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左手边的门,无名氏在另一个延伸通过大部分房屋的走廊停了下来。注意到走廊右边的房间,忽然间听见了低语,显然试图引起我的注意。看看四周,无名氏看见一个人影隐藏在房间角落的阴暗处。当他们一靠近,一个年轻女人走了出来。她身上穿着宽松的束腰外衣,削短的头发,修长的身躯,看起来相当男性化。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进去。”她朝着南面墙上的门点头。当无名氏问她原因时,她一听到无名氏的声音就退回去,马上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他别做声。她停顿一下,然后压低声音回答无名氏:“一群鬼叫的疯子,就是这样。看来他们似乎有某种聚会。要等他们离开后,才有可能穿过巷子。”
“你是谁?”无名氏问道。
“我的名字是塞比尔。”她低声的说,然后向她的手掌吐口水,伸出去握紧无名氏的手。
“那好。”无名氏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擦了擦手,问道,“你在干什么?”
“我看起来像在做什么?我在躲藏。我来这里找……食物。”无名氏注意到她在讲话时,她的右手直觉地伸到腰间的钱包。“只不过隔壁房间那些鬼叫的白痴跑出来,在前门上开派对。现在我被困在这里,出不去。”
“那,地下有多少人?”
“我数了数,大概有十二个人。当然,我是从门缝偷窥的,所以我没有太大的把握。”
我思考了一阵,然后问了其他的问题。
“这里有其他的路通过这个小巷吗?”
“也许还有其他方法可以不用战斗而通过那些禽兽。有另一扇门通往那里。就我能看见的,在另外一扇门的同一侧墙上有一堆木箱。也许可以从那扇门溜到房间另一侧的出口。只是有一个问题……”
“门是上锁的……我试过了。我猜钥匙是在楼上其中一个恶棍身上。然而,我还没有笨到爬上楼去找。”她双手交叉在胸前,眼带期望地看着我。
“如果钥匙在这里……我就要去找它,再见。”
在无名氏他们离开前,她补充道,“如果你想活得更久,找到那把钥匙的话,房间里的门通向东南方。我会在暗处观看,如果你能够开启门的锁并从巷子里完整无缺地出来的话,我会跟在你后面。”
无名氏让阿娜在前面领路,因为她之前来过。他们回到了走廊,继续向前。走廊终结在一道通往下个房间的门,然后他们上了楼。阿娜示意大家停下。她发现了一个陷阱,然后开始解除它。莫特飘到她身边看看她在干什么。当她在工作时我能根据她紧密的肩膀觉得她不像听众。当她做完,她转身对莫特。
“如果你再打扰我,骷髅,我会把你串在长矛上!”莫特迅速地飞回到无名氏身边,但是他的喋喋不休包含了它自己的信息。
继续向前,来到另一个走廊。在这层他们被迫杀掉了两个混沌暴徒,因为他们一见到无名氏就疯疯癫癫的冲上来,但是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这个走廊的另一头终结在其他的楼梯前,无名氏他们走了上去。
这里被证实是顶楼。无名氏遇到了一小群混沌党,包括一个魔法师。这个魔法师在魔法能力上完全无法和无名氏对抗,就像混沌党无法证明他们的搏斗能力。在战斗之后无名氏在魔法师的身上发现了一把钥匙。
他们回到了最底层,从楼梯底层的另一边退出。实际上已经在有大群混沌党占据的房间的另一边,通过稍微的搜索发现了塞比尔提过的秘密面板。
无名氏很怀疑是否我们所有人都可以潜行避开下个房间的大群混沌党,除非他们回头。不过无名氏也不确定我们和这么大群敌人战斗会有什么结果。但是却有个办法,无名氏给了阿娜一个我们在陵墓找到的魔法物品,一支可以召唤杀伤毒云的笛子。无名氏小心地给她解释了用法,而且特别提醒她不要吸入毒气。然后便派她潜行到下个房间并且释放毒气。不过,无名氏很担心她的安全,但是觉得他必须表示自己信任她的能力。
其实完全不需要担心。她能够潜入,在没有任何人注意下释放了毒气,杀死了所有敌人。他们的死真是不幸,但是如果他们要穿过这间房子,他们无论如何还是会这样。无名氏通过了这道通往外面的门,进入了小巷。当他站在外面,尝试弄清他们的位置,塞比尔从同一道门走出来。
“我必须说……我很佩服。我以为那些畜生一定会把你咬成碎片。恩,我想我应该感谢你。”她停顿了一下,然后伸手到她的钱包中,拿出一个小的绿色宝石,“这个……其中一个恶狗身上的东西,给你吧。”
等到塞比尔走远后,无名氏问道:“发现我尸体的地方在这儿?”
