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难得刘丹妮有时间,马文约她来喝咖啡。她特意选择了一个靠近落地窗的位置。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算是这个城市这个季节里最温馨的一天了。
马文边吃榴莲酥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个货车正在向下卸货,许多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师傅一包包地接过沉重的货物抗在肩膀上。
“好辛苦”马文看到卸货工人一个个汗流颊背禁不住感叹。早春三月的季节,人们还是穿着冬衣,他们却只穿着长袖,累得满头大汗。
马文再吃完一块榴莲酥抬起头来时,发现不知何时有一位卸货的工人晕倒在了货车旁。十几个工人都停止了工作,围成一圈来问候这个晕倒的工人。“肯定是累坏了。”马文同情地看着他们,又立刻给刘丹妮拨打了电话,“喂,刘法官,我这都要等得花儿也谢了,你怎么还不到?”
五十分钟后,刘丹妮终于来到了咖啡馆
“别吃了,再吃就像大肥猪了。”刘丹妮坐到马文的对面,马文正忘情地吃着一块榴莲酥,“我也不想吃,是我家的大宝宝特别想吃嘛!”她得意地拍着自己隆起的肚子。
“哼,别显摆你的孕妇肚子啦!别人又不是瞎子,都瞧见了”刘丹妮坐在马文的对面揶揄她。
“羡慕嫉妒恨我吧,那就赶快找一个,也来显摆一下。”马文把最后一块榴莲酥放进嘴里。
侍者走了过来,“请问二位需要什么?”
“一杯橙汁,一杯蓝山。”马文替刘丹妮点了她最喜爱的咖啡。
“怎么,为了你家大宝宝咖啡也戒了?”
“是啊,一切为了孩子,我做点牺牲是应该的。”
“那你还工作吗?”刘丹妮问,“现在养胎的话,再加上生孩子、哺乳期,至少两年时间。”
“先不算那个,我天天在家里盼着和你约定呢,你知道吗?出来聊聊天对一个需要绝对卧床的孕妇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吗?”马文兴奋地说。“你还在等着那个姓王的小子吗?”
“我每周严格按照老爸的指导进行相亲战斗。”刘丹妮答非所问。
王可凡躺在医院的急救室里,他的大脑中还是四年前的画面。
他坐着看守所的车去外面参加义务劳动时,他看到了看守所两旁的白杨树上都系着一条黄手绢。一条、两条.....”足足有五十几条,沿着小路直到拐入另一条宽阔的大马路。
那天,他的眼里都是暖暖的黄色,他知道那是她来过了,那一条条温暖的手绢,是她留下的。
“手绢,手绢”王可凡低低地叫着,“什么手续?”一旁护理的河南籍的张师傅,“班长,货物手续早已经办法了,你不用担心。”
迷迷糊糊醒来,王可凡发现原来自己是在医院里,他抬了抬胳膊,想用力气坐起来,却发现一点儿劲也没有,他又重重地躺回了床上。
”王班长,你得了重感冒,还发着高烧,还那么拼命?”张师傅比王可凡大十几岁,却很佩服这个肯吃苦的小班长。
“张师傅,咱们咖啡馆前的货车?”王可凡强撑着力气问
“没事,师傅们都卸完了。你安心养病吧!”张师傅细心地为王可凡盖好被子。
王可凡说完又重新回到了那个温暖的黄手绢之中了,他太累了,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
这是他走出看守所后,找到的第一份工作。因为没有学历、户籍、年龄的限制,所以王可凡十分看重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
第四个月了,他没有请过一天假,除去给奶奶他们每月汇去大部分,他吃住在公司,几乎没有花销。
公司的老板发现这个帅气的小伙子沉默寡言,遇事有办法,肯吃苦,于是提拔他当了货物运输二班的班长。王可凡每天都把自己累到极点,才会上床休息,
“小王班长,悠着点,你还年轻哈,不要给自己累出啥病。”张师傅不止一次地劝他。
“没事,张师傅,我正需要累的时候想清楚一些问题”王可凡在整理库房,半天的功夫,库房由杂乱无序变成了井井有条。
“小王班长,你有女朋友吗?”张师傅想到自己还有个二十六岁的侄女,和这个小伙子年龄相差不多,不如给他们牵牵线。
“没,没有。”王可凡不解地回答
“我有个侄女,和你岁数差不多,不如我介绍给你们认识一下。”
“等哪天有空再说吧!”王可凡擦了把汗又跑去整理另一个库房。