无奈,“将军,我妹子要是不听我的咋整,她可是劝我好几次了,要我少作恶?”
“你傻呀?你就不会骗她?你就说这次不是你作恶,是那马儿无恶不作、为害百姓,你这次要行善,你要替百姓除了这一害,可又苦于打不过他,没有办法,所以特来找她求计!”张绣这家伙可真够无耻的。
“将军,还是你想的周到”,这小伙儿这会儿都没忘了拍拍马屁,“将军,那就依您所说,我这就派人去找她,啊不,我亲自去找她,她现在在许都,我快马加鞭,用不了十天就回来了,你呀,就放心吧!”
“我放心个屁!”张绣听他说完,脱口道:“我可告诉你,这件事情你要上心,务必要办成,明白吗?”见那小伙儿点头,他又叮嘱道:“你可别再半路上去给我逛窑子、找女人,啊?我可告诉你,这次的事情要是办砸了,耽误了,那可是要命的,我的命没了,你的命也得丢!还有,以后少玩女人吧,唉,妈的,女人这个东西,尤其是漂亮女人,这玩意儿是玩着过瘾,但也是真她妈的害人呀!”说着他自己又感叹上了,“玉姬,我的小美人,还有玉姬她妈,我的老美人呀,你们可把我给坑惨啦!”
半个月之后,小将军马儿离奇的死在了去往袁绍老营的官道之上!
他的死,在冀州百姓中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尤其是那些当日见到他给玉姬母女开膛、枭首的百姓!而关于他的死,用今天二十一世纪的话说,那是坊间流传着多个版本,有说他是被人杀了的,也有说他得病死了的,更有离奇的说法,是说他虽然已经杀了那叛主求荣的玉姬,但却日夜思念他的故主袁绍、情不自抑而自杀了的,呵,他的死可是在冀州百姓里传了个沸沸扬扬,一时之间,成为了百姓茶余饭后的主要话题!当然,百姓里也不乏冷静而又有分析能力的,他们判断,马儿的死一定与张绣有关,本想去为他讨回个公道,然而看着如此神通的小将军马儿都莫名其妙的死了,而那张绣依旧是做着他的冀州之主,作为一个大头百姓,谁又能、又敢去对马儿的死深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