“不,这只是去往你尸体的途中罢了。”阿娜摇动着她的尾巴说道。
无名氏来到了阿娜提到过的永叹巷,事实上是一连串相互连接的巷子,延伸到毁坏的建筑和成堆的垃圾。
锤打的声音从小巷深处传来。当他们向前走到源头,无名氏知道那是监护者。没有其他人在附近了。即使塞比尔也消失在了某处。出于好奇心的,无名氏进入了一栋建筑,令他们吃惊的是发现了一具尸体。
无名氏看到一个监护者的尸体。腐败的恶臭令人难以忍受,而从它僵硬不自然的姿势来看,它应该已经死了很久了。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无法说明原因的被脑海里的场面所震惊。
无名氏对尸体使用了“骸骨开口”的能力。当无名氏用他的能力接触时,空气中突然起了一阵令人头晕的震荡,而且那具监护者的尸体也在一时间变得模糊。无名氏的头骨感到一阵奇异的剧痛,就像有人拿着锤子,拼命地猛烈敲击。
无名氏眼前黑了好一会,锤打般的刺痛渐渐消失,变的像是在头外轻轻敲而已——黑暗逐渐消失,建筑物外面似乎传来铁锤敲打的声音。整个建筑物不知怎么的仿佛笼罩在薄雾中,令人迷惑,仿佛无名氏的双眼透过一团雾气观看。
铁锤声消失了,而无名氏突然看见一个监护者的灵体进入了建筑物。当它走进来时,门窗都变得像水一样,突然封锁住它所进来的入口。那个监护者转了个身又停了下来,接着开始慢慢地绕室而行,仔细地检查每一面墙,并用铁锤敲打,就好象在测试墙的强度一样。
监护者在室内绕行一周,然后停在它进来的那扇门之前。它开始用铁锤敲打,但每敲下一些石屑,墙就自动恢复原状,无名氏的视野渐渐变得黑暗,锤打声仍然持续着,一开始是以稳定的速度,然后越来越缓慢,越来越缓慢……
随着铁锤声的终止,无名氏的视野也变得清晰,他发现自己再次站在监护者的尸体旁边……看起来它就像是被困在这建筑物里,干枯而死一般。
“发现什么了吗?”莫特问道。
“没什么,不太重要的事情,走吧。”无名氏说道,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这房间。
他们离开了这栋建筑,然后继续跟着阿娜来到她发现无名氏尸体的地方。他们沿着低矮的台阶向下,然后她指着地面上的一个地方。
“就是这个地方。我在我们站的地方发现的你。”
无名氏打量着她指的地方,敬畏地看着眼前奇异的景观,一面看起来平凡不起眼的砖墙,现在竟有韵律地动了起来。这面墙奇怪而有弹性地向外伸展,那种向外突起的样子就像是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试图从另一边穿过它。渐渐地,不断起伏的墙停了下来,它的弧线变得越来越明显,然后无名氏在眼睛的水平高度发现一张模仿他的石头脸。
“那是什么?”无名氏惊奇的大声问。
“我不知道。”阿娜怀疑地盯着那张脸,她的手紧张地拨弄她的匕首,说,“但在我们查明之前我要离开,是吗?”
无名氏犹豫了,这里有些东西……突然间,一股强劲的风在四周吹着,空气中充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飕飕声。急促的风变得越来越强劲,而同时无名氏辨别出另一些声音:木板发出的喀吱声、树叶发出的沙沙声,还有石头磨着石头的声音。过了一小段时间,嘈杂的声音停了下来,成为一种单独的杂音,并且开始交融成一种清晰的声音,变成了可以辨别出一种声音,一种慢慢说话的声音,似乎立即从四周冒了出来。
“你?不可能是你。”
“你认识我吗?”无名氏反问。
周围的风已经停歇了,但那声音不知为什么还是存在。
“你又恢复了?我曾看见你被毁灭了。”
“被摧毁?在哪里?”
“我曾看见你在这里被毁灭,就在我的面前。我在我的里面看见了一切。”
“你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投射影子的东西……是阴影。他们在周围兴起。将你扯开,难道你不记得了吗?”无名氏全神贯注地听着由他周围的声音所组成的奇怪声音。在心灵最深处,有一丝短暂的回忆的亮光。无名氏感觉到对这个声音有一股模糊的熟悉感。
无名氏闭上眼睛,试着回忆。却只能够回忆起片段,记忆中,无名氏站在这里,被类似人形的阴影包围。他们逼近,攻击。无名氏一定是死了,然后阿娜发现了我的尸体。
“是的……你想起了。”巷子的声音在我的耳边环绕,影像零散的出现在无名氏的心里,将他拉回过去。“被毁灭。我应该快点,不能再延迟分裂。压力在增长。很快石头将粉碎而漂浮者将修复我以毁灭。”
“你在死亡?”
“压力太大了。太多部分在里面交叠。没有足够的空间,必须分开。”
阿娜插嘴道,“哦,它必定在“路”上。”
“你在说些什么?”
“我想它怀孕了。”阿娜回答道。
莫特加了进来,“真是怪异。所以严格说起来,我们到底站在哪里?”
“我真的不想知道答案,莫特。”
这声音继续说,忽略了我的同伴。
“帮助我分开、扩展、向外延伸。新的界面会展开,你可以使用它们去到下城区。”
“你必须分开什么?”
“漂浮的人在我上面。修复,他妨碍我分开,我破坏它修复。但是它一次又一次地回来。修复成一个新的。必须把漂浮的那一个挪开。”
“你要我杀死巷子里的那个监护者?”
“将它挪开,只有那样我才能分裂。”
无名氏从艾恩诺丝那里知道从贫民区通往其他大区的路已经被封闭了。无名氏觉得他必须去城市的其他大区。如果帮助它……可以做到,那就要去做了。
忽然间,无名氏想起了那个离我不远的监护者。无名氏相信如果劝服它离开这个地方的机会渺茫,即使无名氏能让它离开,它无疑会很快回来。
但是,这还有一个办法。无名氏找到了它,告诉他无名氏在这条巷子里找到一个监护者的尸体。也许,它会对无名氏说的感兴趣,然后急忙进入了无名氏发现死去监护者的房间。
在那一刻,无名氏为他自己的能力骄傲。无名氏能凭他自己的意愿轻易地扭曲他周围的人,强迫他们听从无名氏的命令,而不论对无关紧要的的他们性命的影响。但是那只是一瞬间。
无名氏已经给那个监护者送去了它的死亡,就好象无名氏砍掉了它的头一样确定。有人可能会说那拯救了其他人的生命,但是那个监护者没有做任何错事,并没有任何无名氏因而活着的对和错的衡量。
无名氏想起了达肯和莫特知道的那个化身,而且知道如果沿着引诱他的路走下去,那就是他自己的终结之处。仔细的考虑了那个诱惑,看它并没有带来任何吸引。是时间继续前进了。
当他们回去的时候,石头脸声称那个监护者已经完成的工作削弱了它,使得它无法向前,也就是要么无法“生产”要么取消修复。它描述了监护者已经完成的地方,无名氏同意去拆除它的工作。
幸运地是,无名氏有一把最初在太平间找到的撬棍,再加上一把临时工作用的铁锤,监护者的工作很快被拆除了。
当无名氏再次回来的时候,它再次说话,使用巷子里的各种声音。
“是的,一切都在控制之中,我很感谢你。”风再一次吹过四周,这一次强度更加的猛烈。巷子里无所不在的声音不断加大音量,直到声音中最微弱的耳语都几乎盖过不间断的喧闹声,“现在你必须离去,分裂开始了。路已为你敞开。”
无名氏面前的石头脸再次开始转变,当无名氏看着时它主要部分正扭曲和转动。整面墙似乎就要在无名氏眼前融化,在其中露出了一条狭窄的通道。脚下的地板突然开始猛烈的摇动,而风中轻微的飕飕声增强为急促的、几乎像人一般呻吟的声音。当无名氏急奔到通道中时,甚至可以听到四周都是石头和木板坍塌的声音。
他们急忙向前,直到离开那些自我调整的建筑后。回头在看时,背后的小巷和建筑物间的布局已经完全改变了。
四处打量,无名氏意识到我们已经进入了法印城的新区域,和贫民区不太一样,虽然它有着它自己的,辛辣的,散发臭气的味道。无名氏被一个街边的小贩弄的心烦意乱,没有注意到莫特不见了。不,在那里,我听见了它的叫喊。两个鼠人绑架了它,然后带着骷髅头逃跑了。
无名氏叫上达肯和阿娜一忙追赶,但是他们比无名氏熟悉这个地区,甩掉了他们。无名氏回到了开始的地方。
无名氏走到一个穿着铠甲,明显就是艾伯·克雷克尼斯提到过的和谐派系军官面前。他称自己为三巨头佛顿,而且声明他正在值勤并拒绝提供帮助。也许绑架并不是他职责的一部分。
环顾四周,无名氏看到一个中年男子,穿着满是灰尘的衣服。他看起来能提供更多帮助,他告诉无名氏如果我不见了一个骷髅头,那应该去找罗萨,骨头大师。他并不知道罗萨的准确位置,但是告诉无名氏在下城区去寻找一栋旧建筑。
无名氏在四周徘徊了一会儿,直到他来到一栋损坏的建筑,这是无名氏在这个城区见过的唯一非常需要修理的房屋。无名氏走了进去,看见一道到用很多生物的骨骼制成的楼梯。一定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